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情理,不合情理啊。”族长喃喃自语,无比自责,“唉,自己这嘴贱的。”
不过嘛,想到北辰寒江的为人,他觉得嘛,这人还是称职的。
至少他看到,这北辰寒江知错就改,一回北辰堡就请郎中给小长老的儿子看病,这明显是对以前的过错在忏悔。
接着,他又负荆请罪。
这可真难得呀,八品官,就这么下贱到让别人抽打,还皮开肉绽的。
再个,刚才他让小长老认他当干儿子。
这可不是一般的大度啊,这样心胸宽广的人,就算是有朝一日篡夺了他的族长之位,他族长也心甘情愿。
这样的人,他族长希望后辈里再多出几个,那样的话,他北辰族就不受慕容族的剥削和压迫了。
心中有底了,这样的人,是应该扶持的对象。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即使这样的人不是自己的势力一方,也不咋的!”
同时,心中更有了一个侥幸心理,“也许他北辰寒江站在我这边呢,这可说不上哟,我这儿可有绝招。”
绝招?
他想到了掣肘北辰寒江的办法。
哼哼,他看向小长老,暗暗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拭目以待。”
……
北辰寒江当了二长老,却丝毫没有不谦卑。
依然彬彬有礼,依然雍容大度。
大度的,他拿出了功法秘笈交给北辰族长,要他过目,说:“这是最新的功法秘笈,若全北辰堡人都按这秘笈修行,战胜慕容族指日可待,而北辰堡,也振兴有望。”
族长喜不自胜,赶紧接过那秘笈。
可一看见,脸瞬间黑了起来。
怎么了?
原来那不是普通秘笈,却是一本蛊惑人心之术——《光明经》。
看来这北辰寒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亮出他的目的。
族长皱着眉头粗略地翻看了下这经文。
唉,你还别说,这真是本教人从善的好书。
不过嘛,这样的书,这样的经文,他见得多了。
他嘴没说心话,哪个教派的教义不是这样堂而皇之地说教,什么人心从善,百善孝为先等等。
脸上显出不悦,黑风糙脸地道:“你这是想让我们整个北辰堡入你的教派吧,你这心也太大了吧。”
北辰寒江却不急不慌地说道:“教派不教派的我倒不在心,我在心的是它的功法秘笈。”
“这能有功法吗?”族长当然不相信。
北辰寒江道:“当然有了,这光明教有个绝密秘笈,只要发展下线,就会有功法晋级,不用修炼就可以功法晋级哟。”
“什么?不用修炼也可以功法晋级?”族长骇然,再次接过那《光明经》。
可没发现呀。
北辰寒江道:“教义是一般,平平无奇,但是,这教义却有个信念力金字塔,能让你的功力通过金字塔的信念力传导而大增。”
族长还是不信。
北辰寒江说:“不信你可以亲自试一下嘛。”
族长也不笨,“我试下,那岂不正好着了你的道,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啪,族长直接起身走了。
脸上,悻悻的。
此刻他心里开始后悔了,“这个北辰寒江,阴呀。”
他背后,他族长没看到的是,北辰寒江此刻的脸上露出狰狞。
……
北辰族长悻悻地出了议事厅,直接到威武楼的地宫察看。
现在他的族长职位摇摇欲坠。
有了北辰寒江这个棘手的人物在长老群里,他预感到大事不妙。
不过吗,纵然族长位置不保,他也不在心下,而最在意的却是北辰堡的核心所在——族魂之眼。
他想到了上次。
上次,北辰寒江的弟弟北辰映雪利用空档钻入到“族魂之眼”内部,吊打他北辰族长和几位长老,令他们颜面扫尽。
自那以后,他将“族魂之眼”的地宫之门加了更加严密的封印密码,让这里除了他之外,谁也打不开。
他不想那一幕再发生。
现在,他来到了地宫口。
运起功力,他的神识扫向那钥匙口。
这是进入“族魂之眼”的必经之门。
乍然他看到,情况不妙。
门被人动过。
封印上再次留下了一个血煞的影像,那影像是一只血手,正在试图打开这族魂之门。
他心中再次一惊。
如果说上次他发现一团血煞附在这钥匙口上是巧合,那么这次,分明是目的。
这血煞是谁?
是北辰寒江吗?
好像已知的高手里,能有这般血煞的,只有北辰寒江了。
难道他的目的不至当个长老,更不至当上族长,而是——控制“族魂之眼”。
控制“族魂之眼”,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直接威胁到祖先禁地。
他想到那日北辰寒江控制的族魂之手,那巨大的巨长的长手,将他这么功法高强的高人,都玩弄于掌股之中。
族魂之眼,它可是北辰堡的守护神,没了它,北辰堡将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
兵营,河西军的先锋官“刀不仁”气急败坏。
当他看到他的一百河西军居然被一个小小的监察打得臂膀露出白骨,勃然大怒。
“监察,不就是个监察吗,县官不如现管,老子宰了你。”
“才八品官,也敢如此放肆。”
正在咆哮,慕容屯的慕容族长来了。
不用说,肯定是来寻找靠山和为儿报仇的。
刀不仁拿的稳,宣那慕容族长进帐。
慕容族长到了近前,一头跪下,鼻一把泪一把的哭诉。
刀不仁阴沉着脸却不是答。
他是老狐狸,他见的死人多了去,也多这一个,也不少这一个,他心中只有利益。
利益,万事离开利益,那都是空谈。
果然,慕容族长还是懂事,一招手,手下族人就抬上来八大箱宝贝,令他眉开眼笑。
当下他一虎脸,传仇副官。
仇副官战战兢兢地到,直吓得脸色苍白。
刀不仁狠狠地道:“败军之将,有何脸面回来,还不给我拉下去砍了。”
啊,仇副官吓得赶紧求饶。
刀不仁却依然要斩。
仇副官一看这是来真的,魂飞魄散,赶紧一头跪拜在慕容族长脚下,求他代为求情。
慕容族长只有求情了,这不明摆着给他唱戏吗,你能置之不理?
只有他成了和事佬,一脸一个苦逼相,为仇副官求饶。
“唉,这都什么事嘛,自己儿子都死了,还要为这个没有保护好自己儿子的废物去作保!”
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