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要痛下杀手,北辰映雪只怕自己分神而坏了黑剁头的晋级,甚至危及其生命,急得冲四邻喊到,“拦住他,保护剁头。”
可哪能拦得住,四邻本就功法不高,而钱庄人又纷纷架开他们让出条道,让那卷毛步步逼近痛下杀手。
杀一儆百,钱庄不是第一次杀人了,而做为打手,这种场合更是要表现。
杀,杀杀杀。
千钧一发,北辰映雪只能纵身急救。
一边不能分神,一边还要急救,明显的他的神志不能专一。
“来的好。”
卷毛回身就是一拳,呯的一声,空气被击爆……
北辰映雪哪还能再躲,神志不专令他只能顾此失彼……
眼看这拳到,非死即伤。
呯,幸好一老者以敏捷的身法化解开这拳,好言相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卷毛哪能听得进去,再一拳轰向老者。
老者轻轻一闪,又躲开,依然还是那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呯,钱庄人一拥而上,将老者揪翻,纵然他功法了得,但怎奈年老体衰,一个踉跄摔倒。
老者倒在地上唾口大骂,但卷毛已然冲到黑剁头面前,一把将其提起,呯的对其脑袋就是一拳。
突兀,黑剁头眼睛睁开,伸手拦住他的拳头,同时一拳轰在猝不及防的卷毛脸上。
卷毛被打得七晕作素。
爬起再战。
又轰的一拳,被黑剁头打得倒飞而起,叭的一声重重摔下。
惊恐了,看着黑剁头拳头间冉冉升起的六条灵脉,不禁骇然。
天啊,他竟然一跃成为淬体六重境。
这不可能吧。直惊得魂飞魄散。
……
惊愕了,震惊了,群情鼎沸。
淬体四重,一跃飞上淬体六重,这中间相差的是多少个境界呀。
淬体每一重都分为三个小境界,这看似冲击了两个境界,实际却飞跃了整整六个小境界。
六个小境界,两个大境界,这可能吗?
没听过这么牛逼的晋级。
世人晋级一般都为一重,一步一步脚印,那才是正经。
而一次晋级两重的人少之又少,万中无一。
一次晋级三级的,更是天方夜谭。
但是,此时的黑剁头竟然一次晋升六小级,神仙也自愧不如。
“天啊,原来他真的是在晋级……,且是一跃六级,已然成了淬体六重境中期了。”
“不会吧,一眨眼间?”
“太神奇了,神了,北辰映雪,你指点的太神了。”
兴奋不已,齐唰唰,一个个羡慕的目光投向北辰映雪,眼中尽是佩服和兴奋。
黑剁头不容卷毛再有喘息的机会,飞身上前,一拳轰起,淬体六重的六道灵脉光芒四射,令其胆怯胆寒。
扑通一声,直接跪倒,直接喊爷。
此时不喊爷,哪有爷活处。爷爷爷,他当起了龟孙子。
三角眼惊骇了,手下的那帮人更是胆战心惊。
而远方,那个正欲离开的黑衣裁判官竟然惊讶的一个失足,从山坡上滚下,那个肉球球的身体甚至直接压塌了一座房子。
……
一连晋升六个小境界,北辰映雪甚是欣慰。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不是没有常识的人,这怎么可能。
自己不过是用蚂蚁分身撞击他的穴位,撞击他的魂力,又怎么可能带动这么大的动静?
连升六级,连神仙也不一定做到的呀,难道黑剁头的体质竟然如此妖孽?
他回忆起先前,想从中找出妖孽的原因。
先前,他将意识切换到蚂蚁分身上,驾驭着它飞到黑剁头身上,瞄准他体内金色魂气的流动位置,全力一赴,用蚂蚁分身那变异的坚硬,和它那无可比拟的速度,撞击那一个个个淤塞的穴位。
淤塞的穴位打通,他就会晋级,就会顺理成章。
撞击,撞击,准确的撞击。
连续的撞击之后,那魂脉开始拓展,但并没有预想中的多么迅速。
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唤醒黑剁头本人,让他在死亡边际的冥冥之中进行胎息,以胎息功法用丹田灵气冲击。
“运‘阳纲’,冲‘魂门’。”
阳纲、魂门,两大穴位是这条新拓展的魂脉上的两个关键穴位,是晋级成功的首要。
外力再强,如果内部灵气运行不得法,那也是不行的。
“到‘神堂’,冲‘魄户’。”
“到‘哑门’,冲‘神聪’。”
渐渐地,一个个穴位在他的指导下,在黑剁头冥冥之中功法运气的灵气冲击下,在蚂蚁分身不断的外力撞击下,一个个淤塞被解开,被激活,终于,“轰”的一声,魂气带着灵气合力冲向“神聪”。
神聪一过,淤结四年之久从未晋级过的黑剁头在这强大的冲击下,一跃冲开所有的玄关,一跃完成“淬骨”,直达“淬皮期”,直达淬体六重境。
强烈的晋级,快速的晋级、完美的晋级、震憾的晋级……
厚积薄发,后来者居上。看似万无可能的晋级,却在他的指点和帮助下一跃九级。
哥,太……感谢…你了。
黑剁头直激动的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褒奖的措词了。
嘿嘿,北辰映雪只是淡淡地笑笑。
其实他心里暗自惊骇,因为他发现,黑剁头丹田内的灵气竟然有浓缩成液体的迹象,这说明,还有晋级的空间,不说多,最少一级没问题。
还能再升一级,连他北辰映雪都侧目。
这到底是什么体质……?
