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兴的职业海盗盘踞在距离海岸线不远不近的海岛上,他们驾着快船,一年四季都在海上活动,有商船的时候,就劫掠商船,没有商船的时候,就劫掠沿岸的村堡!
以前的海盗都是渔民假扮,几乎不可能有入品的修士,稍微大一点的海船都不敢动。
但在职业海盗出现后,不知怎么回事,西海岛屿上的一些散修竟然自降身份,和这些海盗搅合在了一起。
这个世界的大海是水族的天下,人类的修士和神灵的势力都无法深入海洋。
但海洋太广阔了,水族虽然强大,但也不可能对广漠无边的海洋进行精细的统治。
所以,水族对水面上,海岛上零星的人类船舶和散修盘踞并不在意,但如果人类修士敢大量的进入海洋,惊动了水族,那就会挑起可怕的战争。
这种情况然而让西海成了散修的乐园。
西海散修在大虞国修行界也算相当有名。
但西海散修,永远也难以发展壮大,历史上不乏一些强大的散修在西海开宗立派,然后一夜之间就被水族掐灭的事情。
相对于不成气候的散修来说,西海的资源就太丰富了。
西海散修并不缺资源灵石,也不知为何竟会和海盗混在一起。
正是有了这些散修的加入,让海盗有了攻破乌堡的能力,这样一来,大虞国沿海地区一下子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原本还算富裕的沧宁县也一下子凋敝下来。
这些情况,冯承恩冯侍郎早就替陈元打听好了,就连沧海县这个外放地方,都是陈元亲自比较挑选的。
乘船离开京城后,陈元在距离上京城不远的一座小镇就下悄然下船。
他带着圣旨,先穿梭去了卫州州城帝丘城,在卫州巡抚衙门上下一番打点,顺利办理了关防手续,经接着,他又带着巡抚衙门的关防手续穿梭去了信安府。
陈元在信安府知府衙门里也是一番打点,很快拜见了知府大人,在送上数千两银子的孝敬后,飞快的办完了关防手续。
实际上新知县上任,虽然需要打点上官,但一般不需要太多,毕竟任命县令的权利在朝廷吏部,无论是巡抚还是知府,对县令只有考绩权,而无任免权。
陈元一下子送给知府大人数千两银子,绝对是少见的大手笔,他这么做自然是有所图的。
搞定了知府衙门的关防手续,陈元在两都府兵的护送下,离开了府城,向着沧宁县开去。
在队伍离开了府城之后,陈元向带队的都头交代一声,便脱离的大队,快马先行而去。
离开护送队伍的视线之后,陈元再次施展度空术……
他直接穿梭到了沧宁县西海岸边的一个渔村中。
说是渔村,实际上这是一个建在海边的乌堡。
这座乌堡建立在一处小海湾的底部,前面有插入海中的石崖遮挡风浪,是一处天然的避风港。
乌堡脚下是石基的海岸,乌堡的石头地基距离海面有三十多米的落差,堡民们在三十多米的海崖上开凿了阶梯通向海边,在阶梯底部修建了一座码头。
这里原本是沧宁县西部最大的一个渔村,生活着上万渔民,渔港中最多的时候,有着数十艘大小渔船,相当的兴旺。
可惜此时这座渔港已经彻底荒废了。
荒废的原因不言而喻,据说这座渔港在西海海盗猖獗的初期,短短三年中,就被攻破了四次,渔民们忍无可忍,只好放弃了家乡,流浪他乡。
这座渔港中原本供奉着一个八品的水神,据说其是一个海蟒成精,虽是淫祭,却灵验异常。
有八品神灵守护,一般的孤魂野鬼,低级妖兽,低级邪修都不敢靠近,而高级的海妖或者邪修也看不上一个凡人的村子。
所以,这渔港百年来一直安居乐业,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蟊贼一般的西海海盗会携着七品散修来攻打一座渔村。
那是这座渔村第一次被攻破,那一次村民们供奉的海神被修士杀死,扒皮抽骨,成了别人的收获,渔村也被洗劫一空。
海盗退去后,乌堡中几乎家家缟素。
这事之后,村民们痛定思痛,砸锅卖铁的从县里城隍庙请了一尊正神土地回来。
大半年后,海盗再次来袭,那些丧心病狂的散修竟然连正神都杀了!
这事激怒了当时沧宁县的城隍。
这位城隍再次向该渔港派遣了一位八品的土地,又派遣了一队四个无常差辅佐,还赐予了该土地一张求救的讯符。
果然过了大半年,海盗再次来攻打该渔港。
渔港土地在城隍赐予的法宝的帮助下,撑到了城隍来源,原本以为可以扳回一局,哪想到,海盗中暗藏的一位六品修士突然发难,重伤了城隍。
城隍最终逃回了县城,该渔村再次被攻破,那位八品土地和辅佐他的四个无常阴差也全军覆没。
重伤城隍之后,这群海盗竟然登岸攻入内陆,接连攻克沿途乌堡,最终竟然兵临县城之下!
若是城隍没有重伤,光凭一个六品修士,几个七品修士,一群乌合之众的海盗,根本不可能拿下一座有着七品城隍坐镇的县城。
但由于城隍重伤,无法发挥道场优势,竟然被海盗散修攻破了城隍庙道场。
城隍道场既破,县城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这群海盗在沧宁县城里肆虐了数天时间,在府城来源的天兵抵达前才匆匆逃离。
在那之后,这座小渔港的渔民们终于绝望,忍痛舍弃了家园,流浪他乡……
陈元在这座已经废弃将近十年,残破不堪的乌堡和码头上空盘旋一圈,面色阴沉的向着大海深处飞去。
陈元在大海中消失了一天时间,才再次返回废弃的渔村,顺着已经荒芜的道路向着内陆飞去。
他一路向东飞行,鸟瞰着这片土地;在距离海岸二十里左右范围内,有一条布满低矮野草和灌木的荒芜地带,这是易受海潮台风侵袭的地带,少有人居住。
跨过这片荒芜地带,大地上开始出现乌堡和农田痕迹。
可惜乌堡大多残破,农田也大多荒芜。
他越向西飞行,脚下残破的乌堡和荒芜的农田就越多越密集,最后阡陌连成一片,不难想象这方水土当日的繁荣。
但如今,这里当日有多繁荣,现在看上去就有多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