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每天还要服较重的劳役, 搬砖、做工、种田等, 没有劳役就关着,也没什么放风和娱乐时间。
饥寒交迫不提, 狱卒动辄还会抽鞭子,对囚犯肆意打骂,环境极其恶劣。gian确实体会到了为什么giotto会说“每天都有很多尸体被抬出去”。
还好gian有giotto的面子在, 起码在狱卒和老油条囚犯那里待遇还不错,勉强能撑得下去。
giotto自己却没搞什么特殊待遇,吃的穿的都与最普通的囚犯没有两样,甚至还常常因为同情与生病或年老的囚犯交换最重的劳役、在狱卒面前为被鞭打的囚犯讲情、让出自己的水食床铺等等。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用喜爱、尊敬的眼神看giotto, 聚集到他身边, 聚精会神地听他说每一句话。
如果说gian是适应力超强,越混越融入监狱中, giotto就是既不泯然也不凌驾于众人。
这少年绝非池中之物,他确实春风化雨而又不动声色地改变着什么、影响着什么, 以他始终如一的坚定言行。
甚至有没听说过彭格列的家伙见到了gian锁骨上的“cr:5”刺青后,还跑来问他giotto的组织是不是叫就叫这个名字, 以及如何才能加入他们的组织。
gian问过giotto的意见之后,报出了彭格列自卫团的名号, 同时拒绝了所有人的加入请求。有人当场翻脸,但大部分人被拒绝也无所谓,认真地表示giotto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他们。
“你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啊,giotto。”
gian撑着铁凿, 一屁股坐在了砸石头砸得得热火朝天的giotto身边,心悦诚服地说。
他们久违地被拉到监狱后山的采石场进行劳役。
烈日炎炎、汗水飞溅,西西里岛沉闷的风吹过石山,热力在此堆积。
和累成死狗的gian不同,giotto仍面色不改,以从体型上看不出来的坚实力量挥舞手臂,稳定高效地采石。
gian真的服了他,明明看上去是个文质彬彬美少年,为什么体力会这么强啊!
giotto拂了拂湿透的额发,回头给gian递去他自己的水壶,金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漏出非常温柔的光芒:“累了吗?歇会儿吧,gian剩下的工作交给我。”
gian手上尽是破了又长、长了又破的血泡,他也实在撑不住了,半瘫在地上往喉咙里灌水,忍住没喝光,把水壶递还给giotto:“你都不会觉得很糟吗,明明都知道自己以后会是个特别厉害的大佬了,居然还能忍受这种待遇?”
他好想给满身尘土、穿着破旧工装的giotto拍张照,然后群发给后世彭格列的那些giotto迷弟们,让他们开着时间机器来踏平这个监狱。他回去非得出本自传,就叫《我和彭格列一世一块干苦力的日子》。
giotto好笑地摇摇头,揉揉gian的头发,接过水壶放好,又开始叮叮当当凿石头。
“好吧,大人物,我可受不了了。我要溜了,你来不来?”gian懒洋洋地问。
“当然。”giotto说。
现在也的确是最好的时机。前期准备差不多完成,gian已经完全摸清监狱的地形和人员换班情况,民心亦可用,差不多可以开始行动了。
最重要的是,监狱的中高层已经慢慢对人人信服的giotto生出警惕,否则和底层狱警关系不错的两人是不会连续几天都被发配到采石场来服劳役的,采石场监工还被特别换成了对上层忠心耿耿的凶恶狗腿子。
“你这懒鬼,还不快干活!”正说着,监工气势汹汹地来到偷懒的gian身边,一鞭抽下。
giotto不知何时已经扔下凿子挡在gian身前,一只手稳稳地抓住鞭梢,眼神一时有些冷意,却还是礼貌询问:“先生,我弟弟还小,他的份额我会补齐的,可否体谅一下?”
