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姬冰玉方才刚用尽全吹了一曲唢呐, 用尽了灵,此时脑中突突的疼。
姬冰玉刚前,只觉得眼前一黑, 险些栽倒在了地。
她的身尚未恢复好, 全靠身旁的凤空澈扶了她一把,否则怕是要摔个大跟头。
郦抚卿也立即不管棺材,火速跃到了姬冰玉的面前。
他瘫着一张少脸, 拧着眉头道伸手探了探姬冰玉的脉搏,见她脉息平稳, 也不像是灵枯竭,这才松了口气,脸色也好看了一点。
要是为了个什么破酥饼, 把此有趣的师妹折去了,这是亏大了!
虽然郦抚卿时常嫌弃姬冰玉, 偶尔还被她气个半死, 但这都不妨碍郦抚卿对姬冰玉的认。
即便被气得半死的时候,郦抚卿也必须承认,姬冰玉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
她开阔、豁达、思干净得不像是凡尘之人,同时还有股奇怪的执拗。
郦抚卿总觉得, 在姬冰玉眼中,世家子弟、平民修士、甚至是宗门的大能长老——在某种意义,他们似乎没有区别。
她很奇怪,从不以血脉论人,哪怕知道他是魔尊时, 除了诧异了须臾,而后开始眼冒金光地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譬——
“大师兄,你有没有一个挚爱的、但是已经死去的白月光?”
“大师兄, 你有没有把她的身冰封在雪山?”
“大师兄,你有没有对一个仙气飘飘的正道女修求而不得?从而寻找她的替身?”
第一次听见这个问题时,郦抚卿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睛:“你觉得谁会让本尊求而不得?!”
姬冰玉沉思了几秒,试图举个例子。她了一圈自己认识的长老真人中,努找出一个容貌、经历和郦抚卿比较般配的——
“灵霄舫的云掌教?”
郦抚卿:?!?!?!
“滚——!!!”
他才不要去灵霄舫!
个地方太怕了!
曾经的郦抚卿被容清垣收为弟子后仍旧不太听话,有段时日,恰逢容清垣需要闭关,无法看管他,便让他跟着灵霄舫的掌教云卿若“学习”了一段时间。
——鉴于这段经历在太过惨痛了,郦抚卿拒绝回忆。
是这段经历,让郦抚卿对女人,有了的认知。
……
……
总而言之,和云卿若比起来,师妹姬冰玉在是太爱太温柔了,简直春日初绽的花蕾,娇弱人。
这么一,郦抚卿表情更加柔和,他极其温柔的问道:“应当是方才吹奏一曲后,太过疲惫的缘故,师妹不休息一会儿,棺材酥饼边还有我在呢~”
姬冰玉:“……”
好家伙,这“呢啦哒”还会传染!
坐着的姬冰玉阴恻恻地低头,看了一眼刚好躺在她脚的罪魁祸首蝶妄生。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他抖了抖,在地面翻滚了三圈半,依旧闭着眼。
一秒,蝶妄生缓缓将手放在了胸口。
——面容祥和,姿态舒展,看去走得十分安详。
姬冰玉对这个奇葩混血孺蝶的要求不高,没死行。
她木着脸道:“我无事,大师兄还是快去看看口棺材,方才听见了一声静,来过不了多久,苏芝月要醒来了。”
见姬冰玉真的没事,郦抚卿也放来,他拉着凤空澈离去,走之前还暗戳戳地对这着姬冰玉挑衅道:“师妹,你不行啊,怎么吹了一首曲子成了这模样,看来还要好好修炼啊~”
姬冰玉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多谢大师兄提醒,既此,以后我的每日‘修炼’时间多加半个时辰好了。”
忽然起姬冰玉口中的晨练是什么的郦抚卿:……
汝爹也!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郦抚卿带着凤空澈去守着棺材了,姬冰玉重平复了情。
说来也是奇怪,姬冰玉暗暗皱眉,这一次吹完一曲唢呐后,似乎身格外疲惫。
[隔了这么久,爹,你终于发现了神器最高级的用法。]
天道传来的声音透着一股子的沧桑:[这唢呐之所以被誉为最高阶的‘神器’之一,是因为它灵感极强,身担沟通阴阳天地之能事,使活人入阴,使死人返照人世——]
[——不过这其中奥妙,仍需你自己领悟。]
姬冰玉陷入短暂几秒的沉默,她纠结了一,还是决定诚恳开口:[狗子啊……]
天道高贵冷艳:[嗯?]