……
卷毛灰溜溜地回到钱庄人堆,三角眼恼羞成怒,啪啪啪地就给了他几个嘴巴。
“为什么不一拳将他轰死,为什么让他一升六级?”
卷毛委屈呀,暗道,这一升六级也怪我吗?你这老大当的可真不咋的。
三角眼怒不可遏:指着黑剁头骂道:“你诈死,又偷袭,不仁义。”
仁义,黑剁头都被他这个词气死。丫丫的,你都欺负到人家家门口了,还讲仁义?
迅即大怒。
三角眼指着黑剁头冲手下人喊道:“谁敢替我出战,替我收拾了这个胆敢坏我钱庄好事的主。”
可等了半天却不见人应声,回头一看,一个个都缩着脖子抽着冷风,还胆怯道:“他,……他现在可是淬体六重境了。”
三角眼破口大骂,再也沉不住气,声嘶力竭道:“钱庄养你们干什么的,难道就一帮饭桶?”
手一指,指向一个最胆怯者,“来,你出场。”
啊,那家伙吓得浑身发抖,看着黑剁头的那铁塔样的身子和那暴怒的眼神,如同见了鬼,贼漆漆的害怕。
三角眼气得上前就一脚踢在他身上,而这家伙也趁此直接假摔在地,捂着伤疼假装呻吟。
“你……,”
三解眼气得没法,只有手朝打手中功法最高的那个一指,“墩子,给我出战。”
是。一个矮壮的家伙勉强地应了声,悻悻出列,同时还是怯怯地偷眼瞄了一下黑剁头。
就这一个眼神,黑剁头就算定他必输。
果然就听墩子道:“头头,我只是淬体六重初期,而这黑厮可是六重境中期,这整整高出我一个境界呀。”
三角眼也狠狠地冲他揣了一脚,骂道:“没看到他这是刚刚刚晋级吗,刚晋级的哪个身体不弱,还不快给我出战,趁着他虚弱,功法境界还没站稳,给我将他解决了。”
是。墩子唯唯诺诺。
直到决定战斗的那一刻,他才壮着胆子露出了穷凶极恶的本相。
狞笑着他一步**向黑剁头,陡然,一条软鞭从掖下飞出,直冲黑剁头的脑门。
阴歹,猝不及防。
黑剁头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会有这一下,正以一双拳头接招,却不想是钢鞭,乍然间就懵了。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鞭子打到,黑剁头就要脑袋搬家,倏然,那墎子捂着脸滚到了一边。
狼狈地再抬脸时,脸上已起了一个大包,登时就成了笑话。
可是这是怎么打成了个大包的呢?
墎子到底功法高强,他看到了那个冲他眼睛而来的速度快到无法比拟的怪物,那不是暗器,却是一只蚂蚁,那只先前撞击黑剁头身上穴位,帮助他晋级的蚂蚁。
当然知道这只蚂蚁的主人是谁了,当然也明白冲他下暗手的人是谁了,冲着北辰映雪嚎叫道:“你,不地道,竟敢下暗手。”
北辰映雪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这话,第一个下暗手的人还不知道是哪个孬种呢。”
这话当即令墎子脸为之红。
只有,他抡起鞭子准备再战。
却不意屁屁上又挨了一脚。
恼羞成怒,回头一看,踢他的人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三角眼,只有点头哈腰道:“头,为何踢我?”
头头三角眼上去就一个嘴巴,一把抢了他的鞭子道:“你丫的这都是自己人,是北辰堡内部矛盾,你丫个拿兵器干啥?”
这话分明是,一给墎子亮耳朵,二给黑剁头亮耳朵。
墎子瞬间明白了,是啊,自己偷袭没成,再拿鞭子可就不占便宜了,何不见好就收。
因为他也知道,黑剁头是刽子手世家,最拿手的就是祖传的刽子手刀法,自己不拼拳头却拼兵器,岂不是以自己短处碰别人长处吗。
当下明白了,当下甩了鞭子,冲黑剁头道:“都是北辰堡人,我就以拳头对付你,你有这个胆子吗?”
黑剁头当然敢了。
墎子又冲北辰映雪喊到:“我们是一对一,你少插手。”
看来他还是畏惧北辰映雪的蚂蚁,那只诡异的蚂蚁可真可怕。
提拳再战。
轰的一声,两拳对撞,山呼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