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和太尉府一墙之隔,倒是经常来往,汝嫣也是常到司徒府来的,大司徒有一个女儿年芳十五,倒是和汝嫣交好。
“汝嫣见过各位大人。”汝嫣看到坐在上席的贺庭歌,心里 微微一顿,她是知道贺庭歌在这里的,才央求父亲带他过来,第一次能这么面对面的见面,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汝嫣深深吸了口气,调整心态在一边的席位上坐下来。
贺庭歌倒是没多想,只是觉得太尉这女儿生的倒是芳华。
接下来的行程大都就是文人之间文绉绉的话题,偶尔说道贺庭歌,贺庭歌便敷衍两句,大都有大司徒巧舌如簧的扯开话题。贺庭歌隐隐有些脑仁疼,以前从来都不喜欢参加什么宴会,但是现在,不是那个由着自己说了算的东北,而是封建社会,自己无法只手遮天,在场这些人都是举足轻重的大臣,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一个也不想得罪,毕竟,他也是讨厌麻烦缠身的人。
要说这顿饭吃的除了有些无聊之外还是算好的,如果没有太尉言语之间的暧昧关系的话。贺庭歌有意装傻充楞,他自然听的出太尉的意思,自己现在虽然只有十九岁,但是在这个年代,已经是成年人,太尉自家女儿又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在他眼里自然是郎才女貌。
可是,贺庭歌看了一眼对面的汝嫣,汝嫣对于父亲言语间的试探之意也是听得清楚,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贺庭歌,一看之下,发现贺庭歌正看他,有些尴尬的挪开视线,贺庭歌端着手中的酒杯掩饰神色,这个汝嫣郡主其实也还不错,只是可惜了......贺庭歌想着傅清城,唇角一勾,他只是想要这一个人而已。
“司徒大人。”贺庭歌揉了揉额角,抱歉道:“小王有些不胜酒力,先行一步,改日再来造访。”
大司徒了然道:“也好,身体要紧。”
贺庭歌又客套几句就离开司徒府,夜风一吹,那股子醉劲倒也退了,路上已经没有几个人,门口的家丁道:“要不要奴才给小王爷备车?”
贺庭歌摆摆手,他现在一身酒气,还是走回去,被风吹吹吧。
正走了几步,却听后面有人叫他:“小王爷。”
贺庭歌回头,看着走过来的人,皱皱眉心:“郡主?”
汝嫣紧走几步过来,看着贺庭歌,有些为难道:“小王爷,汝嫣知道父亲今晚的话题有些敏感,你不要介怀。”
贺庭歌淡淡摇头:“郡主多心了。”
汝嫣点头道:“父亲如此说想必是因为汝嫣的心思,但是汝嫣知道,小王爷无心这些俗事,小王爷不用困扰,汝嫣不会打扰小王爷的。”
贺庭歌有些诧异这女子的坦白,他细细打量眼前的人,虽然精致的脸上有几分赫色,但是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却是分外明亮与淡然,他点点头道:“好。”
汝嫣唇角动了动,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贺庭歌淡淡道:“这里风大,郡主还是回去吧。”说完就回身迈向夜色。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身后汝嫣轻声问道。
贺庭歌顿步回头,眉心锁了锁,道:“抱歉。”
汝嫣凄惨的扯了扯嘴角,终究是苦笑道:“我就知道......”说着回身不在留恋,走进大门,贺庭歌看着那个背影,垂了垂眼眸,他是想起来了的,昨晚那个莽撞的女子,当时她手里还捏着一朵桃花......
走进夜色,夜风抚着发丝,既然无缘,何必留给她那些念想.......
回府的时候,管家正打算关门,看贺庭歌来了,忙道:“小王爷,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回来去哪?”贺庭歌随口道,管家倒是呵呵笑了笑,自从贺庭礼接管财务,倒是把他清闲的,一天闲着没事可做。
贺庭歌走到房间门口,又偏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厢房,灯火亮着,傅清城回来了,想了想,脚下步子一转,倒是走过去,轻敲了两下门框。
“进来。”清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贺庭歌推开没锁的门走进去,便听到一阵水声,偏头一看,一边的屏风后面露出木桶边缘......
