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办法让它说真话？”
“好说，跟血有关的一切都违抗不了我...可以了，问吧，不过它的精神现在脆弱的可怜，要是说太多，可能会崩溃。”
白羽汐退到一旁，眯着眼睛打量着鬼物，兴奋地搓着小手，不知道的还以为要问话的人是她。
“名字？”
“古浊...”
还记得名字，看来还没有被恶意侵蚀到最终阶段。
“她们身上的血丝对你有什么作用？”
云黎抬手一指，走廊的远端躺着六个人影，她们身上的血丝已经被白羽汐控制，宛如休眠了一般，蛰伏在体表。
白羽汐刚刚告诉了他，这血丝在吸食她们生命力的同时，还会扰乱她们的精神，即使她们能感觉到身体的虚弱，但精神会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疯狂压榨她们潜在的生命力，便于血丝能高质量的吸取。
现在血丝失去了活跃，也不再干扰她们的精神，早已精疲力竭的她们立刻昏倒在地。
“她们是...活祭...吸食生命力...用来完成我的...新生。”
“新生？”
“就是...她！”
古浊猛地将头转向了张菱雪，目光如炉火般火热，一时间让云黎以为它脱离了白羽汐的控制，迅速给她打了个手势。
白羽汐不善地伸出了根手指，对着古浊一划，那颗脑袋不受控制地扭了回去。
“你要怎样新生？”
“突破寄生于死物的限制...将我自身和她融合，拥有一副不会限制我力量的...活躯！”
“限制？”
云黎忽然想到了什么，抓起它的手腕，沉寂...没有半点脉搏...这是一具死尸。
“你只能依附在尸体上？为什么会认为她能让你突破这个限制？”
“我的血丝...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奇异的力量...既让我惧怕，又在不断吸引着我...我不确定是否真的会成功，但那种契合的感觉...让我觉得值得一试...”
“我？”
本以为自己只是个看客的张菱雪一脸疑惑，三道目光的注视让她很不自在，开口解释：“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力量...”
“能分辨出来吗？”
云黎向白羽汐询问，他在第一次见到张菱雪的时候也模糊的感觉到了，但并不明白那是什么，这也是他一直把她背在身上的原因之一。
“本质上和我刚刚遇到的那些守护者的力量同源，但她体内的力量仅是一块残缺的碎片，而且...这力量似乎不属于她，像是被生生割裂开来留在她体内的。”
云黎心中一动，对张菱雪说道：“愿意帮我个忙吗？”
张菱雪点了点头，雀跃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紧张。
“没事，刚开始反应会比较大，但不会伤害到你。”云黎做着担保，转头看向白羽汐，“用你的力量尝试接触她体内的力量，看看会有什么反应。“
白羽汐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提醒你，我的力量若是失控可是很可怕的。”
“除了你以外我是最清楚这一点的人，我大概能猜到她体内力量的作用，你只需要将一丝力量与其接触下看看反应就好了。”
云黎的态度很是坚决，若是没猜错，这次行动或许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结束，不过还需要看她本人的意见。
她应该...不会拒绝。
目光在张菱雪的身上停留，她这一路上的态度让云黎相信，自己接下来准备提出的方案，她很可能会主动接受，毕竟若是成功，对解开她的心结有很大的帮助。
白羽汐已经一只手搭在了张菱雪的肩膀上，手掌化作了漆黑的阴影，缓缓融入她的身躯，试探着向她体内的那股力量靠近。
“别太紧张，抗拒会对你造成损伤。”白羽汐眉头微挑，提醒着她。
“好...好的。”
张菱雪就像从夏季突然来到了寒冬世界一般，整个身体开始发抖，说话也变得哆哆嗦嗦。
影子般的手掌渐渐融进了她的身躯，她只感受到了一阵冰冷，从肩膀开始，最后到半个身子都失去了知觉。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意识也要被冰冻的那一刻，白羽汐闪电般抽回了手掌，一脸古怪地看着云黎，满是不解，“她体内的力量具有和鬼物融合的可能性，不过，她的身体会率先承受不住。”
“所以才说那六个女孩是血祭吗？她们失去的生命力都是在为和张菱雪的融合做准备。”
“即使这样，我也不认为它会成功，人鬼相融的最大阻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一明一暗两个世界的不同造物融为一体，没有这样的规则会容许它诞生，她这个能力本身就是违规的。”
白羽汐出奇的说了很多话，脑海里一些零碎的知识突然穿成了线，让她感觉清醒了许多。
“如果有人在之前已经修改过了这条规则？”
云黎淡漠的话语在白羽汐听来宛如惊雷，瞠目结舌地看着云黎，迫切想开口询问，但又随即想到要替云黎保密，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只能用企盼的目光看着云黎，如同被羽毛轻抚般，心里痒痒的很。
“收起你那古怪的念头，我说的只是假设，如果真的有人修改了规则，弄出了漏洞，那么融合就不一定会失败了。”
云黎继续说道：“说不定这能力本身就是那漏洞的产物，我现在真想知道留给你能力的人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
张菱雪怯怯地答道，她已经从刚刚即将要冬眠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身体上除了因寒冷而有些僵硬外再无不适。
“你又有什么计划了？”
白羽汐好奇地问道。
张菱雪也是同样好奇地看着云黎，想要知道答案，突然拥有了某种自己一点也不清楚的能力，她此刻正一头雾水。
“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再说。”
云黎转身走向了古浊。
看着云黎的背影，白羽汐和张菱雪都感到了一种名为断章的痛苦，却又无可奈何。
云黎回到了古浊面前，之所以决定先卖个关子，是因为计划中还缺少一块拼图，这块拼图的线索就在它的口中。
“你把鬼镜的尸体藏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