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进入县衙里很是顺利，加上他一副老实的模样，不言不语，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对师爷也是恭恭敬敬。
总捕头是王若渊的朋友，早就打好了招呼，可这几天他一直都没有出现。
顾湛虽然很好奇，但是也没有去问，交代什么工作他就做什么，每天都忙到黑灯瞎火才去休息。
可今日一大早，他刚把昨晚赶出来的文书放到师爷的房里，就被几个捕快给拦住了。
“你就是顾湛？”
“是。”
“跟我们走吧。”
顾湛停住脚步，“捕快大哥，我能问问去哪儿吗？”
“头儿说了，从今日开始你就跟我们混了。”
顾湛眼睛一亮，王若渊说的是真的，而且他内心更加的感谢是，他从来没有跟王若渊提过自己想要从事这方面的活计。
可能这就是友人之间的默契。
他想起那天晚上，二人喝得半醉，王若渊拍着胸脯跟他保证：“顾湛你放心，我懂你，你也懂我，所以找活计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一定让你满意。”
如今也是印证了王若渊的话。
他特别的满意。
很快顾湛就领导了自己的捕快服，这一换上整个人就完全不一样了，气势非凡。
“你就是顾湛？”
“我是。”顾湛连忙把配刀放下，双手抱拳。
眼前的人蓄着一下巴的胡子，眼神犀利的盯着他看，顾湛也猜到了，又连忙的说道：“顾湛见过总捕头。”
“哦？你认识我？”
顾湛摇摇头，“不认识。”
“那你眼力还算不错。”总捕头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
顾湛依旧摇头，“总捕头做事总有总捕头的道理，这些轮不到我来过问。”
“好！我没看错人！”
总捕头见过王若渊之后对顾湛就很有兴趣，作为捕快有功夫自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人品。
若是那种不听话的，招来也是给自己添堵。
所以他派人好好观察来顾湛几天，县衙里的师爷是出了名的麻烦人，就算没事儿做，他也不会让人闲着。
很多人做不了两天就满心的抱怨，可是顾湛这几天的表情却很是让他出乎意料，顾湛不仅没有怨言，甚至一做完事情就去问别人，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顾湛刚加入，总捕头也没歇着直接带着他上街去巡视，一刻都没有耽误。
可这却埋下来一个隐患。
不出两天，整个衙门里开始流传着顾湛的流言，本来顾湛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的，可是直到总捕头亲自找到他。
“顾湛，你作为一个捕快，尽心尽力的做事我很满意，但是你作为一个男人，有些事情不能忍的就不能忍，不管是因为什么！”
顾湛很疑惑，只是点头答应着，不停地反思这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就在他迷茫的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的时候，突然有两个喝了点酒的捕快，拎着酒壶坐到他跟前。
“你……你就是顾湛？”
“是。”
“你就是那个妻子偷人，你还给人养孩子的顾湛？”
顾湛：“……”
“哈哈哈哈哈哈哈。”
顿时整个饭堂爆发出要掀翻屋顶的哄笑声，顾湛端着碗拿着筷子的手不停地颤抖着，脸色越来越黑。
坐在顾湛对面的男人率先开口：“诶，我倒是想知道你这么一大男人，是怎么忍下来的？”
旁边的捕快也纷纷围了过来，“肯定是媳妇儿长得好看。”
“能有多好看？有万花阁的翡翠姑娘好看吗？”
“那肯定比不上，都生了七个孩子了，还能跟翡翠姑娘比？”
这帮人绕着顾湛，你一言我一语的肆无忌惮的嘲讽着。
顾湛站起身不想解释，此刻他只想离开这里，这件事情为什么会传成这样， 他得需要冷静下来再去查。
此刻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担心自己绷不住的时候，会掀翻桌子抽出刀跟他们打起来。
这样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活计，可就没了。
可那些人却没打算就这么放他走，顾湛刚站起来，他身后的捕快一把刀直接压在他肩膀上，迫使他重新坐下。
对面醉醺醺的男子叫大江，以前是个屠夫，下手稳准狠，没人敢跟他硬碰硬，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直接拎着刀对着自己砍过来。
“诶顾湛，你家那娘们儿，下回带来给哥们儿瞧瞧，老子是真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都给别人生娃娃了，你还留着她干什么？”
“大江哥，你误会了。”
“哈哈哈哈，老子误会？”大江狂放的笑了起来，“顾湛啊顾湛，我看你身强体壮的，没想到骨子里是个没种的东西。”
顾湛眉头紧皱，要不是肩膀上的那把刀压着自己，他早就摔桌子走人了。
“怎么？说你两句还不高兴了？”大江抓起桌上的筷子，重重的在顾湛的脸上敲打了两下，“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点破事，把咱们捕快的脸都丢尽了，废物东西！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他着话音一落，周围本来哄笑的气氛，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镇上已经开始流传，县衙捕快里来了一个新人，家中的妻子是个水性杨花的主，在村里勾搭男人不说，连自己的小叔子都不放过。
大江等周围的人把这些闲言碎语说完了之后，突然掐住顾湛的下巴，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嘲笑，“顾湛，你说你那娘们是怎么一个肚子里生出七个孩子的？”
“猪也没她能生啊？”大江的跟班立刻接话。
从人群中又冒出一个声音，“就是！还是说她的情郎这么厉害？顾湛你自愧不如？”
还有甚者说：“这情郎这么厉害！顾湛你要不回去问问，你娘们是怎么做到的，哥们也想生一次多生几个儿子呢！”
大江冷笑一声，“七个孩子呢！我还是不止一个情郎吧！”
顾湛的下巴被他掐的死死的，要是一动，大江的手就会加一分力气，就算是这样，顾湛也从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
“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