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海堂扶着额头,对着两个狼狈为奸的夫妇,无言以对。
“小王爷?!”海辛忠这才发现正回头打算离开的贺庭歌。
贺庭歌见没事,就打算离开,好让人家一家三口相聚,被海辛忠点名,便回头淡淡笑道:“我还有些事,先回王府了。改日再来拜访。”
海辛忠也不好再留,便亲自送贺庭歌出府。
贺庭歌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京都的气候合适,不太冷,顿时感觉身上腻歪的厉害,几日来连着赶路都没好好洗个澡,就打算先回自己房间让下人烧点水洗个热水澡。
王府什么都没变,就是有些冷清,下人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见贺庭歌回来也是欣喜一阵子,总算有个能做主的回来了。
推开房门,屋里还是很干净,像是天天打扫过的,贺庭歌撤下外套搭在一旁的衣架上,正打算解腰带,就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什么东西给抱住了,沉甸甸的,一低头,就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仰着望着贺庭歌,粉嘟嘟的小嘴在贺庭歌看他的时候,大大的咧开一个笑容,奶声奶气的叫道:“舅舅。”
贺庭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看着只有自己小腿高的娃娃,两只小胳膊抱着自己的腿,圆嘟嘟肉呼呼的身子紧紧挨着贺庭歌,小脸仰着,一脸开心的样子。
“懿欢?!”贺庭歌呀道,片刻后,被小娃子萌的一脸血的他弯腰抱起这个小东西,软乎乎的,像个棉花团子。
“舅舅……”懿欢两个小白藕似的小胳膊抱住贺庭歌的脖子,又叫了一声,贺庭歌心都萌化了,看着怀里这个肉团子,忍不住蹭蹭。
“你怎么会在这里?”贺庭歌后知后觉的轻声道。
本是自己自言自语,没料到屁股坐在自己胳膊上的肉团子奶声奶气的嘟囔:“大舅舅……药,苦……”
贺庭歌正琢磨着肉团子嘟囔的意思,就见贺庭礼端着一碗药匆匆进来,看到懿欢松了口气:“原来在这里。”随后看到贺庭歌,苦笑道:“我就猜他看到你了才跑过来。”
“大哥。”贺庭歌看着一身便服的贺庭礼叫了一声:“你这是?”
贺庭礼笑笑,儒雅的气质散发出来:“懿欢前几天吃坏肚子,御医给开的方子,可能太苦了,这小子老是不肯好好吃,这不,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贺庭歌看看怀里抱着自己脖子不松手的肉团子,轻声道:“懿欢?”懿欢扭过头来看贺庭歌,两岁过一点点的娃娃,刚会跑,连话都说不连贯,却在第一眼看到他就叫舅舅,贺庭歌对这孩子实在喜欢的紧。
懿欢睁着眼睛看贺庭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委屈的信息,贺庭歌叹口气,接过贺庭礼手里的碗:“懿欢,乖乖吃药,吃完了舅舅带你出去玩,恩?”
“苦…..”懿欢眼睛里凝出水汽,嘴巴扁扁的。
“咱是男人,不怕苦。”贺庭歌坐在椅子上,把懿欢放在腿上坐好:“那,吃完舅舅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懿欢捏着小手指,片刻,仰起脖子看贺庭歌:“舅舅,一起。”
“啊?”贺庭歌看着懿欢指着桌上的药碗,这才明白他说什么,笑了笑,端着碗抿了一口:“呐,不苦。”说罢,拿着小勺子的手顿了顿递给懿欢。
小肉团子见贺庭歌喝完还笑呵呵的,就扁扁嘴,极不乐意的张开小嘴喝掉,虽然小眉头皱的跟个包子似的,但还是很听话的喝完。
喂药期间,贺庭歌问贺庭礼懿欢为什么在这,贺庭礼苦涩的勾了勾唇角:“自从兰儿去了之后,皇上就把懿欢交给我了,只是偶尔带回宫里给他看看,我怕照顾不好他,就辞了官,俸禄皇上还是依然给,但就是不上朝了。学士府也就空着,我搬过来也好打理一下王府的产业。”
贺庭歌沉默着,贺兰儿是去年年初过世的,当时他知道的时候临月关正下着大雪,他当时说不上伤心还是难过,就是觉得格外冷,天子无情,竟是无情到这个地步。
“来,懿欢。”贺庭礼抱过肉团子:“让你舅舅洗漱好了再带你玩。”
懿欢依旧苦着脸,被贺庭礼抱走,贺庭歌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消失在门外,这才赶紧到了半杯茶水,涮了涮嘴:“卧槽,给孩子吃这么苦的药,太医院的那帮老东西……”
