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骗子。”

两个男生异口同声。他们第一反应是苏游花闲着没事瞎扯，但是下一秒又纷纷意识到苏游花根本不可能正好编造出程嘉郁的名字。言淮和鸣卓顿时想到另一种可能：程嘉郁回来了？！

俩人激动的一跃而起，然后被姜意如一左一右按下，“干嘛你们？”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鸣卓无比兴奋，苏游花心道不妙，这肯定是悲极生乐，回光返照那种！

鸣卓把自己的袖子从姜意如手里拽出来，整个人如将要离弦的箭，“先走一步！”

言淮道，“是的，我们……”

姜意如一个眼刀插在言淮身上，少年顿时乖巧，“……我只是想出去上厕所，沈秋刀你干嘛呢？”

鸣卓见他贪生怕死，果断道，“我要回去了。”

“噫，”苏游花立刻脑补出高中生袭击事件，“你想做什么？！”

“我……”鸣卓满心激昂，“我的猫自己待在家，我不放心！”

“少编理由，你不会想去找程嘉郁报复吧？”

“怎么会！”

“那你到底回去干吗？”

“照顾我的猫啊！没我她会很难过，我想到自己在外面玩没有陪她，觉得这样不可以！”

“得了吧，你刚刚压根就没提起过你的猫。”

确实，鸣卓走之前在橘子的小碗里面放满了猫粮，排气扇下面的木架子也移开了，可以说是很没有猫性地把橘子锁在了家里。

“而且你啥时候有猫了？不对，”苏游花摇摇头，折回目前的主要问题上，“反正你现在不能走！”

“我凭什么不能走？”鸣卓急于求证程嘉郁到底有没有回来，哪还有有心思留在这里陪他们浪费时间。

“我怕你激情犯罪，”苏游花诚恳道，“年轻人，看开点啊。”

“苏游花你想太多了吧，哈哈哈哈。”言淮忍不住笑场，“算了，我送他回去，保证他回家好不好？”

“你走了，那我……”姜意如心塞，“还不如回去算了。”

“我也有点累了。”林一叶开口道。

苏游花震惊，“等等，瞬间，我们就要回去了？”

……

鸣卓跳下出租车，头都不回往学校的方向跑。言淮叫姜意如先回家，然后推开车门迅速跟上去，“喂！等等我啊秋刀鱼！”

姜意如终于发现自己才是今天上午多余的那一个！

那边言淮拼了命才追上鸣卓，他拦下某鱼，“秋刀鱼，你什么时候跑得这么快了？”

“早就。”

“去你的早就！你瞎跑什么，想找程嘉郁，你知道他在哪吗？”

“去高三年级部找！”

“今天周末，明天才上课啊。”言淮忍不住想打他，“傻鱼。”

“啊，也是。”鸣卓瞬间卸了冲劲，淡定道，“那我回去陪橘子吧。”

“……”

“你似乎很无语？”

“嘁，你还看得出来啊？我问你，顷诩是不是死了？”

“是，”鸣卓迟疑一下，“但程嘉郁现在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程嘉郁？”言淮问，“你听得到都是苏游花片面之词。”

“应该不是编的，”鸣卓道，“苏游花不可能知道妖怪的存在，应该是确实有一个叫做程嘉郁的人类出现了。”

“他不可能是我们认识的程嘉郁啊，你不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很反常吗？”言淮说完，修正了一下自己的话，“不对，不是突然出现，女生们似乎都知道他。”

“她们不可能真的程嘉郁。”

“确实不可能……”言淮眉头微皱，“如果程嘉郁回来了，而且像你一样得到了人类的身份，他也不应该被女生熟知……难道他可以改变周围人的记忆？”

“李重光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是的，李重光不可能容忍这种所谓的巨大变动。”

“那这个程嘉郁是谁？”冷静下来，鸣卓也觉得愈发诡异，“林陆雪的记忆应该被清除了，她现在怎么还会喜欢程嘉郁？”

“而且苏游花说她不顾一切去追求程嘉郁？这不像林陆雪那种懦弱的个性做得出来的吧？”

“我也觉得，”鸣卓点头，“那现在就是两个问题：这个程嘉郁是谁；还有，林陆雪怎么会记得程嘉郁并且勇于追求他。”

“嗯，我回去了解一下这个程嘉郁从哪里蹦出来的，”说话间，言淮对那个顶着程嘉郁身份的人已经很是怀疑，“顺便弄清楚林陆雪和那个人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好！”鸣卓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明天上课。”

“那你先回去吧，我回家带橘子玩了。”

“……”言淮狠拍一下他脑袋，“你就吸猫去吧！明天见！”

第二天一早，言淮一脸沉重地踏进教室，就发现鸣卓座位周围围了一圈人。

言淮拨开众人走进去，问鸣卓，“怎么了？”

旁人压抑着激动道，“他把橘子带过来了。”

“沈秋刀……”言淮差点接不住话，“赶紧送回去啊！你怎么想的！猫呢？”

“人太多，她害怕，现在躲在桌子里面。”鸣卓也很是无奈，低头唤道，“橘子？”

小猫吓得瑟瑟发抖。

他哄了半天才让橘子出来，在众人隐隐要发出欢呼声前制止道：“你们别看了，都回去吧。”

众人只能用目光扫视几下，默默回了座位。

班级是不能留了，鸣卓只能把橘子送回去，言淮放下书包跟他一起去。路上，言淮问，“你带她来干嘛？不会真的是想让我看看她吧？”

“不是。”鸣卓无奈道，“昨天锁了她太久，我回去的时候她可生气了。”

“噗，不愧是校小花，有脾气。”

“是啊，吓得我。晚上她要和我睡在一起，我都担心被她吃了。”鸣卓瑟瑟，“早上出门一直跟着我，不肯被关。我把她带过来，结果所有人都要摸她，把她吓到了。”

言淮作势伸手，橘子伸出爪子预备挠他。言淮微微一笑，但这笑容飞快地消散了。

少年道，“昨晚我把能找到的、关于程嘉郁的信息都翻了一遍。”

“他到底是谁？”

“怎么说呢，切实存在的人类？”言淮知道鸣卓的疑惑，“他高一到现在的成绩排名都有，还有代替学校参加区英文诗朗诵的获奖视频，存在过的痕迹真的很多。”

“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他。”

“可能他虽然成绩不错，也没有好到拔尖，所以不像红榜上前几名那么引人注目。我又不会在意高三有哪些人长得好看。”

“他有可能是程嘉郁吗？”

“不知道，也可能只是重名？其中我总觉得哪里看到过什么，但现在一时想不起来。”言淮叹息，“说不定真的是他回来了，还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

鸣卓也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还有林陆雪和程嘉郁的事情，真的狗血。”言淮道，“我没怎么厘清楚，反正就是他们俩还有一另一个女生，三角恋。”

“程嘉郁不会喜欢别的女生吧？”

“他解除封印的时候不是已经忘记林陆雪了吗？”

“那他为什么还要用程嘉郁这个名字？”

“嘛，谁知道。”

鸣卓沉默一瞬，“我想去看他。”

“现在就去见他吗？”

“不，我只是想看他一眼，如果他是妖怪，我肯定可以辨认出来。”

两人刚刚路过钟楼，言淮伸手指向高三年级部的某间教室，“高三17班。”

“现在就过去会不会有点急？”

“没事。”言淮道，“我们先把橘子放回你家，回来的时候去看看那个程嘉郁到底是谁好了。”

鸣卓点点头，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