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真是让老子好找啊!”
来人刀疤遮住了左眼,花白的头发的,年轻不小了,可是中气却十足,后背的三把刀柄显得凶悍瘆人,手中还握着一把长刀,满屋子的人都吓得不清。
沈穗穗很庆幸今日没带孩子们过来,不然定是要吓得不轻,此时她只能把春杏和玉琴两个丫头护在身后。
李大叔护着李大婶还有其他的人,林鸽这孩子被吓得不轻,账本掉在脚边,人却坐在地上冷汗直冒。
“客官,今日已经打烊了,若是吃饭请明日赶早!”沈穗穗虽说害怕,可是此刻也不是该退缩的时候。
“哈哈哈,老子要吃了这小子!”
林鸽吓得缩在李大叔的脚边,“掌柜的救我,救我。”
“臭小子,今日没人救得了你,老子就要你的狗命!”
来人提着刀就往林鸽身上砍过去,好在这小子灵活,飞快的往沈穗穗那边滚了过去。
“啊啊啊!”
“啊!”
顿时屋内惊声起,春杏和玉琴被沈穗穗塞到柜台后面去躲着,“大侠,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只是寻常百姓……”
沈穗穗的话还没说完,那人的刀再次一挥了下来。
李大叔连忙推开沈穗穗,这才顺利的躲开。
“的确跟你们这些小杂碎无关,这个小崽子偷到老子头上来了,老子要他的命有何不可?”
“当然不可!”沈穗穗从地上爬起来,用愤怒掩饰着害怕,“就算他曾经偷过你的东西,顶多送去衙门,又何来你这种取人性命之说?”
林鸽颤颤巍巍的扯着她的衣袖,“东家……”
“哈哈哈哈,衙门?老子会把衙门放在眼里?那县令老二要是遇见老子,早就人头落地了!”
沈穗穗瞧见他依旧不死心的朝着林鸽过去,她这护犊子的性子也拧上来了,“你要多少银子,我赔给你!林鸽是我的人,你伤不得!”
“小娘子还挺有骨气,既然你要护着这小子,那得先问问我手里的这把刀同不同意!”
那人扬起刀就往沈穗穗的头上看过去,沈穗穗腿一软直接摔在地上,闭着眼在一片尖叫声中等着皮开肉绽,骨头碎裂……
“你想动她?也要问问我手里的刀!”
许是太害怕了,直到听到顾湛清冽的声音,她都还觉得是幻觉,迟迟不敢睁开眼睛。
紧接着是门外传来的刀与刀之间碰撞声,李大叔和李大婶搀扶着沈穗穗,“顾湛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沈穗穗这才回过神来,睁开眼只见到门外两道身影交错,不到五个回合,顾湛已明显占了上风。
“东家,东家。”春杏和玉琴挽住她的胳膊。
沈穗穗连忙安慰道:“别怕。”
她的话如今就是定心丸,加上门外的顾湛,她们一群人把林鸽护得牢牢的。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伴随着的一阵重物坠地声,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李大叔让其他人不要发出声音,他率先出去看看情况,李大婶担忧的扯着他的衣角,死都不让他走。
沈穗穗也是心急了,外面连顾湛的声音都没有了,她还没等李大叔站起身就直接从柜台里跑了出去。
“东家……”玉琴刚开口,她直接没了人影。
沈穗穗走到门口,那土匪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刀也被甩出五丈之外,而另一边的顾湛单膝跪在地上,靠着手里的刀抵住地面保持平稳。
她一边大喊着一边朝他跑了过去,“顾湛!你没事吧!”
顾湛努力的扯着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微笑来让她安心,可是没想到不扯还好,这一扯嘴角居然缓缓流出血来。
沈穗穗吓得不轻,连忙大喊,“李大叔快来帮忙,顾湛受伤了。”
“啊!”李大叔惊慌失措的从里面跑出来,李大婶带着林鸽,春杏玉琴她们也跟了出来。
顾湛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别担心,马上会有人来把他带走,咱们收拾收拾先回家。”
有了顾湛这句话,所有人都安心了,春杏玉琴带着林鸽和其他的伙计们飞快的收拾好铺子,一群人刚准备走的时候,衙门里果然来了不少人,直接把土匪架走了,地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所有的一切恢复如初,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回到家中,孩子们已经被桃林给哄睡着了,沈穗穗这也就安心了,让李大叔把桃林给送了回去。
沈穗穗有些担心顾湛的伤,想要去找大夫,却被他给拦住了。
“这件事情不能宣扬出去。”顾湛叮嘱着。
“哎呀,你若是担心会影响仙炙阁的生意,那就多虑了,我不在乎。”
听着沈穗穗的话,顾湛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直勾勾的望着她。
沈穗穗被她盯得不自在,而且最可恨的是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丝宠溺。
“镇上有土匪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可会引起百姓的恐慌,还有这土匪来历不简单,衙门里正在查着呢,不能打草惊蛇了。”顾湛解释道。
玉琴倒是机灵,连忙劝沈穗穗,“东家,顾大人说得在理,以前我们村里也有闹过一次土匪,后来被抓了才知道,这土匪的能耐可大了,上到衙门,下到小街小贩都有他们的眼线呢!”
春杏这丫头附和着点头。
沈穗穗也只好作罢,“这次的土匪跟上回林高德找来的是不是一伙的?”
“不是。”顾湛摇头。
沈穗穗不由得感叹,“这世道可真乱。”
一边站着的林鸽,突然开口,“东家对不住,都是我惹的祸,那回实在是太饿了,我才偷了他们几个馒头给哥几个分了,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们是土匪。”
“不怪你。”顾湛说道。
沈穗穗有些惊讶他的开口。
“如今这个天下山匪横行,以后可能……”顾湛眉头紧促。
沈穗穗有些不安,“难不成以后还能天下大乱?那皇上呢,皇上不管吗?”
“咱们这个皇帝,就是个昏君!”李大叔气喘吁吁的突然从外面回来开口便是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