监工吞了吞口水,被giotto的气势所慑后退几步,外厉内荏道:“给、给你个面子,下不为例。”就溜了。
gian看不见背对他的giotto的神色,只以为彭格列一世阁下的圣父光环又起效了。
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拉长声音打趣:“岂止是其他人,我也要一起爱上、你了,哥哥大人。”
giotto回以微笑。
姓彭格列的男人,都好可怕哦。
……
gian灰头土脸地握住giotto伸给他的手,爬出地道。
此时已经是他穿越到这个时代的第二个月尾。
gian主导的大型集体越狱计划十分简单粗暴。
在狱卒的掩护下,gian和giotto和崇拜giotto的狱友们一块挖了一条递到,通向监狱外的森林。又有giotto联系好的伙伴在前门闹事,吸引走大部分的警备力量。
gian找机会打晕了守在他们门前的狱警,和giotto一起换上狱警制服,一路放出所有能放的囚犯,制造出前所未有的大暴动。又放出giotto原本想劫的对象——西西里进步青年和革命斗士们,领着他们悄悄从地道出去。
由于giotto要和接应的人对上号,gian就担起了殿后的责任。他爬出地道的时候,大部分囚犯都已经四散跑进了森林,唯有giotto留下来等他。
gian松了口气,虽然知道giotto不是会卖队友的人,但不免有点小紧张。
gian反身点燃从地道里拉上来的引线,引线末端连着他从采石场偷来的炸、药。
他点完后和giotto往反方向狂跑。一声巨响后,地道塌了,他俩运气很好,只被溅了点泥土星子。
监狱里的守卫没法从地道追出来了,不过他们听到动静后,可以从监狱外墙绕过来。
混乱的马蹄声和不间断的枪响向他们逐渐靠近,gian和giotto从藏身的灌木丛中站起身来,远远地迎接一位穿着衬衫、戴着皮帽、骑在马上还不停地向身后开枪的蒙面骑手。
蒙面骑手手里牵着另一匹马,两马并行,技艺高超地正正骤停在giotto和gian面前,枣红色的大马高高地扬起马蹄嘶鸣。
骑手拉下面罩表明身份,然后又将面罩拉了回去。这短短一瞬也能让两人认出那张熟悉的脸:
“总算来了,g。”
“……狱寺???!”
giotto亲切的招呼和gian的惊呼混在一起,两人对视一眼,gian没来得及解释或询问,蒙面骑手对自家乱来的青梅竹马皱眉道:“别废话了你们,快上马。”
好吧,破案了,虽然粗粗一看这人和狱寺隼人长得比giotto和沢田纲吉还像,但绝不是他。狱寺隼人不跪迎就不错了,可不会对他的首领这么随意说话。
giotto翻身上马,又把gian拉到身前,三人策马向森林深处而去,而追兵已至身后不远,砰砰砰地和g对枪。
二人有意识地和追兵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既不会被追上,又不会被追丢,以给其它逃狱犯争取更多的时间。
子弹在身后飞驰,如被击中,即使不是致命伤,在这个医疗条件有限的时代说不定也会因感染死掉。
但gian坐在giotto的身前而非身后,在剧烈的颠簸中抱着马脖子晕头转向,几乎没有中弹的机会,只好在心中默默祈祷自己的运气能传给giotto,千万不要让彭格列初代折在这个地方。
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太好还是因为giotto本来就是个命中注定的龙傲天,三人毫发无伤地溜了追兵一大圈,估摸着负责接应革命斗士的伙伴差不多已经顺利跑掉,就轻而易举地甩掉追兵,一路向巴勒莫以外的方向疾驰而去。
数小时后,他们已然接近被彭格列自卫团当做据点的港口城市,彻底脱离险境。
g找到了一个事先预备的补给小木屋,三人停下修整。
gian几乎是从马上摔下来的,浑身的骨头都快被马背颠散了。他最开始被拉上马还挺兴奋的,马和牛仔,几乎是全美青少年的浪漫了,现实版荒野大表哥有没有。
但现实证明只需区区几个小时的马背,柔弱现代人的浪漫就被彻底打垮了。gian决定回去后立刻把还没全通的大表哥游戏盘在某bay上卖掉。
g扯下面罩,现出一头火焰般利落的红发与被树状纹身所覆盖却仍然十分英俊的脸庞。
他不爽地打量瘫在giotto手臂上的gian:“刚才我就想问了,这小鬼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