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季遥以前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跆拳道,那个跆拳道馆就在这附近,每一次老师带着他们出来逛公园时,都要嘱咐他们别往树林里面看。
那时他年少不懂事,还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不让他们往里看。
直到他再长大一点儿,才意识到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总有人追求刺激。
黑暗的角落里总是会藏着许多秘密。
他和梁景祎两个人继续往里走。
旁边的动静实在是有点儿大,饶是脸皮厚的他都觉得很尴尬。
就在这时,他偷偷瞄了梁景祎一眼。
梁景祎也不聋,肯定是也听见了这声音的。
他清楚地看见梁景祎用小勺子舀冰沙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默默把勺子插回了杯子里,咬住了吸管。
下一秒,梁景祎含着吸管朝他看过来。
昏暗的冷光灯下,他的眼神清朗明亮,漆黑的眼睛像是嵌入圆月里的黑曜石。
皎洁的白色和深沉的黑色融为一体,边界线被光晕得模糊。
“咳!”
傅季遥突然被可乐呛到,他捂住嘴巴转过身去对着没人的地方剧烈咳嗽起来。
可乐里的气泡还留着,呛进嗓子眼里的瞬间疼得他眼泪水都出来了。
身后不远处的动静突然停了下来。
要不是梁景祎看见傅季遥是真的咳得很难受,他都要以为傅季遥是故意咳嗽打断别人好事的。
“咳……有,咳!有纸吗咳咳咳……”
梁景祎出门前怕运动过后出汗,特意带了一包纸巾在口袋里。
“谢,咳,谢谢!”
傅季遥接过梁景祎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巴,闷着嗓子咳了几声才缓过劲儿来。
“哎哟真的是……”
他说完才发现这附近静得只听得见沙沙的风声,那暧-昧的声响已经不见了。
心知自己可能是打扰到别人了,傅季遥立刻拽着梁景祎就闷头往前走。
走出这个小树林是一个往下的台阶,台阶下是普通的马路。
梁景祎被傅季遥拽着往下走,走到台阶上,借着灯光看见他手里的奶昔又化了点儿了。
他一边低头看着路一边咬住吸管,手腕还被傅季遥拽在手上。
融化的冰块和抹茶混在一起,被他几口就喝完了。
空气柱在吸管里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个人走到台阶中央的平台上,傅季遥这才放开他的手。
“你害羞啦?”梁景祎咬着吸管问。
傅季遥半只脚已经迈下平台了,又停在那里。
他就着这个姿势转过身来,望向还站在平台上面的梁景祎。
梁景祎脸上没有表情,但是傅季遥看见他眼里闪着光,似乎在幸灾乐祸。
“我为什么要害羞?”傅季遥问。
梁景祎耸了耸肩没接话,低头把小勺子抽了出来,舔了一口勺子上面沾的冰沙。
他无意识地舔着勺子,就站在原地小口小口地挖着快要融化的冰沙。
傅季遥眼神深了深,晦暗莫测的黑暗溜进他眼睛里。
他的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滑动,停在台阶上的脚步也退回平台上。
梁景祎捏着奶茶的手被他捉住举在空中,后颈上贴上冰凉的手指。
柠檬味的吻盖过了被冰块冲淡的抹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