姬冰玉嗓音分外真挚:[你觉不觉得你说了这么一长串话,等于没说?]
天道:[……]
痴儿!你个痴儿!
愚昧不堪!不堪教化!
姬冰玉斜着眼,学着天道之前的霸总口味:[嗯?在骂我?]
天道:[怎么敢呢~爹地~我的亲亲宝贝~]
[只是你的狗儿子也是要面子哒!以后在外面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呀~]
姬冰玉:[……]
输了,是她输了!
这一局,她输得一败涂地!
姬冰玉忍无忍道:[少学这些话。]
天道自以为拿捏住了姬冰玉的命脉,一时间竟飘了起来:[呵,我偏要学偏要学!你能把我怎么办呢?狗爹啊,我没有,是没法被红烧哒~]
狗爹?
几日不见,这子是飘了啊!
[是吗?]姬冰玉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但你是不是忘了,我以崩天柱啊。]
[……]
[你信不信我现在去找——哦,都不用找,凤空澈在我身边~嘻嘻~]姬冰玉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调,[哦,我的儿啊——]
[——爹!您是我亲爹!]
天道立刻痛哭流涕道:[是您的狗儿子不孝顺啊,爹!我已经知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本狗儿的错!但天柱是无辜的!求求您、呜呜呜呜,求求您高抬贵脚不要天柱哇!]
姬冰玉冷笑一声:[晚了,你现在不再是我的二狗子,]
眼见棺材似乎有起了一声静,像是有人的手脚了一,恢复地差不多的姬冰玉同样起身走到了棺材旁。
她、郦抚卿、凤空澈三个人,死死的盯着棺材中的女人。
“她方才抽了手指,挂蹭到了棺材壁。”凤空澈轻声给姬冰玉解释道,“但是现在还未睁眼。”
凤空澈有些担忧,唯恐苏芝月不醒:“不若我再滴一些血去?”
郦抚卿冷着脸:“不急,稍安勿躁,大不了把她红烧。”
“……”
没到你是这样的大师兄!
姬冰玉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她在中询问天道:[这苏芝月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
现在起来,这个女人有点神奇啊。
你说她坏吧,她却愿意为救韶芝云而去寻觅传说中的浮屠天境;你说她好吧,但站在姬冰玉的立场——或者说,对于姬重雪而言,这苏芝月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道难得卡壳。
[苏芝月……]天道脑子中闪过了无数的信息,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言难尽道,[……她是个疯子。]
[苏芝月早先经历坎坷,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性格极其扭曲。]
[她不爱任何人,性格恶劣至极,又贯来喜欢用装柔弱的方式讨人喜欢,她觉得女人最是软弱无用,但又不甘于自己的软弱无用,于是苏芝月决定去勾引男人,勾引所有她看得顺眼的男人,以此证明她的魅。]
[当时姬重雪容貌冷艳,气质出众,又有很好的家世,从她手抢男人,更令苏芝月兴奋。]
[还有韶阳羽的母亲韶芝云,她和江望之的婚事也有苏芝月的手笔。毕竟她们俩个连名字都十分相似,境遇却天差地别,能让这个从来高高在的姐姐吃瘪,在是再令苏芝月兴奋不过的事情了。]
天道十分平静地诉说着这一切,语气毫无波澜,平静得同一潭死水,像是丝毫没有自己的情感。
这一刻,它才真的有些像是故事传说中“三千世界,大道无情”的天道。
姬冰玉中微微异样,然而还不等她细,又听天道画风一变,愤愤然道:[——这都什么鬼逻辑!谁害得你去找谁啊!祸害别人算什么!]
[——还专挑女子祸害!当时害你的是女人吗?!有本事找群人单挑啊!简直恶!她恶至极!]
姬冰玉:[……]
眼见天道不知回忆起了什么,竟是原地跺起脚来,姬冰玉吸了口气,急忙扇了它几巴掌,让它赶紧冷静冷静。
狗子狗子,算了算了.jpg
不过被天道这么一说,姬冰玉算是懂了一些苏芝月的思维。
她遭遇了不幸,于是她嫉妒些没有遭遇不幸的人,更希望所有与她相仿的姑娘都遭遇不幸。
与此同时,苏芝月却又很懦弱,她自己不试着去报仇,像是辈子些曾经被非主流文学洗脑的姑娘,愚蠢地相信着“男人去征服世界,女人通过男人征服世界”。
当然,比起纯然天真洁白的姑娘,苏芝月显然性格更加扭曲,三观已然崩坏到了一定地步,她试图将自己的不幸加注在旁人的身,以此获得快意。
但是这样的人。
又怎么会忽然良发现,要去给重病的韶芝云寻觅良药?
