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听雨回身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北辰映雪的对头金乌旭。
只见金乌旭此时容光焕发,光彩照人,还是一惯的一身白衣。
白,那可不是一般的白,白得发亮,白得洁白无暇,而头发,显然是刚刚梳洗过,丝丝不乱,甚至发梢还挂着点点水珠。
看来这是刚刚梳洗啊,这荒山野岭的,他会在哪儿梳洗?该不会是下到水潭里扑腾了吧。
他,确实是在水潭里扑腾的
……
他是怎么扑腾的,又在哪里扑腾的呢?
原来他身上脸上被人踩的稀脏,无脸见人,见那滚球球来找,吓得直躲入大石头底,待滚球球走后他才敢出来。
出来了一看,这他大爷的,这浑身上下都沾了水渍和污秽,这如何见人。
见人是小,再见着了熟人?都知道我一向洁白如雪,风度翩翩,这样子岂不折杀了我。
对着山林就大骂那几个将他打在脚底,还拿臭脚踩他的,又羞又愧。
终没法回避,因为要上慕容屯来证明,证明北辰映雪入了魔道,“得打击北辰映雪,我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哼,不仅盗我画脉,还盗我春秋笔,若不是看在哥舒耶背着你,我上去讨要定然遭到哥舒耶鄙夷的份,我早上去一掌拍死你,抢回我的春秋笔。”
“北辰映雪,你就是个靠女人吃饭靠女人长大的东西。”
一番谩骂,最后也只有望着星空身子发抖,“北辰映雪,你他大爷的太可怕了,我若不弄死你,以后哪还有我活的机会。”
于是他一头钻下山沟里,到了那山涧,果然一泓清水在星光下发着一丁点的清光,映着夜空中那道细窄的湛蓝的星河,甚是亲切。
一头扑进水里,那个甘甜美梦啊,享受啊,就如同回到了温柔乡里,那个舒坦。
洗洗刷刷,刷刷洗洗,他恨不得把身上的三层皮都扒下了洗个干净。“喂,那个哟,那个干石头底下可真脏哟,那是人能躲的地方吗,那这个,我三辈子也不想要那么大的侮辱了。”
“竟敢污辱我的衣服,那比污辱我人格都厉害。”
“那个你们几个等着,我都一一记着你们的脸,我给你们画像,到时按着画像一个个找,看我不弄死你。”
唏里哗啦,他一边在那水潭里泡着,一边恨得牙长。
却到洗好了,洗悠闲了,却发出,衣服不见了。
“这他大爷的什么鬼,本公子哥的衣服呢,该不会是叫那个七仙女掠了去。”
当下掂着哈拉子四下里找了半圈,还光着个屁屁夜空里到处显摆,反正就是没人,就是有人也看不见,就是那个拿了他脱衣服的人也一定是不敢相见,因为他太帅了。
是帅吗,真帅,滚球球躲在石头边拿了他的衣服就跟他玩捉弄。
他偷眼看到了这家伙的“落体”,哎哟,那个光溜溜,还真回味无穷呀。
真他丫的,这家伙怎么竟然一身美,这不气杀我吗。
当下拿了衣服就不给,嘿嘿,嘿嘿,我要将你的铜体看个够,看个爽。
只是,这家伙怎么光溜溜的背上怎么满是抓痕,这是哪个女人下的手,这么狠,爪爪入骨连皮带肉,以至于才留下这么粗粗的印记。
“这家伙若是我的男人,我还真不下了那个手啊。”滚球球感叹,看来只能下辈子做女人。
逗够了,逗完了,一句,哥们你先前跑哪去了,就算把个气得要死满地里疯狂找衣服的金乌旭给打发了。
就这样俩哥们上了路,重新走上了正道,直来到慕容屯的寨门前。
这回好,他俩也和北辰族长先前那样,看着那高高的寨门在思量。
金乌旭道:“咱俩不能这样冒冒失失地进,得让他们来请,请,那多体面多来劲。”
滚球球道:“我向来没这个癖好,你想大明大方的大光明地进去,那你就去,我不陪了。”
金乌旭赶紧问,“你要干嘛?”
滚球球道:“我这当贼当惯了,不喜欢正门进,我要先进去找好吃的了。”
哗哗哗就要跳上那寨门。
金乌旭赶紧道:“这多不体面啊,这还真像个小贼,这名声不好吧。”
滚球球道:“有什么不好,我向来就这样,从不正门里进,要进,你直接进吧,反正我暗中跟着你保护你,你有惊无险。”
金乌旭道:“我会有惊险吗,我会让你保护吗,我堂堂的世家公子,一日入画圣。”
滚球球道:“你这还没有入画圣呗,还有,你的画脉被掠得只剩下三条,而春秋笔又没了,你这是‘叫花子埋他妈——要啥没啥’,你还是算了吧。”
金乌旭恼羞成怒,大声道:“你这是瞧不起我,我堂堂的世家公子,一身白衣。”
哦哦,滚球球看着他的白衣,再听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炫耀他的白衣,真恨不得这家伙真的被人欺压被人锤。
恨恨地一跃进了寨门,道了一声后会有期,真就像个毛贼,贼头贼脑贼东西。
……
棋盘沟,地处在北辰堡外的一条小河的山谷里,因河中多大石,形如棋子,得名棋盘沟。
沟中灌木旺盛,溪水潺潺,而溪边崖上有一处茅草屋,里面住着一对白发苍苍的老翁。
哥舒叶背回了北辰映雪,将他交给北辰堡的三长老四长老,叮嘱他们照顾好,然后直奔到这棋盘沟而来。
那个,她不是将北辰映雪弄丢了吗,不是将风铃铛也弄丢了吗,他怎么还背着北辰映雪回来。
原来啊,她先前是故意使了一计,故意将被人用药放翻的北辰映雪不管而独自逃。
逃?其实她这哪里是逃,她这是故意将个累赘交给对方,然后待对方背着北辰映雪行动不便利不流畅之机,突然从路边杀出,一指点了那人的腰间,令他滚倒,然后她背着北辰映雪就跑。
那人没想到她这么聪慧,不得不再次感叹,“果不其然,好个睿智的姑娘。”
现在,哥舒耶来到了棋盘沟,她要在这里与人大战一场,而那人,却是自已以前的父亲死之前的麾下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