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日子秦朗倒是每天都准时过来打开,守时的态度可以看见他上班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分毫不差。
这样的对待让我心里打了一个结,我明白,他这样刻意的疏远,是生气了。
生气了也不敢说,我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会让他这样顾忌?我们本应该是无话不说的人啊!
越想越觉得心凉,他刚刚递到手上的苹果也没有胃口吃下去了,潦草地放到一旁,躺下去,蒙住头,然后闭上眼睛。
秦朗似乎是注意到我了,终于开口和我说话:"我姑姑说等你身体养好了,说要你带她去公司里转转?"
"嗯。"
我不想过多的表态只想等着看秦朗的反应,毕竟秦朗姑姑这么直白的做法,只要是明眼人都明白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你要和她去吗?"
秦朗问我。
我立马把被子拉下来,看着他,反问:"为什么不和她去呢?"
"陆曼你别误会。"秦朗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对我勉强一笑:"好了,你想去就去吧。今天医生和我说,宝宝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我看着故作轻松的秦朗忽然觉得恶心,加速的心脏已经超出了我情绪承载的负荷,我看着他,问:"秦朗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生我的气了?"
通红的眼睛让顾忌我清楚的秦朗不敢乱说话,斟酌再三后,他脸上笼罩上了一层冰霜:"什么时候过来,提前打声招呼就行。"
"为什么要转移话题,你是默认了吗?"
我盯着秦朗,终于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我该解释的都解释了。"
秦朗低着头,不再让我察言观色。
在这样永远都是低气压的对话下,我终于忍不住情绪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简单的事情,你不立马和我解释?为什么要我动了胎气住院了才和我解释?要是我没有住院,你是不是打算不再和我提及了呢?"
我浑身气得发抖,秦朗皱着眉头,望着我,却始终都没有伸出双手。
他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罢了罢了,我宁可忍受一个人被负面情绪折磨,也不愿意看着秦朗"见死不救"。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想着哭累了就可以睡着了,却不曾想,在闭上眼睛的瞬间越哭越伤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真的为了一个女人和我闹成这样?
秦朗,就算你真的变心了,我也不会恨你,我就是会难过一段时间而已,可是你现在这样骗我,这样无可奈何地看着我,会让我想不明白,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不然,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秦朗轻轻拍着我的背,等我情绪沉淀下来,又从后面抱着我,哄着我入睡。
身体比情绪不争气,再次在秦朗怀中醒来,肿成核桃的眼睛酸涩无比。我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身后的人立马醒了过来,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看着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在我身上察看,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是爱我的,现在我依旧肯定。
我只是不确定这爱是不是唯一。
他没有回来的那个晚上,那件张慧给我的衣服,还有秦朗迟迟才做出的解释,都像是三把刀砍在我的心上,砍出了一个巨大口子。
这个口子,叫做间隙。
在确定我没事之后,秦朗揉了揉眼睛对我说:"别动,再让我睡一会儿。"
明明很早就抱着我睡着的人,为什么说自己没睡够?
等秦朗睡饱之后离开,秦朗姑姑便踩着点儿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陈倩和莎莎。她们三个出门向来都是精心打扮,尤其是秦朗姑姑,从前那夸张的穿着,走在人群中绝对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而今天,她们整齐划一的黑白灰让我有些不适应,看了半天,疑惑地问:"你们,你们是刚去爬山才回来的吗?"
"......爬山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陈倩不明白,"***可以开车把我送上山顶看日出,我依旧可以穿着美美的裙子站在山上拍照。不要误会,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是莎莎的。"
莎莎抓了抓头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些都是我刚怀孕的时候佘禹给我买的。"
记得当时莎莎还在上班,看着她怀着自己骨肉每天踩着一双高跟鞋上班,佘禹看得提心吊胆,佘禹索性就买了很多套运动装,让莎莎安安心心地穿着平底鞋上班。
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莎莎极不情愿地办手续,请了假。
没资格去评价人家的生活,毕竟不管是***还是佘禹,起码在陈倩和莎莎怀孕的时候鞍前马后,无微不至。
可我呢,两次怀孕,没有一次是心情顺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