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儿媳妇……”
周天时手里的卷子落了下来,轻飘飘的卷子砸在地板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盛吟舟走过来在夏辞风脸上抹了一点儿面粉,隔着沙发站在他身后卡着他的下巴,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有点儿威胁的意思。
“说什么呢?儿媳妇?”
夏辞风捏住他的手腕对他笑,想要把他的手腕拿开,谁知道摸到一手的面粉。
“不是……你先把手放开……”
“嗯?”盛吟舟根本不理会夏辞风讨好的笑容,“儿媳妇?你说清楚,叔叔阿姨同意了吗?”
夏辞风挣扎了两下被他挠了一脸的面粉,眨着眼睛立刻改口,“不不不,你是女婿,女婿!”
盛吟舟这才放开夏辞风的下巴,微笑着看向已经呆滞了的周天时。
夏辞风和盛吟舟两个人同时看向周天时,这才想起来他们好像还没有跟周天时坦白,虽然周天时好像已经察觉到他们两个的关系不太一般,但是没想到第一次真正地坦白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周天时怔了半天才发出一个音节:“呃……”
盛吟舟估摸着时间觉得锅里的水快要烧开了,就走回了流理台把锅盖揭开,从冰箱里拿出了几个鸡蛋。
“辞风要加肉,大周要加蛋是吗?”
脸上还挂着几道面粉的夏辞风立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天时,威胁的意思显而易见。
周天时沉默了几秒立刻狼狈地滚了起来,抓卷子的时候还差点儿撞到茶几的角。
“不不不,舟哥,不麻烦了,我我我一个学渣,不敢吃你们学神学霸家里的面,不不不我回家了,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周天时慌慌张张地抱着拉链都没拉好的书包就跑到了玄关处,随便往鞋子里趿了两脚就跑出了门。
夏辞风和盛吟舟听到门口大铁门关上的声音,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盛吟舟还是往锅里下了两个鸡蛋,无奈地摇着头问:“你还没跟大周坦白过的吗?”
夏辞风从地上捡起来周天时遗落下来的一本并没有什么用的理综公式大全的小册子,把书放在茶几上之后越想越觉得好笑。
“从上次郝庆事情开始他看我们两个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我还以为他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但是看他刚才那个反应,我才想起来我好像确实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情。”
盛吟舟把“儿媳妇面”拿出来放进锅里,拿筷子搅了两下之后,还是笑了起来。
虽然周天时有点儿可怜,可是他们两个还是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
晚上吃完饭后,夏辞风懒在房间阳台上的懒人沙发里背着政治,他背完了“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的哲学理论,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突然合上了书本,轻手轻脚地把自己的书包捞过来,拿出了父母给的生日礼物,趁着盛吟舟还没出来迅速塞到了他的枕头底下。
做完这一切之后,夏辞风又抄着书回到了懒人沙发上,开始了“实践是检验认识真理性的唯一标准”的念叨。
要实践,真的要实践。
实践出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