[……因为她后期变了,她遇见了一个人。]天道拖长了尾音,故意高深莫测道,[一个改变了她性格的人。]
[少卖关子,快说是谁。]姬冰玉歪嘴一笑道,[不然让你的世界再次崩塌。]
天道:[她是——]
戛然而止。
姬冰玉没有来得及听之后的话,因为她听见了重重的一声咳嗽。
“谁吹得乐?这是绕得人脑仁子生疼~”
一声带着点虚弱的声音从棺材中传来,即便虚弱到带着气音,却也不掩其娇媚。
——苏芝月!
三人表情一顿,齐齐转了棺材口,只见一只手慢悠悠地扶住了棺材板,她似乎确认了什么,不用几人提醒,一秒,自己做了起来。
在看到苏芝月的第一眼,姬冰玉明白了为何她会么受人追捧,引得雁文涛、江望之等当时还算不错的青才俊拜倒在她的裙。
若是单论五官,苏芝月算不得十分漂亮,甚至在美人云海的修真界,以说是有几分寻常,但她妙妙在眼春水,顾盼之间,自带一股忧愁婉转,极其惹人生怜,恨不得将她拢在羽翼之,好好呵护一番。
江南烟雨,雾霭迷茫,楼船画舫,佳人独立。
苏芝月的美,美在了这股独一无二的意境。
在姬冰玉等人打量苏芝月的时候,苏芝月也在打量他们。
她转了一圈目光,甚至颇为嫌弃地看了眼不远处躺在地、极为安详的蝶妄生,再依次看过了郦抚卿、凤空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他们身旁的青衫女子身。
苏芝月目光微凝:“你是姬冰玉?”
嚯,怎么会是这怀疑的口气?
难不成她对原主还有些印象?
是姬冰玉分明记得,苏芝月和原身的接触也并不多,大概主要坐的事情,是让原身得了一个“白月美人”的名头?
姬冰玉扬起眉梢,歪嘴一笑:“哟,雁夫人还认识我呀?”
她这话极其嘲讽,苏芝月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苏芝月打量着姬冰玉的五官,在她歪嘴的一瞬间紧紧蹙起了眉头,甚至顾不得嗓子生疼,也要声嘶竭地说出——
“不、不许这么笑!”
姬冰玉当即火了。
好家伙,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还敢拨弄起我来了?
姬冰玉和郦抚卿眼睛一对,都觉得必须要给苏芝月一点教训看看!
要是这时候还不给马威,接来的事情没法谈了!
不用旁人开口,姬冰玉顺手提起唢呐往苏芝月的脸一怼,立即将对方压了去!
凤空澈倒吸一口凉气,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起自己当时的感受,他在中为苏芝月默哀。
另一边,姬冰玉丝毫没有欺负老弱病残的觉悟,她冷笑道:“雁夫人,雁家已经被我炸了,我劝你思考清楚再和我说话。”
——雁夫人,时代变啦!
——你的后山已经山崩塌啦!
说完后,姬冰玉松开了唢呐,只见苏芝月恍恍惚惚了一瞬,而后敏锐地捕捉到了姬冰玉话语中的关键词,她的狐狸眼顿时亮了起来,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极为兴奋道:“你把雁家炸了?雁文涛呢?终于死了吗?”
姬冰玉:“……?”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
对于雁家倒台,苏芝月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姬冰玉狐疑地皱起眉,却不打算被对方看穿中所,于是她依旧歪起唇角:“呵,这与你无关。”
“你只需要乖乖听话,一会儿听我们的安排做事,别的不用你管。”
苏芝月沉默了一,慢慢收敛起脸挂着的柔和浅笑,眸光也黯淡了来,哑着嗓子低声道:“好,我知晓了。”
嘶。
苏芝月真的太会了。
姬冰玉,和她的婉转娇媚、温柔意比起来,巫九冰简直像是一盆白水,毫无味道。
但是——
“少来这套。”姬冰玉冷漠道,“我不是些蠢男人,会相信你的表演。”
一旁的凤空澈只觉得这一幕简直不忍直视。
若用话本来比喻,此时此刻的苏芝月像是一个满怀情意的女子,而姬冰玉是一个莫得感情、辜负他人情谊的鲨手。
——所以为什么他们明明是占着理的一方,但是现在反而像是欺负弱、强抢民女的恶霸啊!
