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也来到皇上面前看了看说道:“真的,兰大人,你太神了,看来皇上有救了,我去告诉内阁几位大人。”
陈久说完抬腿就要往外走,我拦住他说:“陈总管,不要着急,现在才是第一步,等再一次的时候,看看皇上怎么样再去告诉他们吧,你还是先去安排他们的晚膳吧。”
这次陈久没有再说什么,出了偏殿去安排外面那些人的晚饭去了,陈久作为总管,他不发话别人不敢越权去安排,要想治好皇上,看这个样子说不定要等一晚上,千万不要让外面的那些大佬饿肚子,要是饿急了他们再跑进来干扰我,那可就不好了。
陈久出去后,我也跟着出了偏殿,我自己留在里面要是皇上突然挂了,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次几位大人谁也没说什么,现在皇上生死未卜,大家也都失去了聊天说话的兴致,那些战战兢兢的宫女和太监更不用说了,只求皇上多福能好起来,不要把他们连累了,我看了看一直站在大殿里的太医,对张居正说:“张大人,能不能让这几位太医也坐坐,都站了这么久了,他们中间有的人年龄也不小了,怕是站的时间长了会吃不消。”
张居正还没表态,旁边的高拱恨恨的说道:“让他们站着吧,一群废物,平时养着他们,关键时候一点用处也没有,都是些吃干饭的废物。”
我为他们求情让他们坐下,也是为了让他们不过度的嫉恨我,他们治不好,被我这个门外汉治好了皇上,他们的面子可就丢尽了。现在高拱这么说,他们的嫉恨也就转移到高拱那里去了,至于他们坐不坐也不管我事了。
张居正毕竟会收买人心,又对高拱说道:“高大人,还是让他们坐下吧,毕竟很多人,年龄都不小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也不吉利不是。”
高拱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那位首辅徐阶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养神还是睡着了,反正就是不搭腔。
张居正看他们两位都不说话,就让小太监搬了十几个绣墩让那些站了很久的太医靠边坐下。那些太医感激的看了看我和张居正,还有人眼里是怨毒的目光,也不知道是嫉恨我还是嫉恨高拱。
宫里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出去安排晚饭的陈久,不一会就带着十几个小太监回来了,一人手里提着两个食盒,大殿里里现在连太监宫女也有四十多人,也不知道他们带的饭够不够。
陈久让人在三位内阁大佬那里放下三个,看来是一人一个,剩下的就是那十几个太医,我面前也放了一个,这个也没有桌子,我们也不可能跑到皇上的书案上去吃,只好端着碗在大厅里吃了起来,那些太监宫女和陈久都没有吃,我看陈久站在一边,连坐也没坐,就对陈久说:“陈总管你怎么不吃,要不你吃我的吧。”
“兰大人,你吃吧,皇上不好起来,我们乾清宫里的人谁也不能吃饭,包括我在内。”
我一看陈久态度坚决,也就没客气,打开食盒,里面是两个菜一碗汤还有一碗米饭,至于别人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也不能站起来去看看。
大家心情都不好,所有吃饭 也都草草了事,我也吃了一点,吃过晚饭,我看看时间,现在才过去一个时辰,离两个时辰还早,我就起身叫着陈久来到了偏殿里,我看了看放吸毒珠的盆子,里面的清水已经能了黑色,我又把吸毒珠拿出来,放在两一个盆子里,就找了地方坐下,对陈久说:“陈总管,你也休息下吧,你忙活了这么久,连晚饭也不吃,实在是辛苦啊。”
陈久叹了口气说:“兰大人你不知道,皇上这个样子,我那能吃的下去,平时都怪我,不去规劝皇上,吃那些红丸,以至于现在皇上这个样子。”
看着陈久自责的样子,我也只好宽慰他道:“陈总管,我知道,你也很为难,有时候你说的话,皇上不一定听,说急了皇上还会不高兴,要是皇上能好起来,我替你规劝下皇上说不定还有用。”
陈久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多谢兰大人理解,做奴才的就是皇上责罚也要说的,还是我自己的不是。以后就是皇上责罚,我也不会不说了。”
好不容易熬到两个时辰过去,我把吸毒珠从满是黑水的盆子里捞出来,又放在清水里涮了一下,放在了皇上的嘴里。这次轻车熟路,陈久也熟悉了这个,所以没有费什么劲就放了进去。
这次也是陈久在里面看着皇上,我出去看了看几位大人,此时已经到了半夜,那些太医坐在绣蹲上昏昏欲睡,三个内阁大佬,徐阶依然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张居正也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只有高拱,在大殿里走来走去,看我出来高拱快步迎了上来问道:“兰大人皇上怎么样?”
“高大人,皇上已经有起色了,但是现在还在昏迷,要想醒过来还要过段时间,我怕你着急所以才出来告诉你。”
高拱一听皇上有起色,激动的也不顾身份,抓着我的手大声说:“好啊,兰大人,就醒了皇上我给你请功。”
他这几嗓子,把在正殿里半睡半醒的那些人都惊醒了,就连徐阶也睁开了眼睛,颤巍巍的站来给我招手道:“兰大人,你过来老夫有话问你。”此时的徐阶已经八十多岁,就算保养的好,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也受不了。
我当然不敢在首辅面前托大,赶紧来到徐阶的椅子前垂手而立,等着首辅问话,“兰大人,你看皇上还有多久可以醒来,要实话实说。”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徐大人,这个我真说不上来,最快也要天亮吧,现在只是脸色好转,脉搏跳的比刚才稳健了些,皇上没有性命之忧是肯定的,但是这个时间真不好说。”
边上的张居正也说道:“是啊老师,这个事兰大人已经尽力在做了,我们安心等着吧,你要是累了,我让他们先把你扶到内阁那里休息下,等皇上醒来我再派人去接你,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