“你给我闭嘴！”李氏狠狠给了小姑一巴掌，手指着小姑，“秦楠，我警告你，你要是再——”

“李青青，你少她娘的吓唬我！”小姑猛地张嘴，竟是要咬李氏的手指。

李氏急忙收回去。

小姑愈发癫狂，“李青青，你以为老娘怕你？要不是上次我被捆着，你肯定会被我打得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我告诉你，少她娘的吓唬我，要是真干起仗来，咱俩还指不定谁赢呢！”

眼下还有外人在场，李氏几番将怒火压下去，到底没说什么。

赵氏却急坏了，又慌又害怕，连忙上前去捂小姑的嘴，可小姑四肢虽被控制住了，脑袋却灵活。她见赵氏来了，躲来躲去不说，甚至连带着她一起骂。

小姑好似有无穷的精力，三四个人都摁不住她，李氏、赵氏二人齐上阵都镇不住她不说，她反而愈发激动，大有挣脱桎梏的趋势。

她骂骂咧咧的，嗓音又尖又细，没一会儿工夫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目。

秦婉看不下去，干脆亲自上前，喝道：“秦楠！你给我安生点！”

“什么？”小姑猛然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个大肥猪叫我什么？你敢叫我的名字？！真是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我要剁了你，要把你的胳膊、腿都卸了，我要——”

“你要个屁！”秦婉半点不带怕的，小姑嗓门高，她就卯足了劲儿比她嗓门还高，“魏书就是死了，被朱小雨杀死了，你想为他报仇，去啊，去地府里找朱小雨报仇去啊！”

小姑被她这一嗓子吓傻了，怔怔看着她。

秦婉心中也积压了不少怒火，干脆趁着这次全都发泄出来，“魏书是什么好人吗？值得你这么做吗？”

“你喜欢魏书，魏书喜欢你吗？他要是真喜欢你，怎么会在和你来往的时候还跟朱小雨上床；他要是喜欢你，会利用你来对付我吗？他要是真喜欢你，就不会对你忽冷忽热；他要是喜欢你，就该考虑你陷害我之后会不会被家里人责骂，而不是让你来做替罪羊！”

小姑彻底傻了，连挣扎都忘了。

“还有那个朱小雨，她是把你当姐妹还是把你当棋子？”秦婉接着说道：“秦楠，你确定要为了这两个烂人来折腾自己，折腾我们吗？”

小姑呆呆看着她，半晌，忽而眼睛一闭，脱力似的软了身子，头也跟着垂下来。

赵氏慌忙上前试探鼻息，确定还有呼吸之后，才松口气，“只是晕过去了。”

众人这才松懈。

小姑这一闹，把客人的吃食全都打翻了不说，把小柱子也吓坏了，就连一向支持秦婉生意的张嫂子等人也顾不上寒暄安抚，放下饭钱就急匆匆走了。

摊位顿时冷清下来。

众人收拾完残局，也没心思开张营业，更何况虽说豆腐坊的门还开着，但却好久都没人来，连买豆腐的都没了，这摊位看不看也没所谓了。

“这下可好了，生意本来就差，现在更是一个人都没了。”李氏没好气道。

赵氏愈发抬不起头来了。

秦婉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好不容易生意好转了一点点，白席每天都来，张嫂子也会带一帮人来支持，结果今天闹了这么一通，他们还敢再来这里吃饭吗？还有刚才被吓得半死的小柱子，只怕也会因此将秦婉帮他包扎的恩情给抵消了。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差的结果了，却不想祸不单行，次日中午，白莹莹来了。

彼时秦家不少人都在豆腐坊内忙活，外面摊位上只有秦婉一人。

因着这会儿大家下地干活回家的高峰期，路上有不少人，大家一见白莹莹又来了秦家豆腐坊，八卦心熊熊燃烧，竟也顾不上回家吃饭，纷纷停下脚步看戏。

“哈哈，没人再来买你的猪食了吧？”白莹莹叉着腰站在摊位前，面带鄙夷扫了一圈摊位上的吃食，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熏豆腐上。

她用两根手指捏起来一小块，讥讽道：“这是什么东西，豆腐都没做好就敢拿出来卖，大肥猪，我说你也太忒——”

“啪——”

秦婉一巴掌打掉白莹莹的手，冷声道：“少用你的脏手碰我们家的东西！”

“你！你这个死胖子，还敢打我？！”白莹莹小脸通红，一边揉手一边往摊位里头冲，“你这个死胖子，看我不咬死你！”

两人体型差距过大，白莹莹乍一看阵势十足，但真动起手来，她哪里是又高又胖的秦婉的对手。

白莹莹眼看打不过对方，干脆动嘴上功夫，“你个大肥猪、死肥猪，我咒你的铺子明天就关门！永远赚不到钱，我咒你——”

秦婉嗤笑，压根没把对方的诅咒放在眼里，“可笑不可笑？你不好好经营你家里的豆腐坊，却来我家闹事，真以为我家的豆腐坊没了你家的就赚钱了？再说了，我的铺子可不会因为你一两句话就关门。”

白莹莹见此招对她起不到作用，眼睛一转，视线落在摆满了各类吃食的摊位，又生一计。

然而做过警察的秦婉反应极快，在察觉到白莹莹身形变化的那一刻，瞬间伸手拽住了对方，并脚下一转，迅速挡在摊位前。

白莹莹计划落败，恼羞成怒，“你！”

“你个大头鬼啊你！”秦婉翻个白眼，“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心肠这么狠毒，怎么，就这么怕我抢了你爹娘的生意？”

白莹莹咬牙切齿看着她，“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爹娘的铺子接待的就是有钱人，谁像你这个破摊子，也只能招呼身上没几个子儿的穷——”

话没说完，旁侧看热闹的人群前忽有一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喊道：“请问这里是秦家豆腐坊吗？”

白莹莹急忙道：“不——”

“就是这。”秦婉抢先截断对方话头，越过白莹莹径直朝那人走去，“请问您有什么事？是要买豆腐吗？”

眼前此人穿戴不凡，一定是个大客户。

“不是，”那人摆摆手，“我是想问，这家豆腐坊是不是卖过一种豆香浓郁的饼？”

一提起豆渣，旁边看热闹的人顿时议论起来，“完了，肯定是这人吃了秦家的豆渣饼出事了，这是来算账了啊！”

“完了完了，这下秦家豆腐坊彻底完了。你看这个人这么有钱，只怕是秦家把这豆腐坊卖了都不够赔人家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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