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越不想和对方争辩,只继续说着未完的话:“穴位旁边有一条神经,找准位置,再将整根针全部扎进去,就会造成神经坏死。如此一来,你这往后余生,恐怕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司越越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笑。
但她的笑,却让周以诺毛骨悚然。
而且,这阴招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以前从某人那,听过这种损招。
周以诺想啊想,然后在某个瞬间,突然喊出声:“你是司越越!!”
他吼的声音有些大,司越越揉揉耳朵,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师叔啊!”
师叔?什么鬼!
司越越面无表情地看着周以诺,懒得理会他的胡说八道。
但周以诺没有胡说,他有些急躁地解释着:“你跟你师父学针灸,而我是你师父的师弟,你说你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师叔!”
司越越将信将疑地看着周以诺,问:“你真是我师父的师弟?”
“没错没错,你如果不信,咱们现在打电话确认啊。”
“呃,电话就不用打了。”司越越的师父,特别热情,一旦联络上,肯定会让她回去继承衣钵。
发现周以诺还在满面急切地看着自己,司越越拍着手掌,做出恍然的样子:“看我这记性,这不就是师叔嘛。”
见司越越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周以诺好激动,不住地点着头,还说:“既然有这层关系在,你就赶快把我给放了吧。”
“不行。”
司越越拒绝得很干脆,而她的干脆让周以诺的笑,僵在脸上,半晌才失声质问道:“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师父说过,他这个师弟,聪明又狡猾,就连他都吃过亏。师父都算计不过你,我更不敢尝试了,所以咱们还是做了手术,再说其他吧。”
攀关系都不好使?这女人,还真是铁石心肠!
周以诺在心里骂街,司越越则说:“咱虽然有关系在,但你不同意做手术,这该扎的针,还是要扎。不过你放心,你腿残废之后,我一定会通知师父,让他接你回去,日后你们两个人相伴,苦心钻研医术,多好。”
好个屁!
周以诺当初就是觉得中医太枯燥,才偷跑回来的。如果被弄残了丢给师兄,那他真是连偷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周以诺含恨瞪着司越越,斥道:“你这女人,心也太狠了!”
“只要师叔乖乖听话,我也可以做个小可爱的。现在,你要不要做手术?”
事已至此,他还有反对的余地吗?
哎,周以诺真是没想到啊,威逼利诱都挺了过来,结果在司越越这里翻了车。
另一间房里——
暗一叫靳斯年过来,是因为他想到个办法,可以让周以诺屈服。
结果聊着聊着,谁也不说话了,因为大家都被显示屏上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周以诺的房间里有监控摄像头,能将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传到显示屏上。
大家透过显示屏,看到司越越巧兮笑兮地与周以诺聊了几句,然后那个混不吝就露出各种震惊、失落、复杂的表情。
最后,周以诺竟然对司越越低下头,一副认输的模样。
所有人都很好奇,司越越究竟说了什么,才能让周以诺低下头。
可偏偏这个监控器上没有声音采集器,真相如何,只能自行脑补。
靳斯年也在脑补。
而就在他沉思的时候,靳斯年接到了司越越打来的电话,说有事要和他说。
靳斯年有预感,司越越要说的事,会与周以诺有关。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很正确。
司越越见到靳斯年,张口便说:“斯年,周教授已经同意做手术啦,而且绝不会逃。”
靳斯年看了看司越越,又看了看周以诺,问:“为什么会同意?”
周以诺叹气,说:“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孽缘呗。”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以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同时感觉到一股死亡般的凝视,落在他的脸上。
他顺着那视线看过去,刚好看到靳斯年在阴冷地盯着他。
意识到对方可能误会了,周以诺忙说:“我指的孽缘,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很复杂,而且是你想象不到那种复杂。哎,该怎么解释呢?反正很复杂就对了!”
周以诺很苦恼,司越越却觉得这家伙是故意的。
把事情清清楚楚地解释出来,很难么?偏要说得那么模糊,分明就是要惹怒靳斯年。
司越越可不想被台风尾巴扫到,所以很干脆地解释道:“一点都不复杂,我曾经跟一位老中医学了点强身健体的本事。而周教授,与老中医师出同门,所以从辈分上来讲,他是我师叔,就这样。”
“你还学过中医?”
司越越不想让靳斯年了解太多,便含糊道:“是啊,技多不压身嘛。但我学的不太久,也就是点皮毛。”
哼,就这丫头刚刚算计自己的样子,可不像是学个皮毛!
周以诺偷偷撇唇,觉得这女人好虚伪。
靳斯年倒是因为她的解释,而缓和了面色。
不过在看到周以诺的时候,他的表情还是有些冷,声音中也带着不耐烦:“既然同意了,就尽快去医院吧。提醒一下,别想着耍花样,不然有你受的。”
周以诺深深叹气,说:“我现在哪里敢耍花样啊,哎,碰到你们俩夫妻,算我倒霉。”
吐槽完,周以诺便催靳斯年快点送他去医院。
司越越本想承担这项工作,但靳斯年另有安排,喊了一个名字,便有人推开门,带着周以诺坐上车。
司越越很好奇对方是谁,便踮着脚,向外看。
靳斯年却故意用身子挡住她的视线,还问:“你究竟用什么办法说服他的?”
“凭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说服嘛。”
司越越语气轻松,可靳斯年却因为她的回答而皱起眉,提醒道:“别用‘我们’两个字,来描述你们的关系,我听着不喜欢。”
这带着醋意的话,让司越越侧过头,眸底还带着一丝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