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积极的提了不少建议，秦华和李氏去镇子上走动的多，也给了秦婉一些参考。大家七嘴八舌的，很快就将蒸饼和煎饼的售价定了下来。
因煎饼里加了鸡蛋、玉米面、盐，成本较蒸饼更高，但豆渣是不算成本的东西，所以即便煎饼比蒸饼的价格高，但也在庄户人家的接受范围之内。
次日一早，秦华帮秦婉支好摊位，李氏刚把东西摆上，就有人来问了。
蒸饼和煎饼刚出锅，眼下还冒着热气，巴掌大小的煎饼表面金灿灿的，蒸饼豆香味十足，把路过的人们勾的不自觉就凑了过来。
庄户人家习惯趁早晨天气凉爽下地，天热起来后再回家吃早饭，这个时候他们忙了整整一个清晨，正是最饿的时候，哪里忍得住这种诱惑。
更何况煎饼和蒸饼也不贵，每人花两个铜板就能吃个肚饱，做了半天农活的妇人也懒得回家做饭，摸出五六个铜板买些煎饼、蒸饼，一家子分了，再跟秦家要些井水，就当早饭。
故而短短一刻钟的功夫，秦家的豆腐坊门口、院内聚集坐了不少人，大家边吃饼子边聊天，很是融洽热闹。
“这饼子的味可真新鲜，从没吃过这样的饼子。”
“这里头是加了豆腐吗？豆味真明显，以前从没吃过这样的饼子，还挺好吃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莫不是这饼子是在做豆腐的锅里做出来的，所以都是豆腐味？”
说着说着，大家愈发好奇，有胆大好奇心旺盛的，干脆去问赵氏饼子的做法。
赵氏得意又自豪地指了指门口看摊的秦婉，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这饼都是我那小孙女做的，你们要是真想知道，还得去问她。”
“秦婉做的？”众人惊诧不已。
大家只知道秦婉爱追着年轻小伙子跑，花痴的要命，又被家里养的脾气刁钻、目中无人，却从没听说过她竟然还会做这些东西。
而且说实话，做得还挺好吃。
一旁李氏见了，忍不住为秦婉平反，“我们家婉丫头只是没那么爱炫耀而已，实际上她会的东西可多了！什么熏豆腐、炸豆腐，腐乳啦，这都是婉丫头做的！”
有经常来秦家买豆腐的立刻附和，“对对对，前几天我买的腐乳可好吃了，价钱也实惠，家里人都爱吃，才两三天就吃了半罐子！”
“真的？啥叫腐乳啊？”
“要真那么好吃，我也买一罐回去尝尝。”
“说起那个熏豆腐来，可真好吃，我还是在张家帮工的时候知道的，昨儿让我媳妇也买了些回去，卤了些猪蹄，啧啧啧，那叫一个香！”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勾的那些没吃过的人愈发嘴馋，短短一上午的功夫，竟是把豆腐坊的熏豆腐、炸豆腐还有腐乳、霉豆腐等等都买光了！
用豆渣做的煎饼和蒸饼也早早销售一空，不到中午，豆腐坊就收摊关门了。
秦婉万万没想到豆渣饼这么受欢迎，思及上午留在秦家豆腐坊吃饼子的人，她灵机一动，提议道：“不如我们干脆支个早点摊子吧？”
“早点摊？”
秦婉点头，“对！”
“煎饼和蒸饼都是现成的，这算主食，新鲜豆腐和熏豆腐能拌凉菜也能炒制后做热菜，还有腐乳、霉豆腐。对了，咱们还能再做点豆腐脑或者豆浆，七七八八算下来，可点的吃食还不少呢！”
“大家忙了半天的农活，累得要命，谁还想回家生火做饭？”秦婉接着道：“来咱们这早点摊，吃喝都有了，每个人花不了多少钱就能吃饱，省事又划算！”
大姑知晓干完农活后回家还得生火做饭有多累，当下最是积极，“婉丫头说得对，她做的东西好吃，点子又多，我觉得这事儿肯定能行。”
“要是开张早，说不准去学堂读书的学生也会来咱们这里吃饭。能去学堂读书的人家家里都不穷，肯定花得起这个钱。”一向沉默的大丫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秦婉被她一点，更是欣喜，“对对对，大姐说的很对，这样咱们至少有两波不同受众，时间也能间隔开，大家也有时间歇一会儿，不至于太累。”
反正秦华对她是无条件支持，尤其是听到中途还能歇着，毫不犹豫就站了起来，“行！那我这就去再找两张桌子，把摊位支起来！”
“你急什么？”李氏笑着叫住他，“没听见丫头说这是早点摊子吗？既是早点，怎么也要明天才开张呢。”
“我这不是提前准备么，省的到时候抓瞎。”
说着，秦华小跑着出去找桌子去了。
看着秦华的背影，赵氏心中百感交集：往日叫这个儿子做什么事情，三催四请都叫不动对方，而下秦婉只刚说了个点子，他就屁颠屁颠去办了。
她也不知是该高兴儿子变得勤快了，还是该伤心对于儿子来说，她这个亲娘不如女儿重要。
“腐乳、霉豆腐都没了，现下也来不及做，只能先做点熏豆腐。”秦婉继续安排道：“奶奶，咱们下午得接着做豆腐，豆子泡上了吗？”
赵氏忙点头，“已经泡上了，夏日里泡一两个时辰就行，等会儿磨好豆子就能接着做豆腐了。”
秦婉踌躇满志，只恨不得立刻就开始做豆腐、开早点摊，但顾及到忙了一上午的大家，她还是道：“那大家先歇一会儿，再过半个时辰就去豆腐坊做豆腐，为明天准备起来。”
“好嘞！”
早点摊的事情定了下来，大家都有些激动，唯有赵氏，看着秦婉欲言又止的，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秦婉当她是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便将大姑、李氏等人都支走。
在她的引导下，赵氏才有些犹豫地说道：“家里的人都去忙了，把你小姑一个人留在家里，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好？”
说完，赵氏怕秦婉误会，忙道：“我没想帮她说话，只是现在豆腐坊忙，把她放出来，好歹能帮忙干点活，咱们也轻省些，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