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石城,摄政王未战便班师回朝。
此事在大臣中传的沸沸扬扬,不过,却是统一的不做声。
陈光炟皱眉,望着底下一干众大臣,“你们现在怎么就不说话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推了个尚书出来,“皇上,摄政王这乃是用兵之道,敌不动,我不动,待日后有了周密的谋略,攻其不备,一举拿下苍澜!”
陈光炟冷笑一声,“是么。”
“皇上,臣也觉得摄政王这样做是对的,几个月前刚与苍澜战了一场,而这次苍澜属于偷袭石城,摄政王要为了更多的百姓着想,现在那苍澜书信一封停战,正合了摄政王的意。”
“没错,臣也是这样认为,两军交战,可怜的都是百姓,摄政王为国为民,此番就算不嘉奖,也不应该责备。”
大臣们的风向标一边倒,陈光炟大手一挥,“众爱卿对摄政王如此钦佩与爱戴,那朕这位置,不如也给了他,可还好?”
“自然……不好!皇上乃是真龙天子,居朝堂之高,勤政为民,摄政王为辅,辅佐皇上。”
差点就说成好字,还好反应快,王黔任手心里都是冷汗。
陈光炟面无表情,却深知陈斯晏是个祸害,前些日子在府中过着逍遥日子,后回了朝堂,一手把持执政,所批阅的奏折,也指出了许多不足的地方。
人心隔肚皮。
现在这些大臣表面上和他一条心,他是君,他们是臣,若这君换了,他们依然是臣。
陈斯晏,不能留!
早朝结束,从大殿的后方,太后慢慢的走了出来,自从摄政王带兵亲征,太后就躲在后面垂帘听政。
“皇上,本宫就告诉过你,这陈斯晏,留不得!”
太后独自一人,没让上官玉书跟来。
“母后,现在这话已经为时已晚。”
陈光炟走了下来,站在太后的身侧。
“本宫这儿有一计可用,这会牺牲一个人,不过,与吾儿的两千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陈光炟皱眉,“母后,你的意思是……”
“这上官玉书和陈斯晏那挡子事,你我之间也明白,虽说上官玉书如今已经成了你的人,还怀了你的孩子,我们正好以此做文章,一次性,铲除宫中所有泽龙的眼线,将陈斯晏与上官玉书也一并除了!”
哪怕太后再想抱孙子,也要先保住陈光炟的江山,这是最基本的,而上官玉书现在怀了孩子,正是个好时机。
陈光炟有些不忍,上官玉书不同以往对他冷漠,自恃清高……
“母后,难道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灏玥太后神色一凛,看向陈光炟,“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到了现在,你还存着恻隐之心?皇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太后已经下定决心,脸上尽是不容抗拒的神色,陈光炟欲言又止,点头,“儿臣遵命。”
两人没有发现,他们的话,被殿外的宫女尽数听了去。
玉环低着头,连朝着凤宫走去,一回去,就见皇后娘娘正在逗弄着笼子里的鸟儿。
“娘娘。”
“怎么了。”
上官玉书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娘娘,大事不好,太后打算杀鸡儆猴,斩草除根。”
玉环连说道,上官玉书微微一怔,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上官玉书朝着前面走去,玉环走过去,在上官玉书的身旁将自己所听到的,开始说出来。
“太后打算利用娘娘腹中的孩子,除去摄政王还有泽龙的大臣。”
玉环一句话带过,上官玉书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想些什么。
“太后打算让我与摄政王有染,然后借此怀疑这孩子的来历,连带之罪,一网打尽。”
玉环点头,有些着急,“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上官玉书咬着下唇,颦起秀娟的眉,“你莫要声张,既是如此,我便心中有了谱,不会让太后得逞,不过,摄政王对泽龙来说,是个必要的存在,务必保住他。”
玉环点头,上官玉书忽然瞥到一个灰色影子,挥了挥手,“你去给我找些酸的来。”
“是~”
玉环没了踪影,上官玉书刚刚坐下,那灰色的影子就再度出现。
“现在你打算如何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乌拉木,我这可是以身作则,你莫要关键时刻乱了套。”
上官玉书瞥了一眼面前穿着道袍的乌拉木,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来是告诉你,上次有人在寺庙中去了,最后落入悬崖,恐你在宫中生了变故,特地来看看。”
乌拉木心中一直放不下上次那两人的事,借着来白溪打探的机会,再进皇宫一次,刚好也听到了太后与皇帝的对话。
上官玉书的脸色一变,“这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突生变故,来不及,不过也好,他们已经落入悬崖之中,定粉身碎骨。”
乌拉木信誓旦旦的说着,上官玉书心里却觉得没这么简单,“那你可知他们是谁?我们能骗了别人,别人自然也有逃过我们眼睛的法子。”
乌拉木摇头,“你放心,我派去的人亲自看到的,至于是谁,倒是不知道,只知道是两个男子,不过他们也未必知道,为了你的安全,我只好杀人灭口,准备好的饭菜之中,也下了毒。”
上官玉书这才松了口气,“这宫里的危机实在太多,我上次给陈斯晏身边的心腹下了“攻心”,如今生死不明,身旁还有玉环在盯着我,那袁石华如今也有兴师问罪的意味,李嫣儿的孩子也被我弄掉了,乌拉木,我们必须提上日程,不可再等!”
上官玉书的神色愈发的紧张,乌拉木握住上官玉书在石桌上的手,“莫要着急,再等等,再等一段时间就好。”
上官玉书抽回自己的手,十分嫌恶,“你最好说到做到。”
乌拉木也不恼怒,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趁着现在皇帝对你生了丝感情,借机将这个放在他的碗中,这东西,定能要了陈光炟的命。”
“这是?”
“夺命散,但却是慢性毒药,一个月后,就会倒地不起,没有任何人能够医治,因为,它根本就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