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不用说,也能猜到。
“既然是昨晚发生的事情,怎么今天才来?”李氏皱眉道:“村里也有大夫,还有里正他们,哪怕是喊一声,把隔壁邻居的都叫过来,那群人也不可能那么猖狂!”
大姑哭道:“昨晚上恰逢村东那边着火了,村子大半数的人都跑到村东去救火,压根没人听见我们家里的动静。我们也是被救火的声音吵醒,这才知道家里进了贼。”
“我们也想赶紧到城里来找你们,但那伙人打了我们,就守在门口,直到天亮才离开!我见他们都走了,连牛车都顾不上找,急忙来了城里。娘的伤原本没这么重的,只可惜拖了一夜,又赶了这么长的路,不知道……”
秦华抬手打断,“娘肯定会没事的。”
他语气坚定,但谁也没看到,他垂下来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大姑,你还记得那群人的样貌吗?”秦婉道。
大姑还真被问住了,她皱眉想了一会儿,好半晌才带着几分不确信,说道:“看着特别眼生,应该不是我们村子附近的,那些人各个都五大三粗的,还有人的脸上有疤,至于其他的……”
她又仔细回想了一番,实在想不到更多的细节。
“三更半夜的,事发突然,我实在没看清。”大姑摇头遗憾道。
秦婉抿唇点点头,“没关系。大姑,咱们先去报官,你把这些事情详细跟官差说一说,兴许能找到。”
“真能找到吗?”大姑不确信道。
“肯定能!”
因为这伙人,***就是白鸿达派去的!他们没机会对城里的铺子下手,便将黑手伸到了村子里!实在胆大又可恶!
秦婉带着大姑到了府衙,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纵然天干物燥,但也绝对不可能突然起那么大的火啊!”是里正在说话,“大人,您一定要为村子里的百姓伸冤呐!绝对不能白白让他们的房子被烧毁!”
秦婉不由和大姑对视一眼。
“看来放火的人也可能就是他们。”她道。
大姑心慌得厉害,“这……这帮人的胆子怎么这么大?万一真的烧死了人,这——”
“他们去咱们家里抢东西还带着刀,你觉得他们会怕杀死人吗?”秦婉冷笑一声,眸光冰冷,“这帮无恶不作的畜生!”
许是声音太大,屋内的人听到动静,喝了一声,“谁在外喧哗?”
秦婉正好借此机会带着大姑进去,将秦家昨晚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还顺便说出自己的猜疑,指出两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一帮人做的。
她说得义愤填膺,但堂上的县令却眼都不抬一下,直至她说完,才懒洋洋道:“就这些吗?”
“这些还不够吗?!”秦婉微怒。
“砰!”
那县令惊堂木一拍,猛地喝道:“大胆!”
“本官要如何做,难道还要看你一个小丫头的脸色?”县令厉声道:“这件事到底如何,本官自有考量,公堂之上,没有你一个黄毛丫头说话的资格!”
秦婉一攥拳头,强忍下怒火,“那县令大人,您准备怎么做?”
“放肆!”对方又是一声怒喝,手指直指秦婉,“本官要如何做,不需要通知你!”
说完,他又指向里正,“还有你!自己没能力看顾好村子,现下还要将失火的罪责推给别人,简直是无能至极!荒唐至极!”
秦婉气得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
她现在总算知道那帮恶霸的靠山是谁了。
见没人再反抗,堂上县令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他端正姿势,轻咳两声,道:“你们说的事情,本官已经知晓了,会派人去调查的。等出了结果,自然会通知你们,没其他事,就先走吧。”
说完,也不等秦婉等人再说话,这位县令大人便起身走了。
随着县令离开,三人也被官差驱出府衙。
“秦婉,放火的和偷东西的不会真的是一帮人吧?”里正眉头紧皱,担忧道。
秦婉冷哼一声,“***就是他们!里正,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年后我来城里摆摊,结果被人砸了摊位的事情?”
里正一惊,“那次也是他们?!”
“对。”秦婉眯起眼睛,“而且我已经知道这帮人是谁派来的了,既然官府护着他们不肯查,那我自己查!”
闻言,大姑和里正都露出担忧的神色。
“这太危险了,他们那么凶悍,婉丫头,你一个人怎么查?”大姑担心道。
里正则劝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知道是谁,以后小心提防着点就是了,没必要真的跟他们过不去。”
说完,里正一挥袖子,谎称家里还有事,急忙走了。
秦婉瞥一眼里正背影,心道:感情方才在公堂上所说的为百姓伸冤,那副愤愤不平的正义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吧!
“婉丫头,你打算怎么做?不会真的要和他们打起来吧?”大姑揪心地眉头拧成好几道褶。
要说打架,她们这一群女人、孩子怎么可能打得过那群壮汉。
秦婉勾唇笑笑,“这个也不难。”
“他们受什么人的指使,咱们不是很清楚吗?擒贼先擒王,只要把站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抓住,这些小喽啰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你是说,白鸿达?”
“没错!”
因惦念大姑父的伤势,二人并未在衙门门口停留太久。
回到家,所幸大姑父的伤势已经控制住,只是因他流血过多,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干重体力活。
赵氏和小姑也分别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因小姑早有旧伤,现在跟不好恢复,赵氏也因年纪太大,短期内无法好转。只有二姑还好,至少不用人照顾。
好端端的一家人,顿时伤残大半。
她们伤成这样,自然不能再回家,只能先在铺子后头住下。
到了晚间,听说出事的秦青急匆匆赶了过来,得知又是白鸿达等人的手笔后,他气得狠狠锤了两下桌子,“这帮畜生,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真的要把我们刚开的店铺搞垮?!”
“对,”秦婉冷笑道:“他们就是要让铺子关门,要让我们没办法再做生意,最好连豆腐不能卖。”
这是她最厌恶的同行竞争手段,比不过,就毁掉。
“但我们绝对不能如他们的意。大哥、爹,我有个计划,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