好好泡了个澡之后,已经到了晚饭时间,贺庭歌和贺庭礼简单吃了晚饭,懿欢被奶娘抱走,贺庭礼也去整理王府的账本。
说起来,虽然贺渊有朝廷俸禄,还不少,但是就因为常年在外,也花不了,就投资给了京都一些生意厂,每段时间都会返还利息什么的,也就是贺庭歌所想的股份那种东西,虽然为官者不得为商,但是这种对双方都有利,且没有明目张胆开张做生意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账目以前都是管家打理的,现在贺庭礼闲着没事,也就接手了,更何况,贺庭礼一来没有受爵位,而来辞官不做,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平头百姓,做生意也不会犯着法纪。
贺庭歌一个人坐在屋檐下,边上是鱼池,看着水里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靠着身后的柱子睡着了,结果就是第二天脖子酸的抬不起来。
“我说你放着床不睡,遭的这份罪。”海堂掐着他的脖子啧啧不已,眼瞅着快晌午了,拍拍贺庭歌:“昨儿来的匆忙没瞅着,这京都变化大啊。”
贺庭歌捏着脖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今早上我来王府路上,才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来了?”贺庭歌懒懒问道。
“东大街开了一家九味阁,和临月城的天香居一样,都是三层楼,还有北街绸缎庄,听说换了东家,生意好的甩出拂洋楼几条街……”
“你倒是精神好。”贺庭歌靠着椅背上道:“大清早的满街跑。”
“你当我想跑啊,老娘一大早要吃西街青渔坊的包子,老头子非要我跑腿。”说着撇撇嘴角,又拉着贺庭歌道:“一说包子,都饿了,走,小王爷,请我去九味阁尝尝鲜。”
“为什么我要请你?”
“您现在有大哥养着,财大气粗,不宰你宰谁?”海堂一脸理所当然,笑呵呵的拉着贺庭歌就往外跑。
九味阁离王府不远,远远看过去确实和天香居有几分相像,刚到门口就有小儿迎上来:“两位里边请。”
进去才发现,果然格局和天香楼相差无几,一楼已经客满,到底是京都啊。
贺庭歌和海堂上了三楼,正是晌午,吃饭的人多,也有些吵杂,海堂拎着菜谱点着菜,一边絮絮叨叨:“我看这九味阁的东家和天香居不是同一个也差不多是亲戚,几乎一模一样……”
正说着就听到楼下一阵嘈杂。
贺庭歌和海堂都是内力过人,即便隔着楼板也听得清楚下面在吵什么,不禁都皱起眉头。
小二原本笑呵呵的脸,看着眼前几位这态度,也板起脸来:“几位客官,你们这是做什么?”
面前几位短打装扮的男子面色狂傲,踩着脚下掀翻桌子后砸在地上的饭菜,嚣张的踢开凳子腿:“爷几个听说你们九味阁菜色一流,这才赏脸来尝尝,可你们这是什么东西?啊?喂猪的吗?”
“是饭菜不合胃口的话,本店会赔偿,可是几位不说缘由就先砸场子,惊扰了别的客人,就是诸位的不是了。”小二面不改色道。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脸上带着胡渣的男人扁扁袖子走过来,凶神恶煞道:“轮到你来教训爷?不是说九味阁的菜好吗?呐。”男人踢了踢脚下的残渣:“你吃一口给爷看看,爷今天就不计较了。”
“靠!”海堂伸着脖子看了楼下一眼,骂道:“长这么丑还出来吓人,真他妈倒胃口!”
小二面色十分难看,道:“几位不要欺人太甚。”
“呵,你个小白脸…..”那几人冷笑着看小二:“今天我还就不信了,哥几个,给我砸了!”
贺庭歌眉头一锁,怎么吃个饭也不消停,就见海堂扁着袖子一脸要揍人的样子往外走。
“住手!”一声不温不火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众人一时愣住,就见从一楼上来一个蓝衣男子,一身儒衫,手背在身后,缓缓走上楼梯来,清秀的眉目淡淡扫了一眼现场,最后定格在几个男人身上。
海堂此时却是傻了眼,那是……徐子阳?!
“几位,先坐。”徐子阳说着身后一个小厮搬来一把太师椅,就势坐下去,身边的小二退到一边:“东家。”
几个人渣男看这书生坐在对面,一时闹不清楚,就着边上的凳子先坐下。可屁股还没坐稳,就听道徐子阳啪啪的打着算盘缓缓道:“一共是一千三百五十七两,几位是现金还银票?”说完一脸认真的看着面前几个人。
作者有话说【求花花,求票票,各种求,最求的还是书评.....还有一点,虽然那个时候木有银票,但是为了剧情需要,先这么写了,表骂我....还有还有,记得投票啊亲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