苏芝月定定地看着姬冰玉,忽然笑了:“好,我听你的话,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去做什么。”
这么简单答应了?
姬冰玉有些怀疑,只觉得这一次顺利的不思议。
“——但我有一个要求。”
哦,这才正常嘛。
姬冰玉眯起眼:“什么要求?”
“很简单。”
苏芝月见她神情严肃,不由莞尔道:“不要露出刚才样的笑容,保持现在的模样好。”
姬冰玉:?
你是和我过不去是吧?!
姬冰玉差点抡起唢呐,还是凤空澈及时拦住了她,又拦了同样撸起袖子的郦抚卿,他擦了擦汗,问道:“雁夫人为何要提此要求?”
苏芝月先是皱眉:“不要、叫我、雁夫人。”
她抿抿唇,看姬冰玉,眼见对方冷笑一声,似乎一秒要将唢呐怼在了她的脸,苏芝月不甘地别过脸,颇有几分狼狈。
“……姬冰玉,你笑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像她。”
说完这句话后,苏芝月甚至呕了几口血出来。
躺在地竖起耳朵的蝶妄生:“?”
努控制住局面绞尽脑汁思考何安抚人的凤空澈:“??”
已经好要帮位师妹一起报仇的郦抚卿:“???”
当事人·直面离奇人生·姬冰玉:“????????”
举着唢呐的手,微微颤抖。
她,踢屁女侠姬冰玉,陷入了人生从未有过的茫然失措之中。
怎么回事?!
说好的痛殴阴险恶毒的反派呢?!
怎么一秒变成了替身文学?!
……不是啊,等一。
这几来,或许是融合了神魂的缘故,姬冰玉的长相越来越偏前世的模样。
当然,她前世的模样本身和原身的容貌有几分相似,而原身——
——原身的容貌和雁父长相并不相似,更多是遗传自姬重雪啊!
姬冰玉一脸震撼我妈。
她觉得即便是姬重雪在此,恐怕也是这副表情了。
苏芝月,你棺材的百合花要压不住了!
反倒是苏芝月见此忽然笑了一,看着姬冰玉道:“这样也挺好,勉强有三分像她。”
“所以,你们让我做什么?”苏芝月没有再说废话,反而极其冷静道,“江望之狡黠无比,定会发现端倪,你们还是速战速决为宜。”
郦抚卿看了姬冰玉一眼,姬冰玉痛苦摆手,用眼神给郦抚卿传递——
大师兄,我战略性线,你们先聊。
郦抚卿嘴角一抽,倒也没说什么,与凤空澈一切和苏芝月商谈起来。
当然,与其说是商谈,倒不说是他们提出要求,而苏芝月必须无条件接受罢了。
姬冰玉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棺材:[天道,出来。]
[老交代,怎么回事?]
天道:[先前说有个改变了苏芝月的女人,咳,是姬重雪。]
姬冰玉:[……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天道无辜道:[我看你你们聊得开,所以没插嘴嘛~]
它皮了一次很开,尤其是见到姬冰玉瞳孔地震的表情后。
不过皮完之后,天道开始担起自己的命运来。
糟糕,姬冰玉这个记仇的女人会不会直接把它红烧?
姬冰玉觑了眼天道,冷笑一声,缓缓道:[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天道立刻将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告知于姬冰玉。
故事情节概括起来有些老套,简而言之,是在姬重雪和雁文涛分开后,有一次,苏芝月遇了麻烦,雁文涛弃她而去,反倒是姬重雪恰好路过,救了她。
一个简单的“英雄救美”的故事。
只是这英雄是个女子罢了。
天道学着姬冰玉之前的模样,对着姬冰玉大声道:[女子怎么了?女子不能英雄救美了?大人,时代变啦!]
姬冰玉:。
一报还一报,现世报来的很快。
姬冰玉道:[但是苏芝月这种人有这么容易打?]
