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刘二狗一大早就出门了,去了一趟镇上回来,就先相好的寡妇叫他去吃饭,他都不耐烦的拒绝了,其实他打心底的还是愿意帮沈穗穗的。
虽说他自己是个混球,但是好歹做人的良心还在。
沈穗穗说什么也是帮他赚了银子,最重要的还帮他出了一口恶气,所以这事儿他办起来还是挺有劲儿的。
青峰村就一口水井,村里所有人的用水都在这里,所以每日早晨来打水的人是最多的,尤其是女人们乌泱泱的围在一起,水桶也就一排排的扔在进口边上。
刘二狗便趁这个时候,在刘王氏,二梅子还有顾白氏三人的水桶了倒了些药粉,刚倒完便扯着嗓子喊道:“让让!让让!”他挤过人群冲到最前面,“让我先打!”
二梅子立刻拉着刘王氏指着刘二狗说道:“哟刘二狗,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这水你们喝得?我喝不得?”刘二狗拎着自己的水桶走到最面前,飞快的拽着绳子从井里打出一桶水倒进自己木桶里。
顾白氏见他动作利落,便打趣道:“刘二狗现在可是意气风发,发了大财了,也得让我们沾沾光吧!”
刘二狗听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鱼儿可就上钩了。
“沾沾光?行啊!”他说这就把自己打上来的这桶水有倒进顾白氏的木桶里,那白色的药粉瞬间被水融化了。
顾白氏倒是挺开心的,自己省了不少力气,二梅子和刘王氏也是出了名爱占便宜的主儿,连忙张嘴说道:“我看着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刘二狗都知道给自家打水了。”
二梅子笑了,“怕不是给自己家打的吧!”
“这是咱们马上能吃到刘二狗的喜酒了!”刘王氏嘲笑道:“还是说孩子们的能找到自己的亲爹了?”
“哈哈哈哈,亲爹好啊!要这样说刘二狗还得给我们顾家些银子,孩子养到这么大费多大功夫啊!”顾白氏冲刘王氏眨眼睛。
“那肯定得给!”
虽说她们这群人说话不着边,但是话里话外可都是在编排沈穗穗,村里的明眼人哪个听不出来,只是碍着顾湛昨日那动静,除了她们三个,其他人倒是也不敢再搭话了。
刘二狗可不怕:“我刘二狗可没给那些寡妇留过种,她们愿意跟我也就是图个乐。”
“我们说的可不是那些寡妇,刘二狗你可别装听不懂。”二梅子直接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这回能赚这么多银子,定是沈穗穗那小贱人教的!”
“方子是我去要的,但是银子可是你们自己给老子送上门来的,老子可没逼你们!”刘二狗把第二桶水一往所有的水桶前面一泼,刘王氏和二梅子的水桶里的粉末也被浸化了。
“还有别把我跟那弃妇拿在一块儿说,我可跟她没说过两句话,你们胡说八道迟早烂嘴!”刘二狗恶狠狠地骂道!
“我们可没乱说,不少人亲眼看见呢!”
刘二狗直接拿起水桶就往二梅子身上扔过去,“老贱人,你这嘴早晚生疮流脓!”
“啊啊啊啊!”
水桶里还有这不少水,这么一扔她们三个人又站在一块儿,直接浑身都湿透了。
可是一转眼,刘二狗连水桶都不要了,转身就走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不停的晃悠着。
顾白氏气急,她们倒是拿这种地痞无赖没办法,可是又眼红他手里的银子,恨不得直接上去抢!
这波闹剧一个上午就在村里传开了,沈穗穗听着只是蹙着眉头,心里倒是有些疑惑,刘二狗平时除了鬼混从来不主动跟任何人说话,实在是有些奇怪。
不过晌午之后,这事儿她就明白了。
刘王氏,二梅子还有顾白氏一大家子人,嘴都开始烂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又开始生疮流脓,这会儿正全围在岳司南的院子里等着他开药呢!
“哎哟哟,岳大夫你先给我娘看看吧。”二梅子的儿子急得原地打转。
二梅子烂得最严重,半张脸都烂了,吓死人。
刘王氏和顾白氏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嘴肿得老高,张也张不开,又痒又疼根本连话都说不了。
沈穗穗站在围观人群的最后面,听到不少人在议论着。
“早上刘二狗才骂完她们会烂醉,生疮流脓,这就烂上了啊!”王家媳妇说道。
“是啊!你们说这是不是真的报应!”
“怕真是,她们三个不就是眼红刘二狗拿了好处,又记恨大毛娘。”
“昨日顾湛都那么说,她们还不消停,怕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沈穗穗蹙起眉头,便问道:“顾湛说什么了?”
王家媳妇一抬头便看见沈穗穗,连忙笑盈盈地走到过去挽住她的胳膊,“大毛娘,你快来。”
于是王家媳妇把顾湛昨日在村里说的那些话,再添油加醋的跟沈穗穗的讲了一边,把沈穗穗都给听呆了,从她嘴里讲出来的顾湛,仿佛是一个爱妻护子如命的绝世好男人。
“大毛娘,你可别把那些人说的话放在心上了,咱们都相信你跟刘二狗没关系。”王家媳妇补充道。
“是啊是啊,大毛娘是个好人,那臭豆腐的方子本就是想给咱们的,是林高德不让,才让刘二狗给钻了空子的。”
“顾白氏她们就是眼馋,后来还不是也去要了方子。”
这些站在沈穗穗这边说话的,基本都是第一批在那群寡妇那里拿到方子的人,如今都已经吃上了,甚至有些开始研究做买卖了。
“娘啊!娘!。”院子里一阵惊呼,又把所有人的视线给拉了回去。
刘王氏已经疼晕过去了,不过她和二梅子至少还有人扶着,而顾凡却离顾白氏远远的,要不是张不开嘴,他能把顾白氏骂死,这种破事居然连累上了自己。
不过顾凡烂得轻,烂了一半嘴角,一直围在岳司南的身边问道:“岳大夫,我们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
岳司南没回说话,“没事的,我开些药你们回去吃,然后把这个药膏给敷上三天就能好了。”
刘王氏和二梅子全家人听到岳司南这么说都要跪在地上了。
顾凡却一直跟着他,“岳大夫,你跟我说实话,我们是不是中毒了。”
岳司南抬着头盯着他,缓缓地开口,“你和你娘的药,一共五十文。”
顾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