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一听这话，忙得拉住大姨奶奶的手说道：“姐，若是男校和女校合并，你是不是，就能遇见锦玉哥哥了？”

大姨奶奶一边啃着馍，一边说道：“放心，我都给你记着呢，就算见不着吴锦玉，我也要跟吴霜瑶把事情给问清楚的，他们吴家人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把人蒙在鼓里的。”

大姨奶奶人一走，奶奶的魂就好像跟着去了，又开始倚在门前发呆。

倒是外曾祖父看不惯她这样闲着，在旁边呵斥道：“整天游手好闲的，如今你姐姐去念了书，家里的活都落到我和你娘的身上，也不知道过来搭把手？果真是个没用的！”

外曾祖母忙在旁边劝道：“当家的，二丫头才多大啊，咱们俩要干的活，她哪里干得了？你快别一口一个没用的说她了。就连吴家老太太也都夸过二丫头是个有心的孩子呢。”

可是奶奶却自己走过去，拿着盆子到井里去舀水。

“二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奶奶一边往盆里倒水，一边对外曾祖母说道：“爹说的对，如今姐姐不在家，我是要多干点活儿的。再说了，忙活起来了，就没心思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了，我这就把秋实的尿布给洗了。爹娘待会儿要去田里也尽管去，我在家里看着秋实就好了。”

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面面相觑的，倒也没说什么，吃过饭，外曾祖母就一个人到院儿西的田里去蹚地去了，外曾祖父则留在家里，给上门的人剃头。

今天刚好是二月二，龙抬头，大家小户使耕牛，家家小孩剃毛头的日子，所以外曾祖父今天的生意特别的好，奶奶来来回回地打热水，洗毛巾，烧炭火，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外曾祖父也是忙活的手都酸了，可还是乐得合不拢嘴。

“二丫头，热毛巾还没上来吗？先把你王伯伯的脸给敷上。”

“二丫头，还不快把火钳拿来？你刘妈妈待会儿要烫个头，这会儿人多，得提前准备上。”

“二丫头！快去把头油拿来，你小张叔叔要弄个时兴的大背头！”

好长时间没营业，到了今天，外曾祖父才找回了一点当年在金陵开理发店时的热闹感觉。只是他老是忍不住从口袋里掏烟想要递给客人，好几次手都伸进口袋了，才想起来这里不是他的理发店，且他的客烟也早就疏散完了。

等到晚上大姨奶奶和外曾祖母回来的时候，院子里等着剃头的人还排的人山人海呢，奶奶也早已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坐在台阶上，靠着门柱偷闲。

可一看到大姨奶奶，她就立即站了起来，急急地问道：“姐？你今天可见着锦玉哥哥了？”

“素素，既然回来了就别愣着了，快把你妹妹替下来帮帮忙！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可别叫你这些叔伯婶子们等急了！”

外曾祖父这一喊，大姨奶奶忙把书包摘下来放到奶奶身上说道：“我待会儿再跟你说，你快进屋去把我新练的字拿出来晾着，可别再给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