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煌沉默的看着陈老爷子,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厉,旋即闭上眼睛,重新走到陈老爷子身边,轻声道:“爷爷,您年纪大了,医生说要您躺着好好休息,您就该听医生的,外面的这些事情不要听别人说说,该处理的我会替您好好打理!”
陈老爷子双眼圆睁,盯着陈北煌满脸怒容,厉声呵斥道:“这就是你的态度,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谋害南禹?!”
“爷爷,我已经说了,您要好好休息,不要动怒,不要逼我……”陈北煌伸手揽住了陈老爷子的身子,就要往病床上拖。
陈老爷子本就是多年久病的身子,虚弱不堪,哪里能比得过陈北煌这样正当年的年轻人的力气,挣扎再三还是被陈北煌拖到了床上。
陈老爷子愤怒的从床上挣扎起来,操起一边的水杯朝着陈北煌就摔了过去,骂道:“说,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坑害南禹。你们是兄弟啊,你还有没有良心?!”
陶瓷制的水杯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陈北煌砸了过去,他不躲不避,水杯砸到额头上之后,应声而裂。尖锐的碎片划破了陈北煌的额头,陈北煌没有任何动作,任由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滴落。
“为什么,我为什么这样做你心里最清楚。凭什么从小到大,家里边最好的东西就都是他陈南禹的,为什么漂亮女人也都是他陈南禹的,就算是从政,他哪点儿比我强,你硬是提前退休把他捧上高位。你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想的?”陈北煌恨恨道。
一张脸上满是血污,面上的表情更是狰狞无比,陈北煌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陈北煌冷冷一笑,走到一边拿起毛巾擦拭了一下面庞,轻笑道:“既然你们什么都不给我,那就只能我自己去抢。不是你告诉我的,只要是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拿到手。我能这样做,还不是得谢谢你教导的好!”
陈老爷子看着陈北煌的面庞,良久失声,良久之后,脸上一抹苦笑,闭上眼睛,喃喃道:“自作孽,自作孽,我陈梁玉一手调教的好孙子啊!”
“你年纪大了,陈家的事情以后不需要你再操心了,你安心在医院养病养老就行了!”陈北煌拿起毛巾捂着额头,扫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陈老爷子一眼,淡淡道。
话说完,陈北煌没有再理会陈老爷子的模样,径直走出了病房。下楼的时候看了一眼楼下站着的警卫,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领带之后,轻声道:“给我看好老爷子,别让他出什么事儿!”
“少爷交代来的事情,小的自然办好。”警卫一听这话,赶紧点头哈腰应承下来。
陈北煌笑眯眯的拍了拍警卫的脸,从裤袋中摸出钱包,掏出一张卡片扔了过去,笑道:“这张卡你收着,没设密码,拿了钱好好玩!”
“得嘞,谢谢少爷了!”警卫一看银行卡,笑得更是合不拢嘴。
陈北煌扫了他一眼,嘴角闪过一抹哂笑。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区区这么一点儿钱就能让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心里边正想着事情,陈北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电话接通之后,娇俏小秘书在那边急声道:“陈少,您赶快来吧,这边出了大乱子了!”
话还没说完,小秘书的声音就被一阵接着一阵的喇叭尖啸声覆盖,陈北煌捂着耳朵挂掉电话,扫了一眼疗养院外..阴沉的天色,嘴角显出一抹阴狠。
想挡我陈北煌路的,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师兄,我说你这办法到底管用不管,我怎么看着这么玄乎啊?”林白扫了一眼警部大楼外面骚动的人群,瞥了眼身边一脸贼兮兮笑容的张三疯问道。
张三疯一抬头,做出一副高深莫测模样,神色古怪道:“既然他要抽人家的气运,那我今天就让他抽个爽。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不信还治不了丫的!”