“不好意思......”贺庭歌讪讪道,他没料到傅清城现在在洗澡。
“来得正好,帮为叔搓搓背。”傅清城倒是清朗道:“今天碰了那东西,不洗洗干净睡不安稳。”
贺庭歌有些局促,终究是迈开步子走到屏风后面,看着眼前的情形,暗自倒抽了一口凉气。傅清城正趴在木桶边缘,背对着贺庭歌,乌黑的发丝湿答答的搭在白皙的肩膀上,水珠顺着脊背的纹路往下滑落,滴在水中不见一点涟漪.....贺庭歌看着,有些气血上涌,但还是沉了沉气,走过去拿起木桶边缘的毛巾。
“小王爷今晚去哪了?”傅清城懒洋洋的趴在木桶边问道。
贺庭歌控制了一下微颤的指尖,拿毛巾放在傅清城背上:“去了司徒府,大司徒问了一些父亲的情况。”
傅清城享受着背上轻柔的感觉,道:“其实吧,要我说,那个汝嫣郡主蛮不错的,难得太尉大方一次。”
背上搓澡的手一顿,贺庭歌问道:“你去了司徒府?”
“哪有,为叔掐指一算就一目了然。”傅清城回头看贺庭歌,水雾里,眼神带一些湿润,笑道:“要不要为叔帮你卜一卦姻缘?”
“好啊。”贺庭歌唇角勾了勾,撩起傅清城肩上的头发,拿着毛巾擦过去,却是眉心一皱:“这是.....”手指轻轻触碰到脖颈后面的一道伤疤,已经好了,但是由于伤口深,而留下的印记却是消除不了。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受点伤的道理,小伤而已。”傅清城无所谓的摸了摸后颈。
“谁?”贺庭歌眉心皱了皱。
“人太多,看不清楚。”傅清城转过头:“快点,忙了一天,累死了。”
贺庭歌没有再问,这伤是两年间受的,这么歹毒的刀伤,要是差一寸,怕是自己就见不到这个人了。想着,贺庭歌手下没停,将傅清城后背搓完,道:“穿好出来说。”
说罢,自己转出屏风,也没有在意傅清城的言辞,走到里屋的床边坐下,想了想又拉开被子盖在身上,喝了酒,自己身上还是暖和的。
所以在傅清城一阵风似的溜回床上,钻进被窝,一脸满意的吐出一口气:“暖和。”的时候,贺庭歌才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是多么体贴!
傅清城穿着里衣捂着被子,坐在床上,头发还有些湿,贺庭歌起身拿过干毛巾过来:“今天为什么对穆岚说谎。”
傅清城转身背对着贺庭歌:“我还不敢确定是不是他,告诉穆岚,他要干着急。”
贺庭歌擦着傅清城不算柔软,但是很顺滑的发丝,问道:“谁?”
“他.....”傅清城顿了顿,回头看贺庭歌,眸子里有从未有过的凝重:“是穆泽。穆岚的哥哥。”
贺庭歌眉心一皱:“怎么回事?”
