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也跟着众人把耳朵堵上,
其实他刚才一点不适感都没有,只是觉得那个琴音一开始很好听,后来慢慢走调,变得像熊孩子在胡乱敲打琴键。
他故意把手指头偷偷松开,立刻又听到极其嘈杂无章的琴音。
真难听啊,像饿鬼在敲打棺材板似的,拼命乞讨叫唤,他只好把耳朵堵上算了。
沈星又转头去看探长,发现他两眼紧闭,脸上表情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好像已经陷入梦境。
沈星也赶紧装作非常痛苦的样子闭紧双眼,心里不免又吐槽起来,当个滑稽演员其实挺憋屈的,常常要身不由己,脸在笑,心在泣。
沈星已经明白了,自己好像可以免疫那个恐怖的琴音,但他不敢暴露这个秘密,他才不会傻到用这个去装B瞎嘚瑟。
那个讨厌的钢琴曲总算结束了。
众人把手指头放下,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噩梦,仍是恍惚不能清醒,甚至有人忽然惊叫,“我怎么会在这,为什么你们都在这?”
摩根勋爵此刻头疼得厉害,他也差点问身旁的布莱恩教授,我怎么会在这,你怎么也在这。
那个中年男子乔治始终绷着脸冷冷注视着小别墅里那昏黄的灯光。
……
神探局的神探们总算来了。
摩根勋爵也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老乔恩手指那个方向,示意那两个神探过来了。
沈星也跟着抬头去看。
看到两个身穿黑色西服外套,深蓝色牛仔裤,戴着墨镜,还有牛仔帽,很屌很屌的人慢悠悠走来。
他们简直酷毙了,像好莱坞电影里那两沙雕黑衣人。
亨特探长显然很不屑,冷冷道:“他们就喜欢穿得像个放牛仔,暴发户。”
沈星扭头看他,心里很不解。
怎么这种地球的词汇都出来了?
突然又有些明白,探长是在指新大陆那帮人,那帮人给西大陆的人的感觉就是放牛娃、暴发户、没教养。
两个神探慢慢走到摩根勋爵身前,开始自报家门。
“勋爵大人,请您原谅,我们是神探局神探,临时编号002和003,我们来晚了,刚刚从马加达赶过来。”
摩根勋爵点点头,没有批评他们,反而说道:“辛苦了,这里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大人。”
墨镜男A扭头看了一眼这么多围观的人,只好又转头看向摩根勋爵。
摩根勋爵明白他的意思,必须清场。
作为圣安学院的执行校董,他有权力要求在场的人都回避一下。
摩根勋爵挥手示意,“大家回去吧,这里交给神探了。”
沈星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两个墨镜男这么屌,居然敢在圣安学院耍大牌。
大家好像都习以为常似的,开始陆陆续续往各自该去的方向走。
就在这时,小别墅一楼的灯亮了起来。
有人大声惊呼,“天呐!是温斯顿夫人,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又都赶紧驻足回望。
那个温斯顿夫人从房间里出来,脸上画着浓妆,嘴里失魂落魄地喊着,“救我,救我,救我……”
亨特探长忍不住说道:“那不是温斯顿夫人。”
沈星当然知道他不是温斯顿夫人,因为那嗓音明显是男的,而且面相看上去还很年轻,虽然他画着浓妆,但仔细辨别他的五官,应该是个西洋人面孔。
沈星干脆补充道:“他不是丧尸,我们刚才理解错了,他是个活人。现在他戴着温斯顿夫人的假发和衣服,应该是从蜡像身上弄下来的。”
那个神探局神探墨镜男A已经迅速拔枪,对准温斯顿夫人的胸前连开两枪,又迅速收枪。
温斯顿夫人没有倒下,他晃了晃,伸出双手,张牙舞爪扑向那个墨镜男A。
远处,中年男子乔治摇摇头,绷着脸低声道:“太垃圾。”意思是应该打他脑袋,打他胸前两枪干嘛,他又不是女的。
墨镜男A静静立在那里,等温斯顿夫人就要抓住他时,猛地抬起腿来,一脚将他踹回屋里去。
踹完后,他立即往回走,应该是作业完毕,现在换那个墨镜男B来作业,两人有分工。
门或家具什么的,应该被砸坏了,摩根勋爵不由地皱起眉头。
温斯顿夫人再次从房子里冲出来,等着他的是一把长长的东洋武士刀。
墨镜男B先撩起一脚,把他踢上天去,飞得差不多有三四十米高。等他往下掉,掉得差不多时,果断挥起手中的长刀,隔空给他来个劈杀。
刹那间,尸身落地,血洒长空。
周围开始响起稀疏的掌声,但无人叫好。
沈星感觉还没看过瘾,怎么就结束了,这也太“应付式”吧?
两个墨镜男已经收工了,拿出各种道具,盆啊罐啊刷子啊什么的,开始俯身蹲下清洗现场,把地上的血渍祛除干净,看上去像忙碌的家庭妇男,就差系上围巾了。
亨特探长此刻却惊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他是谁了。”
沈星急问:“谁?”
“我不能说。”
两个墨镜男已经把卫生打扫得差不多了,开始处理那具尸体。
他们像变戏法似的,地上的尸体瞬间消失不见。
沈星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一定是用了道具,用类似储物戒之类的道具把尸体收走了,估计是带回去研究。
“走吧,电影散场了。”
亨特探长用手指头捅捅沈星的肩,自己扭头就走。
两人像老朋友那样,边走边小声交流着。
“水落石出了吗?”沈星问。
“不知道,你觉得呢?”
“也许还有续集。”
“期待啊。”
探长说完,突然觉得别扭,我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念头?难道不应该是希望一系列命案就此结束。
沈星问:“那个丧尸到底去哪了?”
“哪个丧尸?”
“被我用酒瓶子砸破脑袋的那个。”
探长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它忘了。
刚才我们两个笨蛋拼命追着丧尸跑,其实那不是丧尸,难怪他智商那么高,他是活人,而且是很有才华的青年音乐家,估计就是他在弹琴,不是蜡像。
沈星和亨特探长不约而同都想到一个问题,他从旅馆开始撒腿就跑时,他是什么状态?清醒的普通人,还是已经中邪了?
如果他是清醒的普通人,那么他是怎么知道那辆马车上装着温斯顿夫人的蜡像,又怎么知道必须往夫人的小别墅跑?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念头吗?还是这样做会有天大的好处?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嫌疑犯X的献身吧?
两人都在思考,都想得脑袋肿胀。
总之,这一系列超凡者杀人事件,应该和已故的温斯顿夫人有关系吧?
亨特探长还想到别的地方去,那些可怕的地下禁忌教团,他们也有可能搞出各种诡异的事件出来……
总之,棕榈城就像是一座诡秘之城,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风卷云涌,哪怕身旁的这位华人青年,他们东区华人社区也有一股可怕的地下力量。
“你现在回哪?”沈星问。
“回家睡觉,累了几天没睡了,你呢?”
“也是回家睡觉。”
“但愿能睡个安稳觉。”
“我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