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说什么呢!”江雪听到这话,顿时满脸通红,嗔怪的看着陈芳。
“怎么?难不成你想让江枫睡沙发?”陈芳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丫头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
早就被看的透透的。
没办法,江枫只好陪江肇兴开喝。
一个小时后,两人双双上脸,江肇兴握着江枫的手一吐心里话。
“小雪我付出了20多年,被你小子就这么拐走了,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我把小雪就交给你了,只要你真心对她好,让她幸福,我半辈子的辛苦就算没白费。”
“小江啊,老哥跟你说,小雪这样的好女孩儿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
“老弟!老哥我作为长辈跟你提个小小的要求,等小雪毕业再结婚,行不行?”
“来,咱们再喝一杯,那个媳妇,再去拿一瓶,今天我要和咱女婿一醉方休!”
……
陈芳和江雪实在是没眼看,起身离开去了客厅。
“完了,你爸疯了。”
“我也是第一次看江枫喝醉……”
江雪望着和爸爸划拳的江枫,嘴角忍不住浮起甜蜜的笑容。
……
次日,江枫早早来到办公室,赶紧去找季忠河要了点儿茶叶。
“你怎么突然喝茶叶了?”季忠河惊讶的看着他,好奇不已。
“昨晚喝酒喝大了,头疼。”江枫苦笑着摇摇头。
“那没事吧,不会影响工作吗?要不你回去休息,中心有我和宋副主任就行。”
季忠河赶紧关切的说道,生怕他出什么问题。
“没事没事,我已经解酒了。”江枫摆摆手,一大早醒来他就开启技能把体内的酒精全都分解干净。
只是肠胃经过一夜,稍微有些不适。
回到移植中心后,江枫整理好今天的手术,准备让唐丹丹带两个主治上台。
这段时间经过培训,移植中心医生的整体素质和技能整整上了一个大台阶。
已经有两位主治开始进行独立手术了,他也轻松很多。
早上十点,突然护士推开办公室的门,脸上尽是着急的神情。
“江主任,不好了,20床的小云昏厥休克,血流不止。”
“什么?快走!”
听到这话,江枫猛地站起来,跟着护士跑向病房。
“让开,我来。”进入病房后,看到负责的主治正在抢救,他立马上前,
“准备气管插管,利多卡因2毫升静推!快!”江枫看着监控仪器上的生理指标,心脏失速,重度意识昏迷,身上的衣服还有水渍。
鼻子一直在流血停不下来,很快就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护士赶紧上前,捋起小女孩儿的袖子,顿时愣住了。
“愣着干什么?快啊!”江枫发现护士一动不动,大声吼道。
“江主任,你看。”护士将小女孩儿的手腕递到他面前,低声道。
江枫浑身一震,立马走过去将其袖子往上一卷,脑子瞬间炸了。
点状红斑!
糟了!
他来不及多想,一咬牙放下小女孩儿的手,再度进行抢救。
而此刻,心却沉到了海底。
因为眼前的小女孩儿病情正在急速恶化,可能已经进入急变期了……
咣当!
就江枫等人拼命抢救的时候,一个穿着单薄花衬衣的妇女走进来、
看到这一幕手里的饭盒直接摔落在地,滚烫的稀饭撒在脚上都感觉不到。
“小云,小云你怎么了?”妇女冲到病床的另一侧,大声哭喊着:“医生,医生你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啊!”
江枫此刻顾不上女人的恳求,把命救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建立两侧静脉通道,同时补液。”江枫冷静的指挥众人操作,护士也非常麻利的将平衡溶液扎在女孩儿手臂上。
此刻女孩儿的心脏已经达到了170,刚刚的利多卡因开始起效,控制住继续上升的趋势。
“给她补充血小板,另外加一支联合抗生素,平稳广谱白细胞。”看到这种情况,他松了口气,不过心情却沉重起来。
大概10分钟的时间,小女孩儿休克症状总算消失,生理体征也逐渐恢复正常水平。
这条命算是暂时救下来了。
然而,真正的危险甚至灾难才刚刚降临,他心里并不想和女孩儿父母说明实情。
但身为医生,这是职责,也是对患者负责。
“孩子没事了,放心吧。”江枫看到妇女还在哭,走过去安慰道。
“谢谢江主任,谢谢!”
“不用谢,我们医生和护士会在这全程看护,等孩子爸爸来了之后,你们到办公室找我一下。”说完,江枫见妇女有些茫然,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小云是从厂西省来到洪城市一院移植中心的,也是医疗基金会获益人之一。
这个小女孩儿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大山里的孩子。
一年半前,她一次意外晕倒,随后被诊断出慢粒白血病,也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治疗,情况还算稳定。
但因为经济有些拮据,便从省医院回到老家,靠着药物维持。
要知道,控制白血病的药物价格并不便宜,再加上定期的检查等。
虽然农村有医保,但报销额度还是偏低,每年加起来至少也要近十万来维持。
所以在小云回家之后,父母二人便再度前去广川省打工,省吃俭用寄回来给她买药。
然而过年回家的时候,
父亲看到小云晚上吃药,才意外发现她竟然偷偷把药换了。
用的是以前吃剩的空瓶子,而里面装的却是2块钱一瓶的维生素B小白片。
根本不是治疗慢粒白血病的药!
等他们带着小云再次来到省会检查时,血红蛋白、中性粒细胞和血小板都出现了明显减少,已经接近急变期。
“赶紧治疗服药还有机会等骨髓,否则一旦进入急变期,就彻底没希望了。”这是医生下的最后通牒。
病床前,母亲泪流满面,看着脸色苍白的小云责怪又心疼。
“妈,我不想治了,咱们回家吧。”小云撇着嘴,带着哭腔委屈道。
“说什么屁话!你不治,我和你妈那么辛苦为了什么?!”父亲忍不住大吼起来,仿佛一切心血付诸东流的愤怒。
“我……我查过这个病,是绝症,得放疗化疗,想治好得换骨髓,要好多钱,可咱家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小云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拉住母亲的手,恳求道:“妈,咱们回家吧,我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