傅清城回头,轻声回忆道:“穆岚性子这么冷,其实是因为对师父他们三兄弟的感情,他恨他们,但是,却恨不起来,原因就是因为穆泽,穆泽本来是要被千古师叔收为弟子的,但是,一次意外被师父发现,穆泽的身体有问题,他是罕见的药体。”
“什么?”贺庭歌疑惑道。
“药体就身体本身就是一种药炉,他可以承受一切药性,却安然无恙,却又和百毒不侵不一样,他是融合一切。千古师叔本想着这样的弟子收在门下,不但自己可以炼药更上一层楼,而且,要是指点得当,穆泽的医药成就必会高于自己,济世救人。对此,师父并没有明确表态,他觉得穆泽有隐患,但是,千古师叔的话也不无道理,谁都想要一个衣钵传人。”傅清城淡淡复述:“可是,后来有一次,在千古师叔考验穆泽的时候,他一离开,就没有再回去过,时至今日已经过了十三年光景。”
“那你怎么知道那人是他。”
“我其实也不确定。”傅清城把被子紧了紧:“十年年前,刚到翠谷,留守梨园,我第一次见到被千古师叔带来的穆岚,和我一般年纪,他和穆泽是孤儿,他本是来寻他哥哥的,可是得知自己哥哥三年前就消失踪迹,当即认为是师父他们把他哥哥藏起来了,所以,很厌恶师父他们,不管师叔怎么解释,他都要找他哥哥。直到他来到翠谷,我见他曾很认真的嗅过一个角落,他说有他哥哥的味道。”
“但是他说,他不知道他哥哥是什么时候来过这里,所以,并不确定他哥哥还是否在翠谷。”傅清城摸了摸已经快干的头发:“他当时很失落,他知道不能怪师父和师叔,但是,他哥哥确实不在了,他只能把怨恨发泄在他们身上。”
“你留在翠谷的目的就是为了查穆泽的下落?”贺庭歌把毛巾放到一旁,坐在床上,傅清城把冰凉的手脚往贺庭歌身边拱了拱:“穆泽是药体,要是被喂毒长大,他本身的毒性,无药可解的,要是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留在翠谷,是因为我在翠谷密林里见过被撕裂的野兽尸体,方圆两米之内寸草不生,除了药人,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
“你认为那些人是穆泽杀的?”
“恩,目前,我的推测,就是他。”傅清城躺在被窝里:“所以,明天我要去一趟翠谷,其实,我多希望不是他,要是他的话,事情很难办的。”
“我和你去。”贺庭歌道。
“恩。”傅清城点头。
贺庭歌见傅清城困的直眨眼,轻声问道:“忙了一天,吃饭没有?”
“倒是没有。”傅清城打了个哈欠,手还放在贺庭歌腰际取暖,舍不得放下来。
贺庭歌无奈的理了理他的被角:“那要不要吃点再睡?”
“不用了。”傅清城眯着眼,唇角勾了勾,懒洋洋的道:“小王爷拿人参当萝卜吃大的,给我咬一口,可能就饱了。”
贺庭歌眉梢一挑,倒是稀奇,就势躺下来,侧着脸看傅清城:“怎么说?”
傅清城倒是没有回话,睡眼迷蒙的勾了勾嘴角,翻了个身,压在贺庭歌身上,扒拉着贺庭歌的衣领,就着贺庭歌脖子咬了一口。
贺庭歌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不疼,但是,那唇齿的碰触让他忍不住轻微颤了颤,见傅清城抬起头喳吧了一下嘴,贺庭歌看他困的似乎迷糊了,笑道:“味道怎么样?”
“还行,不过没有九味阁的味道好。”傅清城懒懒笑道。
“给我尝尝。”贺庭歌轻声道,说着一手拉着傅清城的衣领,一手覆上傅清城的后脑勺,将他压向自己,唇齿相碰间一股电流窜向全身,舌尖撬开傅清城微张的唇,霸道的游走在口腔之内。
片刻后,意犹未尽的退出来,看着傅清城微红的嘴唇,贺庭歌唇角微勾:“我也觉得还行。”
傅清城则是迷迷糊糊爬回被窝,把脑袋搁在枕头上,嘟囔:“一股子酒味.....”
贺庭歌笑了笑,看着渐渐步入梦乡的人,起身掖了掖被角,吹熄了灯台,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轻声道:“晚安。”
【断更的事,鄙人很抱歉,解释都是多余的,只能说,鄙人绝对不会弃更,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就好,至于花花票票,也无所谓求不求了,当然,能给我一些书评,鄙人感激不尽,毕竟是新人,初来乍到,认可是关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