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的当天早晨,就飘着鹅毛的大雪。天宸本来就是极北之地,冬日比其他地方来的早些,去的也晚些。
看着银装素裹地大地,白茫茫地一片。纯洁亮白地仿佛渡上了一层银。可是又有谁知道,这纯白无暇地洁净下,遮盖了多少丑陋和肮脏地东西。
一大早青衣就开始忙忙碌碌伺候浠裳梳妆打扮,浠裳任由着她折腾。脑海却在不断理清各种头绪。
按照长幼之序,怎么都轮不到她这个侧妃陪莫邪瑾煜进宫。
第一,侍妾在宫中根本就没有地位,所以根本就没有进宫的机会,何况还是腊八这样地盛会。
第二,就算敏妃爱子心切,召唤她进宫。请求圣旨地应该是敏妃。而,而不是皇后柳问筠!柳问筠到底是什么计划?
第三,楚荞居然是以郡主地名义进宫的。还是敏妃请旨让楚荞伺候她的日常生活。宫中传话敏妃感染风寒只是在昨晚。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环扣,一环扣着一环地让浠裳往里面钻!但是浠裳却想不清除,这样做,不管是敏妃还是柳问筠都是出于什么样的心境和目的。
尽管圣旨上美其名曰是从来没有见过煜的侧王妃。打着敏妃向来疼爱子女,更何况是莫邪瑾煜地妻子的名号。
但是浠裳从来都不信,柳问筠会这样地对待她儿子的对手。敏妃,敏妃是什么人?她并不清楚,但是也不是完全不清楚!
“兹……”浠裳突然皱眉,头脑地疼痛立即把她漂浮地思绪拉了回来。“怎么了?”
“啊?小姐对不起啊。”青衣立即胆战心惊地看着浠裳。
“你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宁的?”浠裳转身看见青衣惊慌失措地表情,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没……没。小姐你……你看错了吧。我那里有什么心神不宁的。”青衣结巴地向浠裳解释着。眼里却掩饰着什么东西。
浠裳收回目光,叹息道:“继续吧。下次不可再犯。”
“是,小姐。奴婢遵命!”青衣福身,集中注意力地帮浠裳绾着发髻。
浠裳看着窗外,这皑皑白雪下面,覆盖了多少丑陋。而这纯洁地白雪上,又将会沾染上多少的肮脏和龌蹉?
“好了。小姐你……。”青衣惊呼一声地看着镜子中映照出的浠裳。“你好美!”
浠裳一袭大红的镂空丝绸轻轻地批在她的香肩上,露出脖颈白皙的皮肤,如白玉般纯洁。
衣服上镂绣着洒脱大方的实地花,又有玲珑美观的镂空花,虚实相对,富有情趣,品高雅、精致。里面乳白带着微黄地里衣上手工精致地绣着嫣红地梅花。栩栩如生,尽然像是寒冬中傲然暂放一般。发丝用一根碧玉簪子卷成了一个美人髻,发髻地周边零星地点缀些雪白地珍珠。额前垂落一支朝凤簪,尽是将浠裳通身地大气与富贵,好不遮掩地显示了出来。
淡紫色地瞳眸熠熠生辉,如深夜地紫葡萄一般,闪耀夺目!
浠裳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眼角的坠泪痣,配合着青衣高超地手法在额头前点缀地腊梅,尽然是衣服清冷傲然的样子。而着冷傲中,又带着女子的娇媚和羞涩。
她从来都不知道,红色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居然会有这般地效果。
如果说白衣是孤寂与高傲,紫衣是沉稳与内敛,那么这红色,就是冷傲与娇媚!
青衣看着浠裳,突然被这样的美惊呆了。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够将红色表现地这样的淋漓尽致!居然……居然是冷傲和羞涩的杂糅。
“小姐,王爷真了解你?”青衣看着浠裳,不觉地眼角笑了开来。她虽然恨莫邪瑾煜,恨他的无情和他的绝情。但是,她总是希望莫邪瑾煜能够好好对浠裳。也许,这就是一种女人的心里吧。
她可以因为浠裳而恨莫邪瑾煜,但是她依然希望莫邪瑾煜能够对浠裳好一点。这种纠结的心里,让她觉得很是对不起浠裳。
浠裳看了看,听见青衣地话,不觉地笑了笑。“你可听见楚荞昨晚说了什么?”
“王……楚荞姐姐说皇后娘娘最喜欢红色,而且越红越是喜欢。因为皇后说只有能将红色才能展示她尊贵的身份,还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小姐你怎么问这……”青衣如实地将昨晚他们二人不小心听见地话重复了一遍。说完后才惊慌。“小姐!”
浠裳笑而不语,将头上地发饰全是取了下来,只留下绾着青地簪子。将红衣脱去,随意地扔在地上。拿出平常穿着的白衣,想想又脱下,拿出一件草绿地外衣罩在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