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唐言对于自己的能力和威信向来没有丝毫的怀疑,此刻虽然刚刚处理了自己的一众下属,但他的心里却是没有一点点的担心,对于他们不听从自己安排,他连想都没想过。刚刚被唤作老刘的那人,虽然表面上是叶唐言的属下,景逸公司信息部的职员,然而实际上,叶唐言却从来没有把他当做过员工和下属。
老刘原名叫刘啸军,少年从军,据他自己所说还曾经参加过南疆保卫战,可谓是功勋卓著,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退伍后,却因为得罪了某位领导的公子,差点儿被害死在监狱里。不过这也算是祸福相依,在监狱里,他结交了一大批原本就心底不错,只是生活所迫或交友不慎才陷入囫囵之地的朋友,这些人大多是社会上的混子之类的身份,也就是所谓的江湖人。侥幸出狱后,他发现自己的家人被那位公子迫害的不浅,索性加入了那群江湖人的社团组织,拉了一票子人掳了那位公子,狠狠地出了一次恶气。
这些事后来被叶唐言知道了,由于同情刘啸军的遭遇,也因为自己急需多些社会人脉处理一些公司不方便出面的事物,所以叶唐言在暗地中帮助刘啸军安排了一切,并且在刘啸军无罪释放的同时,匿名检举了那位领导,导致对方锒铛入狱。
受此大恩,刘啸军得知真相后,便发誓要为叶唐言效犬马之劳,从此以后这位军人出身、江湖飘零的草莽汉子摇身一变,成了叶唐言的“特务头子”。两个人虽然名义上是上下级,然而叶唐言心里,却始终觉得刘啸军是个朋友,对他也是十分宽松。有这样一个人在,叶唐言又怎么会担心这群人不死心,非要跟过来呢。
国岛咖啡厅里,虽然是周末的上午,可却仍旧有不少平时没空出来过小资生活,又或被迫加班的人在里面喝着咖啡,进行着对人生的冥想。
如叶唐言这般的,走到哪里都不可能被忽视掉。叶唐言才一走进国岛咖啡厅,立刻就受到了服务生热情的迎接。
叶唐言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这里的生意很是红火,丝毫没有咖啡厅应该有的寂静淡雅,到由于拥挤显得有些像是个市场。服务生们本就已经忙碌不已,可看见叶唐言的到来,却还是放下手上的工作,先行迎接叶唐言。
叶唐言笑了笑,露出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表情,向着服务生点头致意。很多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叶唐言,暗地里腹诽或猜测着叶唐言的身份,然而没人会想到,之所以他这么受到重视,却是因为实际上,他是这家咖啡厅的合伙人。
不知道为什么,叶唐言在创业成功后,始终喜欢进行各类投资,因此酒吧、酒店、物业、乃至小区、咖啡厅之类的,他都有些股份,只是他为人低调,如果不是这次叶唐言执意自行前来,刘啸军担心其安危,提前通知了咖啡厅,恐怕也投资这里的事情仍不会有人知道。
叶唐言是近五年来,第一次来这里,他自己做梦都想不到,这家当年十分不起眼的小店,现在已经连锁满天下;更想不到李冉会选择在这里和穆静进行见面。
或许是世事弄人,或许叶唐言想不到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想不到会在这里和秦学之见面,去讨论可能导致决裂的事情。
其实今天叶唐言想做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亲自来,然而想了整整一夜,他最终却还是决定要这么做,并且决定亲自前来,似乎只有这样,才是对于这段情谊最好的交待一样。
叶唐言的眼尖,虽然屋里已经是人满为患,可叶唐言还是一眼就看到正坐在靠窗位置的秦学之。或许叶唐言自己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自己的眼神好,还是对于秦学之的习惯太过了解,所以才一眼找到他的位置。
秦学之的长相其实很清秀,曾经在大学的时候,很多人都误以为他是个剪了短发的女孩子,然而这个师傅高调且不安分的家伙,偏偏喜欢一些较为中性的穿衣风格。这导致了当时很多人都错以为秦学之是叶唐言的女友。甚至有些人在得知秦学之是男人之后还会怀疑两个人是否有什么非比寻常的情感。
现在秦学之虽然受到岁月的侵袭,却仍旧显得十分俊美,是那种一眼看去就是个谦谦公子的形象。虽然没了曾经的稚嫩,可习惯是不会变的,看着现在这个秦学之,叶唐言不禁泛起一抹苦笑。
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能被回忆侵蚀后,叶唐言快步走向了秦学之的位置,在他对面坐下。
两个人见面后,没有应有的客套寒暄,没有任何理解,更没有想象中的言语激烈,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对视了一会儿后,秦学之似乎是有些忍不住了,对叶唐言用一种冷嘲热讽的语气说:“叶总约我,是为了工作?我记得我们公司和贵公司最近可没有什么合作吧?而且我已经卸职有一阵子了,除了父亲安排的任务以外,我可是什么都不管的。”
听着秦学之的话,叶唐言的心里有些发酸,曾经鲜衣怒马心存壮志的秦学之,竟然会因为自己的设计,成了只能临时被安排任务的秦先生,这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实在让人觉得不大美好。
叶唐言愣了片刻,喝了一口咖啡,笑呵呵的说:“这里没什么叶总,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和你坐坐的。”
“哦?可我记得朋友妻不可欺啊,难道是我记错了?”,秦学之没有理会叶唐言的反应,阴阳怪气的说。
叶唐言的脸上有些尴尬,脸色也不大好,虽然伊晴岚的事是秦学之不对在先,然而自己的突然出现却也始终是一个不大光彩的事情。即便是演戏,即便自己和伊晴岚没有产生任何感情,叶唐言的心里也仍旧觉得对秦学之欠一个交代。
这就是叶唐言执意要来,而且没有对秦家进行任何报复的原因。他向来恩怨分明,这次来,虽然他没想过要说服秦学之,但是起码的警告和知会,却还是要做的。
叶唐言正了正身子,靠近秦学之,语气凝重的说:“我和伊晴岚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只需要知道,是你对不起伊晴岚就好了。已经过去的事,多说也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叶唐言的话像是一根针一样刺痛了秦学之,然而怎奈叶唐言这根针有些发钝,在刺中后又反复折磨着秦学之,让他痛苦不已,想要拔出,却又无能为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