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那边的工作,唐瑾谦被迫暂时放下。
午餐的时候,餐桌上都是大补的食物,还有一碗味道很浓的汤,汤汁黑乎乎的,看不出里面的食材。
光看唐景轩古怪的表情,秦晚夏也能猜到这汤意味着什么。
果然,玲姐一上桌就给唐瑾谦盛了一大碗。
秦晚夏难受地皱起眉毛,她光是闻着那个味道就已经食欲全无,如果唐瑾谦每天都要喝这种汤...
"给景轩也盛一碗。"
唐菀之的心情还没有好转,她语气颇为严厉,躺枪的唐景轩不敢反驳,眼看着黑乎乎的汤摆在他面前。
他痛苦道:"妈,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你让我每天跟哥一起喝这种加了中药的大补牛鞭汤,你不怕我烧死吗?"
"这只是滋补的汤药,又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不能喝的?"唐菀之黑着脸,不容反驳。
秦晚夏终于知道有些霸道是一脉相传的。
她张了张嘴,想替唐瑾谦争取一下,还没开口,就被唐瑾谦悄悄握住了手,他已经端起那碗黑乎乎的汤喝了下去。
她内疚得不敢看他咬牙喝汤的场面。
饭后,老中医如约而至。
唐瑾谦被叫到唐菀之的房间。
秦晚夏在房间外不停徘徊,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老中医竟然正在给唐瑾谦扎针,密密麻麻的银针扎在他光洁的背上,刺得她眼睛疼。
听老中医的意思,还要给唐瑾谦开几味中药,让他吃几个疗程。
"妈,不是瑾谦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她走到唐菀之面前冲口而出。
自从事情发生,唐菀之就没有跟她主动有过交流,现在看着她站在面前,唐菀之避之不及,叹道:"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请你把他身上的针取下来吧,他身体没有问题,我可以保证!"
秦晚夏就差举手发誓了。
"这..."
老中医看向唐菀之,征求她的意见。
唐菀之叹道:"晚夏,你先坐下,这针是驱寒用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这..."秦晚夏走到唐瑾谦身边,她想伸手又不敢伸手,担忧问道:"疼吗?"
"不疼。"
唐瑾谦面色如常。
扎这么多根针,不疼才怪!
秦晚夏不相信,她急道:"你让医生把针撤了吧?我跟妈解释。"
"我没事,你别急,先回房间去。"唐瑾谦对她使了个眼色。
如果是平时,秦晚夏会听从他的意思,但是现在她不能总让唐瑾谦替她背锅,他昨晚靠冲冷水保持理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如果他不是冲冷水着了凉,像他这么好的身体,怎么用得着扎针驱寒?
"妈,瑾谦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是我的问题,请你不要让厨房再准备那些汤药给他,他喝了难受。"
"还有,是药三分毒,他没有问题,他真的不需要吃药!"
这种事情,秦晚夏不方便说得太明白,又不得不说清楚,她红着脸,紧咬牙关。
唐菀之都被他们俩闹糊涂了,她为难地看向老中医,"大夫,您刚才给瑾谦号了脉,他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老中医时常出入豪门深宅看诊,对于宅子里的事,他多少有点了解,一看这情况就明白过来。
他呵呵一笑,"瑾谦少爷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他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刚才瑾谦少爷频繁地暗示我,我不好说得太透,刚才那几剂药都是些强身滋补的药,不碍事的。"
"那他身上这针..."
秦晚夏光是看着唐瑾谦身上密密麻麻的针就觉得疼得慌。
虽然她也知道,针扎好以后,只要不乱动,并不会痛,但她就是希望能快点帮他把针取下来。
"这针是驱寒的,瑾谦少爷像是经常冲冷水澡,导致寒气入体,我给他施针一次,有利无害,你放心。"老大夫气定神闲。
秦晚夏愧疚的涨红了脸,是她的原因,让唐瑾谦常常偷偷靠冲凉水平复欲望。
"照这么说,不是瑾谦的原因,是你一直在拒绝瑾谦?"
唐菀之是过来人,她当然清楚好端端的,唐瑾谦为什么要去冲冷水,他一个正常男性,平时跟妻子同床共枕,他得承受多大的苦楚?
这样一想,她对儿子的心疼无以复加。
"对不起。"秦晚夏愧疚低头。
唐菀之狠狠拍下桌子,"好呀,晚夏,我真没有想到你体贴懂事的表面,竟然藏着截然相反的一个你,你表面上在我面前好声好气地答应,背地里就折磨瑾谦是吧?我真不明白我们唐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妈,这话严重了!"
唐瑾谦知道唐菀之爱子心切,就因为她爱子太过心切,所以言语之中难免有点苛刻,他连忙阻止她对秦晚夏的攻击。
"我这话严不严重我心里有数!"
唐菀之训斥,她不许唐瑾谦替秦晚夏说话。
"晚夏不是随便的女孩,我跟她还在彼此了解的过程中,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进展慢一点情有可原,她之所以答应你,是因为她善良,这不能成为控诉她的理由吧?"
唐瑾谦不顾唐菀之的训斥,一而再地替秦晚夏辩驳。
唐菀之越听越气,她怒道:"瑾谦啊,瑾谦,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真的心疼她,才字字句句为她辩护,还是你心里巴不得她不跟你同房?"
否则,哪有男人傻成这样,一边任由她折磨他的身体,一边还在人前各种维护她?
唐菀之疲惫不堪地摆摆手,示意他们全都出去,她好不容易因为唐瑾谦婚姻尘埃落定而放松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一个唐瑾谦婚姻真假难辨,一个唐景轩混世魔王,她怎么放心撒手人寰?
她还要勉强提着这口气,替他们张罗到什么时候?
从唐菀之房间出来,老大夫就把针一根一根从唐瑾谦背上取下,全程秦晚夏都紧张看着。
送走老大夫后,唐瑾谦垂眸看向秦晚夏,他笑得微有些苦涩,"我好不容易把妈骗住,你这样一澄清,又乱了!"
"抱歉。"
她愧疚地垂下眸,似乎从她嫁给他开始,她就在不停地给他惹麻烦。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为了解救我,都把自己陷进了坑里,还说什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