陈北煌一下车刚到警部的门口,吓了一大跳,警部门外原本就警备森严,今天更是连防暴警察都出动了,提着防爆盾将警部围了个水泄不通。陈北煌转头想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转头不要紧,这一转头,差点儿把肺都气炸喽。
‘放我儿陈北煌出来’八个大字组成的横幅迎风飘扬,在夜风吹动下看上去好不霸气。如果换做了平时,陈北煌肯定会笑眯眯看这一出好戏,说不定看到兴起,还会和自己的小秘来个肉搏大战助助兴。
可是今天他实在是没有这个精力了,这横幅上写着的可是他的大名。围观的群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来上访,但是知情的却不知道要怎样笑话自己,今儿这事儿如果处理不好,陈北煌以后就别想再在警部抬起头了。
好容易挤进了人群中,陈北煌看着那个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的中年人,厉声喝问道:“你是做什么,谁让你扯着这横幅出来闹事儿的?”
“这位领导,你千万要为我做主啊。我儿子陈北煌就算是再怎么样没天理,他也不会去q暴隔壁八十岁的老太太啊!青天大老爷,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中年男人一看陈北煌,飞扑过去,抱住了陈北煌的大腿哭嚎道。
男人话音一落,旁边的人群顿时一阵喧哗声响起,警部大楼里面不少认识陈北煌的人更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今天这架势他们是看清楚了,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来作践陈北煌,但是却没有想到这男人说出来的话会是这样劲爆。
q奸隔壁八十岁的老太太,这是得有多大的勇气和魄力才干的出来的事情啊!
“草,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情?!”陈北煌一听这话,肺都要气炸了,一把揪起面前男人,厉声喝问道。
这男人战战兢兢的看着陈北煌,颤声道:“领导,我说的是我儿子,不是说的您啊?等一下,哎哟喂唷,我的儿啊,他们怎么想起来把你放出来!走,赶紧跟着你爹我回家,咱不在这折腾了!”
“……”陈北煌一阵气结,看着面前的男人,气得良久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的胸肺之间就像是被人塞了无数的炸药一般,只要再有丁点儿火气,就会瞬间炸开!
中年男人抹了把眼泪,怔怔的看着陈北煌,哭嚎道:“我的儿,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他们在里面虐待你了,我听人家说监狱里的人爱玩屁股,你瘦成这样,是不是被他们玩的了?!”
陈北煌彻底失声了,一拳朝着面前的男人就击打了过去。只是还没等他出手,围观的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不乐意了,七手八脚就把陈北煌和男人隔了开来。
“年轻人,儿子打老子天打雷劈,你家老人家说话虽然不好听,可也是你爹啊!”一个中年大妈看着陈北煌苦口婆心劝道。
陈北煌脸上一阵青白之色闪过,看着面前的中年女人,咬牙切齿道:“他是我爹,我生下来没多久我爹就死了,难不成他又从地底下钻出来了!”
“我的儿啊,虽说你要强了咱家老母猪我不乐意,可你也不能不认我这个爹啊,我还等着你给我养老呢!”中年男人一听陈北煌这话,哭嚎的更起劲了,推搡开众人,朝着陈北煌就扑了过来。
陈北煌哪里能让他扑过来抱住自己,一脚朝着中年男人就踹了过去,中年男人应声倒地,哭嚎不止。
刚才劝陈北煌的那大妈,强忍住脸上的笑容,说道:“年轻人,他好歹也是你爹,再怎么样你也不能不认他啊!”
大妈话音一落,周围的围观群众更是七嘴八舌的说教了起来,陈北煌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还有七零八落的声音,只觉得自己要急火攻心,晕倒在地上。
“唉哟我擦,师兄,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群众演员,这苦情戏演的是真够逼真的啊!”一边看热闹的刘经天被眼前这一幕雷的是外焦里嫩,转头看着张三疯狐疑道。
张三疯满不在乎的伸手从刘经天裤袋里摸出一根烟,塞到嘴边点上,深吸一口,陶醉道:“演戏?这可不是演员,这是老子花了十万块钱找来的霉运之人,拿人钱财给人做事,他能不卖力么?”
“霉运之人?”刘经天更迷糊了,看着张三疯道。
张三疯抿嘴一笑,乐呵呵道:“这是我专门为这陈大少找的吸取气运之人。我倒要看看他把这喝水塞牙缝、出门被人泼一头隔夜米田共、走路能掉进下水道的周霉运的气运之后,还怎么嚣张下去!”
“这,这他妈也太狠了一点儿吧!”刘经天目瞪口呆,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