天道斟酌了一:[我觉得,这与她幼时的事情有关。]
[幼时的苏芝月被人欺负时,没有人能帮她,所以这导致了她灵极其扭曲。长大之后,像你的样,苏芝月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通过男人而征服了世界”,却发现男人半路将她抛弃了,而此时的她,其和幼时一样弱尘埃,是落入狼群的羔羊,只能被人分食,没有半点的变化。]
姬冰玉了悟道:[然后这个时候,姬重雪踏着七彩祥云出现了。]
姬重雪是这样的性格。
即便是个曾经对不起她的女子,但姬重雪不会坐视不管,看她受到这样的侮辱。
天道:[我觉得祥云应该是没有的,但是后来苏芝月的性格完全变了。]
末了,它看了苏芝月。
对方答应了郦抚卿全部要求,并主让郦抚卿结契,自愿沦为等傀儡,提供了无数线索,甚至告诉他们该何将地城完全捣毁,江望之对城主府做了什么机关。
这个契约是很凶残的。
签契约的傀儡必须自愿,一旦升起不臣之,则生杀全在主人一念之间,受主人操控,不得有任何其余思。
并且,在成为“傀儡”后,是没有来生的。
苏芝月……
她在竭尽全的赎罪。
正因为看出了这点,天道不由发出感叹。
[你们凡人,真是奇妙。]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能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记这么久,也能因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性情大变。
姬冰玉没有理会天道突然的沧桑感慨,她起身,路过时顺脚踹了地装死的蝶妄生一脚,走到了苏芝月面前。
迎着苏芝月的目光,姬冰玉言简意赅:“我不会放过你的儿女。”
苏芝月道:“随意,他们与我无关。”
“……”
好冷酷无情,好干脆利落。
一时间姬冰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礼貌性地同情雁家姐弟0.000001秒。
她轻飘飘地摔了这句话,一秒又皱起眉:“不行,别露出这种扭曲的表情,这样一点也不像她了。”
姬冰玉:“……”
硬了,拳头硬了!
她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别以为暂时结盟了我不敢打你!
这时地的蝶妄生终于悠悠转醒,他忽地柔弱开口:“为何一定要让师妹像旁人呢?”
蝶妄生蹙着眉,捂着胸口道:“你这姐好不讲道理,知道提要求。”
一秒,他羞涩地看了姬冰玉,脸颊飞了红晕:“不像我,我只关师妹~”
苏芝月:……
看来她不在的这几,修仙界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不等她开口,郦抚卿已经一箫劈了过去。
他核善一笑:“该叫什么?”
蝶妄生顿时缩了缩脖子,哆嗦了一:“姬、姬姐。”
突然乖巧.jpg
几人回到了原先凤空澈所在的地城,按照苏芝月的提示布置了一番,转眼已至晨间。
扮做“美艳侍女”的凤空澈早已去了十七号房,他去的正巧,刚好一秒,有江望之的使者来请韶阳羽前去擂台观摩。
凤空澈索性当着来人的面,翼翼道:“少爷,奴知错了。”
韶阳羽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使者。
使者顿时明白了韶阳羽的意思,一面垂涎这侍女的美貌,一面中对韶阳羽的软不屑,这一看是不能做大事的。
不过现在城主看重韶阳羽,使者自然也不会为难。
于是极其顺利的,韶阳羽带着凤空澈到了擂台之。
在看了几场擂台后,江望之忽得回过头,看韶阳羽笑道:“我看这些人都不云贤侄。”
场内气氛顿时一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被点名的韶阳羽。
江望之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云贤侄再展示一番?”
伴随着周围所有人嫉恨的目光,韶阳羽淡定起身。
“便依城主所言。”
巍然不惧,尽显大将之风。
江望之大笑。
这脾气,这模样!在是对他胃口!
江望之再次惋惜,倘若这云扬是他家的麒麟儿该有多好!
甩开了莫名其妙升起的遗憾,江望之中轻叹了口气,面仍是笑吟吟地问道:“不知贤侄挑战谁?”
韶阳羽扫了一圈在场众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江望之的身。
“他们不必再与我比试。”
韶阳羽骄矜地抬起巴,惹来了一片愤慨。
嘴说着“不必”,言之意却是“不配”!
不等些面色难看的青才俊们出声,韶阳羽再次开口。
这一次,她起了郦抚卿脾气暴躁却又护短的模样,起了三师弟翼翼地贴,起了师父平淡却又一次次的宽容与维护,以及师妹活泼肆意、无所畏惧的笑容。
起姬冰玉打人时的模样,韶阳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她的鼻尖了,空中似有雪腴花香传来。
一刻,韶阳羽听见自己条理清晰地开口。
“——久闻江城主大才,眼机会难得,晚辈倒是与江城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