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的案子,肯定不会交给刑部,天牢之中的刑法残酷,钟铭岚心中设想,这件事,陈光炟会不会交给自己做。
与钟铭岚想的无二,陈光炟更是在琢磨,铭岚虽然身为将军,但是这惩治别人的事从未做过,这也是不足,应该让钟铭岚亲手处决这天牢中的人。
接下来的几日,钟铭岚压抑住想去天牢打探一番的心。
“将军,你去给我寻些糕点来,本宫有些额了,想吃酸枣糕,还有,去寻些李子来,要酸的。”
钟铭岚心中烦闷,李嫣儿让她在这宫里待着,这几日变本加厉,一会儿吃酸的,一会儿想吃辣的,变着法儿的让她去寻找。
这会儿天也快黑了,她去哪儿找?
“贵妃娘娘,玲婳呢?”
玲婳这几日都没有出现,也不知在何处,本该是玲婳所做的,现在都成了她去做。
李嫣儿不经意地拿起一旁的葡萄,吃了一个,“你问她做什么?将军,这才过去多久?你就不行了?”
钟铭岚认命的走出嫣红宫,去往御膳房的路上,就遇上了步伐匆匆的公公,“王公公。”
“哎哟!奴家的小祖宗哎!你出现的正好,快,快随我去见过皇上,皇上正要宣你呢。”
钟铭岚挑眉,颔首。
“将军,朕交给你一个任务,去将林言的同伙给揪出来,一网打尽。”
这林言的嘴硬的很,他亲审了这么久,这林言也不说出自己同伙有谁,既然林言能从大火中逃出来,那就定不指他一个人,这其中有人暗中相助,他要知道是谁。
“皇上,林言的事,臣不过知晓一二,恐不能胜任。”
如果自己一口答应下来,反倒是有宣兵夺主的意味,这林言同自己一样,为的就是杀了陈光炟,报仇。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放心去做,就算是死了,朕也不会怪罪于你,相反,若是他嘴硬,择日问斩,你亲自监督。”
“可是……臣现在……还有另一重身份。”
钟铭岚趁机提出自己还受制于人,陈光炟笑了,“原来如此,你放心,朕现在就传口谕,撤了你的身份,嫣红宫,你不必回去了。”
“是!臣遵命!”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不必在回嫣红宫,也不必受制李嫣儿。
待钟铭岚拿着李子回了嫣红宫,公公的口谕也就到了,李嫣儿一怔,脸上都是茫然,“公公,为何?”
“将军身兼要职,不可多留,这几日已是不易,即刻起,钟将军离开嫣红宫。”
王公公尖细的声音,传着皇上的口谕,这李嫣儿素来会讨好他,不过有时也会仗着自己贵妃的身份来压制他,谁不知道王公公乃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就不能学学红鸾么,乃是宫外的丫头,都将王公公的心给抓得牢牢地。
“贵妃娘娘,这几日,承蒙照顾了啊。”
钟铭岚似笑非笑,手中提着包袱,扔到肩上。
李嫣儿扯出一抹笑,“将军来这嫣红宫还未好好享受这清闲日子,就要离开了,也是本宫的能力不够。还请将军不要见怪,离开了后,莫要恨本宫才是。”
钟铭岚叹了一声,就要离开,在门口处,又停了下来,没有转身,低声道,“贵妃娘娘,女人都是会年老色衰的,而男人却不一样,追求新鲜,你处处防人,不如想着今后如何立足,这宫里,什么都多,而这妃子,更多……”
说罢,钟铭岚没有犹豫地大步离开,身后的李嫣儿皱起眉头,心中暗暗吃惊,钟铭岚看出了她捉摸她的原因。
钟铭岚说的句句都砸在李嫣儿的心头之上,她进宫早,这年纪相比于这新进宫的秀女来说,就多了一截,岁月催人老,她还能在这贵妃的位置上停留多久?
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她如今只能生下孩子,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李嫣儿想着近日的玲婳,终于轻松了口气,现在,玲婳就是自己抓住皇上的那颗棋子。
这大鱼大肉吃惯了,总想吃些清淡的,李嫣儿闭着眼,在竹椅上躺下。
钟铭岚直本天牢,天牢守卫森严,见到钟铭岚,看过令牌之后,才将人放了进去。
这是钟铭岚这辈子第一次来这天牢,上辈子,自己就是在这儿死了呢,还真有些怀恋啊。
天牢之中潮湿,还有腐烂的味儿,钟铭岚走了下去,凡是关在天牢之中的人,都有个共同的特点,他们看见人,已经麻木了,没有丁点儿求生的欲望。
钟铭岚扫过每一个牢里的犯人,在天牢的,都是必死无疑之人。
走到最里面,就能听到强压制住的闷哼声。
刑部的手下正在里面对林言施行。
曾经听闻陈光炟有个结拜兄弟,后通敌,被陈光炟满门抄斩。
林言的脸上,新痕加旧伤,可怖不已。
“将军!”
钟铭岚摆手,将鞭子拿了过来,刑部的两个侍卫都退了出去,钟铭岚微微眯眼,“你们都出去,本将军有话要问。”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看,还是退了出去。
林言身子骨不弱,此刻的囚衣上满是血痕,都看不出本来囚衣的颜色。
钟铭岚在林言的身边饶了一圈,鞭子的血迹在手中留下痕迹,钟铭岚弯下腰,盯着林言,“你是林家大公子,林言?”
林言一咳嗽,血迹就蔓延出来,钟铭岚起初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从怀中快速的拿出小瓶子,倒出一颗丹药,塞进了林言的口中。
林言不配合,一口咬住钟铭岚的手,“不想死就给我吃下去!”
钟铭岚吃痛,林言怀疑地松开口,口中的丹药苦涩不已。
钟铭岚看了一眼手,甩了甩,流血了,还真是不客气,这劲儿真大。
“你是白溪女将,钟铭岚。”
丹田处似乎暖了许多,这是……回心丹!
林言心中吃惊,打量着钟铭岚,不知她为何要救自己一命。
“你为何要独自一人闯这御书房,就算你要杀了这陈光炟,也应该去皇上寝宫。”
林言嗤笑一声,同钟铭岚对视,似乎在想着能否告诉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