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有按照自己预想的基本走,我只能愿赌服输。
等徐珊走出去,就悄悄咪咪灰溜溜地溜走。
我闭着眼睛,咬碎银牙,在心底暗暗起誓。
门再一次被关上,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我就像是地上的灰尘,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原来,你对陌生人的冷漠,竟然是这个样子。
我拍拍屁股起身,此路不通,换条路走就是了。
望了一眼窗外忙碌的众人,很好,现在走出去肯定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整理衣冠,吸气提臀,昂,昂......
"秦,秦总......"
故事的翻转永远在你想不到的地方,要不然怎么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我摸摸自己的鼻子,掩饰尴尬。这样的绝处逢生,并没有让我感到丝丝喜悦。因为秦朗脸上没有心疼和焦急,只有格外碍眼的不耐烦。
"上次我说的话Mandy小姐都忘了吗?"
秦朗上前一步,我就后退一步,终于被他逼到了墙角。
我眼神四处飘散,顾左右而言它:"秦总找我有事吗?"
秦朗当然不会回答我这种问题,他继续盯着我,目光如炬,宛如警察在盘问小偷。
做贼的,总是心虚。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决定再三,还是向他坦白:"我来这里不是找秦总的。"
秦朗冷笑一声,那意思是他要看看我还有什么把戏耍。
"您的夫人前段时间威胁陈倩,叫我不要靠近你,否则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我就想问问她,为什么您和她都对我这么反感,难道就因为我长得像那个谁吗?"
我越说底气越足,我都要被我的才华所折服。
在秦朗强大的气场下,还能编的出这么有些有肉又有逻辑的话,我这些年来的心理素质果然有所增强。
"哪个谁?"秦朗脸色阴郁,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我眼睛盯着地板,带着一股委屈又或者是怨气说:"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谁?"
蓦地,心里一酸,真真假假反正就是委屈了。
"你们又没有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我要因为她连交朋友和正常的工作都要**涉?这样对我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秦朗,你知道吗?过去你从来不告诉我徐珊是谁,因为她,我不仅失去了工作朋友和你,我差点失去了整个人生,你知道吗?
秦朗,你从前那样对我,公平吗?
两行泪,模糊了眼前那张俊朗的脸,一时间,情难自禁,这些天里储存起来的委屈和不甘,像是决堤的水,崩腾而下,势不可挡。
"她刚刚打你了?"
等了许久,等到的竟是秦朗转移话题的一句话。
我笑笑,笑声格外寡淡薄凉:"秦总不是都看见了吗?"我抹掉脸上的泪水,半真半假,破釜沉舟,准备殊死一搏。
"秦总,如果我这张脸真的给你们带来那么多不愉快的话,我会和顾医生沟通,尽快回美国叫新的同事过来。"
是的,能对你用的招数,我只剩下威胁了。
我对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总裁礼貌性地鞠了一躬,转身擦过他的肩膀,笔直地走向会议室门口。
"今天打人的事情,是她不对。"
秦朗在身后,挽留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我停下脚步,摸着良心说,我想给他机会。
"只有今天打人的事吗?"
"还有之前那些,我不应该把对她的情感嫁接在你的身上。"
秦朗顿了顿,"虽然,你和她真的很像。"
这模棱两可的话像一把高高悬起的刀,等下一次他和徐珊秀恩爱的时候,这把刀就会稳稳的落在我的身上。
如果这样的经历是劫,我早已历过千万回。
我的心早已经千锤万凿,除非他当着我的面说他爱的人是陆曼,不然说什么我都不会感动。
我抹掉泛滥的泪水,转过身,依旧丝毫不让:"秦总您知道这不是您的问题,如果您还要继续袒护您的太太,那么我很遗憾,我们之间的缘分恐怕就会到此为止。"
"我会让她给你道歉。"
"我能打她一巴掌吗?"
我反问秦朗,他明显一愣,我苦笑一声:"如果今天被打的是您的太太,我想她如果不打我一巴掌,您今天不会让我从这里走出去。"
"跟我来。"
秦朗看了我一眼,不由分说地一把抓过我的手腕,我惊讶地抬头看他。
这个神经病,怎么觉得他嘴角是饱含笑意的?
我去!
徐珊正在秦朗办公室里悠然自得地喝着咖啡,见到秦朗拉着我闯进来,她显然吓了一跳:"秦朗,你不是去下面开会了吗?"
"道歉。
秦朗的声音不容争辩。
我和徐珊同时惊讶,我是惊讶于秦朗的处事态度,而徐珊明显是惊讶于秦朗帮我说话这件事。
"你疯了吗?我为什么要给这个女人道歉?"
徐珊蹭地一下站起来,目光里的恨意让我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下一秒秦朗身上的体温就隔着衣服传到我的皮肤上,通过神经,传到我的大脑。
三年来,终于是又回到了那个最熟悉的怀抱。
"好啊,我就说你是一个狐狸精,现在倒真是证实了我的看法。"徐珊怒极反笑:"现在算什么?秦朗你带着见不得人的小三,和我叫板吗?"
"秦太太,你误会了,我和秦总,我们......"
徐珊尖细的嗓门一下子把我拉回现实,我回忆着林甜甜当时的做派,努力当一个妖艳的贱货,世纪大绿茶。
适当的柔弱更能博得男人的同情,尤其是在两个女人针锋相对的时候。
真正占便宜的,永远是那个看上去的弱者。
对比实在太鲜明,秦朗微微欠身,挡在我前面:"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听了这话,徐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好几个转,终于是忍了回去。
"好啊秦朗,现在你说这个Mandy和那个女人关系我还真不相信了。"徐珊擦干眼泪,又是那一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模样,胸有成竹地看着秦朗:"所以啊,我给她道歉不可能,和你分手,那更是不存在的。你不看着我,万一我又做坏事了,怎么办?"
徐珊俏皮地眨眼睛,我却只想用桌上的水果刀戳烂她的眼睛。
人至贱,则无敌!
徐珊怡怡然地走了,秦朗沉默地站在原地,我心疼地望着他,险些忘了呼吸。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徐珊那个女人竟然如此嚣张,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莫名地心里竟然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秦总,对......"
身边的男人猛地一转身,下一秒,湿湿软软熟悉的唇又覆了上来。
眼前的男人攻城夺池,我挣扎不了也不愿挣扎。这算什么?电梯里的那一幕又重演一次吗?
终于,秦朗松开了我。
他喘着粗气,紧紧把我抱在怀里:"你不是她对不对?"
疑问的语气往往更能反映人心,秦朗这是......不希望我是陆曼?
为什么?
"千万不要是她,好不好?从现在开始,离我远一点,我救不了你太多次。"
秦朗松开怀抱,却被我狠狠地拉住。
"你被人威胁了吗?"
心中有疑惑就要问,不然疑惑会变成遗憾的。
我声音哽咽,轻轻拍着秦朗的后背,他愣了片刻,最终还是紧紧抱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此时此刻,只有我俩的办公室,他是不是已经把我当成陆曼了呢?
秦朗,你也挺傻的对不对?
既然那么想我,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