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顺高喊:“这可是你的亲弟弟,只要你向着你的光明教徒高喊,从此退出光明教,不再为光明教人,我就放了他。
……看好了,这可是你的亲弟弟。”
北辰映雪躲在阁楼的夹缝里听到自已的名字,心头一震,同时也猛的一纠。
他看向了哥哥。
他在心里祷告,“哥哥一定不在答应的,不要。”
同时,又在心里无限地渴望,渴望哥哥答应。
因为那样才显得他俩的亲情啊。
然而他知道…哥哥的秉性。
果然,哥哥斩钉截铁地对安思顺说:“除非我死了,绝无可能。”
安思顺恼羞成怒,冷笑:“你若再敢说个不字,我这就斩了你弟弟,用他的头点天灯,你可想好了!”
一示意,刽子手的刀就抵到了替身的脖子上,在脖子上又磨了磨,比划了比划。
看来这是最后出刀开斩的时刻。
安思顺失望了,他看到北辰寒江的沉默,沉默……
轰然,北辰寒江大声地喊到:“要死,你就给我弟来个痛快的,别他ma的磨磨蹭蹭。”
安思顺平静的一笑,“斩。”
哗,刽子手手起刀落。
……
人头落地。
这是警告,是警告他北辰寒江,下一个就是他的女人,这是玩真的。
北辰映雪躲在阁楼里,看到替身的人头落地,那一刻,仿佛他的脖子真的有一股冷气钻入,无比的寒冷。
“哥哥,哥哥,”他泣不成声。
那是兄弟情,是对哥哥的寒心。
哥哥不顾及他啊。
这是什么哥哥!
就为了一个光明教……!
但是,又责怪不起来。
因为哥哥这是正确的。
为了事业,就得有人牺牲……
好个意志坚定的哥哥。
潸然泪下。
……
……
现在又轮到珠玛了,又要开斩。
这真是折磨人性啊。
要北辰寒江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从而作出叛变。
他安思顺要的不是结果,而是人心。
他要的是整个北辰堡的人心,整个南宫寨的人心,虽然南宫寨他不敢去惹,还没有时间去惹,因为那里隔了南宫听雨这层纸。
他看向北辰寒江,再次冷森森道:“这回你想好了,是叛变还是不叛变,不,那就是你的心爱的女人珠玛——死。”
……
北辰寒江想了很久,问:“我们可以一起死吗?”
“不,绝无可能,”安思顺上前捏住北辰寒江的嘴,让他的脸无比难看,情绪无比尴尬,说道:“我现在问你最后一次,要不要反出光明教,成为我河西军的人。”
说着,狠狠地盯向珠玛。
仿佛他就是死神。
北辰映雪还能有选择吗,不可能的。
他只能死,要么先死,不然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
那真不如千刀万剐。
时间在一厘一厘的过去,北辰寒江的内心也愈来愈痛苦。
北辰映雪藏在阁楼里,想救,但有心无力,只能静静地看。
这是两个人的折磨,不,三个人,不,更多的人。
北辰映雪看到,哥哥的眼睛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好似要喷出血来。
他害怕了,害怕哥哥先死去。
这种折磨是多么的煎熬啊。
他多么盼哥哥能有机缘有神助,化解危机……,但这可能吗?!
就在这时,突然,呯一声。
哥哥身体迸发了。
一团团血煞像云朵一样裹住他的身体,腾云驾雾般,一片血红。
紧跟着,一层层血浪如潮水般从身体中涌起,惊涛骇浪,层层叠起,如盛开的花。
花越堆越高,浪尖中,更是模模糊糊地形成了一个人柱状。
安思顺见了大惊,正想一掌轰死了他,但片刻后又从容。
他自量自己功法高强,更有族魂之眼的巨手作依仗,笑看北辰寒江这个瓮中之鳖的能翻出什么浪。
血色还在翻滚,血柱愈来愈清晰,终于成了人形。
安思顺这时才觉得危机,一掌起,拍向那血柱。
然而,掌风过,血柱依然冲起。
大骇。
再次翻掌拍去……
却被人接住。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血柱。
血柱此时已化为人形,一睁眼看到这掌,身形一动,一幅白色的卷轴甩出,而那卷轴却不是他物,而是一幅画。
画,却是千里江山图。
画一展,那掌力就被化为无形,如同被吸进了画里,翻不起一丝浪。
安思顺再次大骇。
再定睛一看,好嘛,血柱中出现了一个少年,而那少年一出,顿时惊坏了一个人。
惊讶的那人正是藏在阁楼里想救哥哥又无能为力而心急如焚的北辰映雪。
因为……
北辰映雪看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宿敌,昔日里时好时坏?,时敌时友的___金乌旭。
金乌旭?
他怎么被哥哥召唤出来了?
北辰映雪似乎又明白?了?,因为他刚刚听到系统给他介绍了哥哥的这种功法——移宫大法?。
移宫大法!
系统说?,这种是源于西域的一种邪门歪功?,早上一百年前就失传了?,但是?,从哥哥目前施展的来看?,好像又复活了?。
系统说?,这种功法的施展需要施展者功法强大,且还需要有千千万万的信仰者输送信仰力?,在强大的信仰力的作用下?,才能将人或物事通过传送阵传送出来,外人不了解的还以为是召唤,其实则不然?。
只是……系统也不明白,这哥哥怎么会这种邪法?。
北辰映?雪听后并没有觉得奇怪,他觉得自己都有了系统这种奇怪的东西,一切奇怪就不奇怪了?。
北辰映雪现在糊涂的是?,召唤出来的人怎么是他……金乌旭?
金乌旭?,何德何能,居然高过哥哥一筹?
哥哥是教主,难道他是教主的教主?
系统提醒他?,哥哥只是河西地界的教主,只能算一个分舵。
哦?,难道……?
难道他金乌旭是总部教教主?
这太骇人听闻了吧?
他不是不了解金乌旭?,就凭他那窝囊的样子……
他记得他金乌旭初来北辰堡时?,怀抱着一只被老鹰扑倒而受伤的小白兔,给它治好身上伤?,和包扎好脱臼的后腿,还怜惜地说:“我虽然救了你?,但成不成器还得靠你自己?。”
好像当时那话是对他北辰映雪说的?,又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总而言之,他觉得这个人就是个草包,脓包,和自己一样?,成不了大事?。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教主?
还是总舵教主?
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