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琛打着哈欠跟过去，又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问：“你一大早上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啊？”
靳斯年并没有直接问出问题，而是神态轻松地同戚明琛闲聊起来：“现在已经快十点钟了，怎么才起？”
“昨天睡得晚呗。”
“又去酒吧了？”
“才怪，人家是为了工作，凌晨才睡。”
戚明琛说得义正言辞，而靳斯年则默默感叹，这演艺圈里的人，生活就是这么没规律。
不过相比戚明琛，司越越还算乖的，最近很少熬夜拍戏。
只是她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像个妖精，闹得他不安生。
想到司越越，靳斯年的表情有些复杂，好像有烦恼，有抗拒，还有期待。
而他的神色变化，都被戚明琛看在眼中。这让戚明琛的脑袋上，冒出个大大的问号。
靳斯年不喜欢说废话，从来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偏偏今天进门之后，一直在东拉西扯，还自己发呆。
这男人，有古怪啊。
就在戚明琛打量靳斯年的时候，靳斯年抬起头，与他的视线对个正着。
靳斯年不喜欢这眼神，拧起眉毛，问：“你想说什么？”
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是估计靳斯年都不爱听。
未免一大早就被人教训，戚明琛随口说了句敷衍的话：“你一大早就专门跑来关心人家，好感动呢。”
这矫情的语气，听得靳斯年很想揍人。
不过他忍住了，还很认真地纠正戚明琛：“首先，现在不是早晨。其次，我也不是专门来找你，而是顺路。最后，你那不是感动，而是想打探别人的隐私。”
听了靳斯年这番话，戚明琛反而放松下来，觉得这才是靳斯年的正确打开方式，毒舌又不近人情。
戚明琛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笑着说：“行吧，你说的都对。那么请问，你‘顺’‘便’来找我，有什么事？”
戚明琛加重了“顺便”两个字，目的是在提醒靳斯年，让他想说什么就说，别再搞那套欲语还休。
靳斯年听得懂，沉默了瞬，问出一个问题：“你做影帝的时候，开心吗？”
他问得很认真，戚明琛却笑出声，说：“现在是媒体采访时间吗？”
“回答我。”
见靳斯年表演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戚明琛便收起笑意，给出自己的回答：“还好吧，毕竟这是我的囊中之物，拿了就拿了。”
“那你怎么看，有些人对这个名号趋之若鹜？”
哎，真是越来越有新闻采访那味了。
戚明琛揉揉鼻子，继续回道：“还能怎么看，贪图虚名喽。”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靳斯年满意，蹙眉喃喃着：“不对，她不是贪图虚名，而是对影后，有一种执念。”
她？影后？
戚明琛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坐直身体，眼睛亮晶晶地说：“这样啊，那你要再给我点信息，我好帮你准确分析一下。”
“司越越的信息，你不是都知道吗。”靳斯年随口说着，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戚明琛的圈套。
这让靳斯年很不爽。
戚明琛却是一脸得意，声音中，还带着嘚瑟：“哎呀，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说，对司越越不感兴趣，不想知道她的事。怎么，现在打脸了？”
“到现在也不感兴趣！她是我的合作对象，主要任务，就是安抚好我的母亲。可是现在，她的时间都被工作排满，分给家人的时间很少。我对她很不满，想改变目前的状态。”
靳斯年认认真真解释。
戚明琛却又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笑着说：“哟，这都以家人自居了啊。”
看着戚明琛眉开眼笑的样子，靳斯年捏起了拳。
靳斯年很生气，想揍人。
发现靳斯年的眼神中多了杀气，戚明琛不敢再玩下去，立刻正襟危坐，老老实实地说：“人家虽然是你的合作对象，但也有自己的生活啊。你总不能在分手之后，让人家爱情没了，事业也没了吧，那太惨了。”
的确很惨。
惨得靳斯年的心情，又开始浮躁起来。
他侧过头，眼神阴鸷：“以她的实力，需要多久做成影后？”
“她还没有作品面世呢，有的熬啊。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用点手段的话，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帮她达成所愿。”
这话让靳斯年看了过来，问：“什么手段？”
“砸资源，运气好呢，一部作品就能让她做影后。”
这手段，倒是简单。
靳斯年低头，陷入沉思。
见他这幅模样，戚明琛小心地试探着：“喂，你该不会真考虑给她砸资源吧，难道，你对她动感情了？”
这话好像踩到靳斯年的尾巴，让他立刻瞪向戚明琛，阴沉沉地反问：“你觉得呢？”
要是让戚明琛觉得，那可就丰富多彩了。
但是他不想说，撇了撇唇，站起身，问：“想喝点什么，果汁？”
戚明琛的态度让靳斯年很不满，强调着：“我对她真的没有感情。”
“哦。”
“你这是什么态度，不相信我说的话？”
戚明琛从冰箱里取出果汁，放到靳斯年面前，漫不经心地说：“我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是你信不信。如果你觉得司越越好，其实，完全可以将合作关系延长，变成终身制。”
终身制？那岂不是自己的心情，要一辈子都起起伏伏的？
想到这种可能，靳斯年眉头拧成麻花：“不行，我不喜欢心情失控的感觉。”
“这怎么说？”
“我会因为她的某些话，而产生情绪波动，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情况。”
“她都说了些什么话？”
靳斯年嘴唇动了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而戚明琛善解人意地点着头，说：“明白了，是不堪入耳的话。”
“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就……”
真是，自己和他强调这些干嘛！
靳斯年觉得自己来找他就是个错误，非但没能答疑解惑，反而让这家伙各种看热闹。
其实戚明琛没想看热闹，他也是真心希望能帮靳斯年。
就是有时候呢，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