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厕所前,晏修年还把程回身上那件脏兮兮的工装扒了下来。
程回被扒得毫无防备,外套一没就捂住了胸,向晏修年投去惊恐的目光。
“你要干嘛?”程回问。
然而晏修年没理他,扒完他的衣服又去扯自己的棉袄扣子。
拉链“chua”地一声从头拉到底,晏修年把他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递给了程回,命令他:“穿上。”
程回捂着胸,看看衣服又看看晏修年,没敢接。
晏修年“啧”了一声,半强迫地为这位腰受伤了但是脑子还在想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病患穿上了他的棉袄。
“你知道外面多少度吗?”晏修年把程回的手塞到棉袄袖子里去,“你现在身上就一件长袖,直接穿工装出去是想冻伤吗?”
两个人的身高差也不过几厘米,晏修年的棉袄程回能穿得上。
程回就这样半强迫地被晏修年塞进他的棉袄里,看着他把拉链拉好又把扣子扣好。
晏修年侧着头给他把手塞到袖子里的时候,宽大的白色毛衣往一边偏,露出弧线漂亮的锁骨。
程回觉得有点儿喘不过气了。
这厕所的暖气开得也太足了吧?他穿上晏修年的毛衣都感觉到热了。
“我定的餐馆距离医院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撑过这段路就好了。”晏修年说。
程回木讷地点点头,同手同脚地跟着晏修年往外走。
还没走到医院大门,程回突然感觉口袋里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
还没等他伸手去拉拉链,晏修年就伸手过来了。
两双骨节分明手指纤长的手在程回腰侧相碰,程回冰凉的手碰到晏修年温热的手,下意识地要往回缩。
就在他把手缩回去的前一秒钟,晏修年的手往上拽住了他的。
晏修年冷着脸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程回垂着眼看着晏修年,居然说不出话来。
晏修年扯着嘴角“啧”了一声,放开他的手,把他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解锁看了一下消息。
消息是小雷发来的,说他已经出发了。
晏修年回了一个好,就把手机塞进了裤子屁股口袋里。
程回缩了一下冰凉的手,想要把手往后藏。
“藏哪儿去?”晏修年沉声训他,“你现在是个病患你知不知道啊?冷了都不会说吗?你是傻子吗?”
程回只能硬着头皮扯谎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个冷血动物,冬天都是手脚冰凉的。”
晏修年心说放你的屁,你每天早上在我床上醒过来都像个火炉一样。
他没好气地抓住程回的手腕,把他冰凉的手塞进棉袄口袋里,冷着脸命令他不准拿出来。
“我们现在出去吃饭,你走路的时候也注意点,腰痛了要及时说,别死撑着,面子又不能当饭吃,而且现在也没有粉丝。”
说到这里,晏修年把棉袄的帽子掀起来盖在了程回的头上,再捏着帽子的松紧绳往下一拉,把程回的脸埋在了帽子里。
程回伸着手挣扎着把绳子松开一点儿,露了小半张脸出来透气。
“没关系的。”程回说,“不就是伤到了腰吗?又没伤到筋骨,不要大惊小怪。”
晏修年一本正经地回答:“不,需要重视,男人的腰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