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曾祖母都还没反应过来，那姑娘就开始哭哭啼啼地说道：“这位婶子，清荷如今因着战事家破人亡，只得来投靠姨母，听闻之前因为姨母一家人和您家有了误会，惹得老太太不高兴，重罚了姨母。清荷心里实在难受，所以才特意做了这些点心来请求您原谅姨母一家人，也好叫吴家上下都安生一些。”

说着，那姑娘还又朝外曾祖母跪行了两下，又继续说道：“如今您摔了我的点心，想必定是对姨母怨念至深，没关系，清荷诚心求和，愿意在此处长跪不起，直到您愿意原谅姨母一家的罪过。”

外曾祖母都傻眼了，忙要把清荷的手给甩开。

“姑娘，你这是？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呢？你姨母又是？这都哪跟哪啊？”

倒是大姨奶奶看的清楚，忙上前去用力扣开了清荷抓着外曾祖母的手指说道：“哎呀，娘，这你还看不明白吗？这个女人是在演苦肉计，做给人看的，你竟然还伸手去给她陷害！”

说着，清荷因为忍不住疼，便已经松开了手，可是刚好方才院外说话的两个人赶了进来，清荷便就势撞到了来人的怀里，还不忘哭着说道：“婶子，就算我已无父无母，可我还有外祖母和姨母在，你们就算不肯接受我的点心，回绝我便是，又何必将我推倒呢？当真是欺负我家里没人了么？”

清荷说着，还抬起袖子来掩面而泣，越哭就越来劲儿，不一会儿已经把来人的前襟儿都给哭湿了。

来人是为四荀左右的老夫人，看穿着打扮，倒像是吴家老太太那一辈儿的，瞧着自己唯一的亲外孙女哭成这个样，也跟着哭了起来。

“好清荷，你就算再不济，也还是我们陈家的外孙女。就连他吴家老太太，也不敢轻视咱们，这家人不过就是个剃头的，我看他们敢！”

陈家老太太说完，还抬起头来怒视着外曾祖母和大姨奶奶。

这位陈家老太太也不是别人，就是西院儿二太太的嫡母，自打二太太嫁进了吴家，就和自己的亲娘日渐疏远，反倒和这位嫡母走的亲近，弄得外面人都以为她也是陈家老太太亲生的呢。

腊八那天二太太带着一家人回了趟娘家，正好赶上柳清荷因家里遭了难过来投靠。

一听说自己的亲闺女没了，二太太又主动提出愿意收养她的这个外孙女，陈家老太太就对二太太更加怜爱，说要帮着她在吴家老太太这边讨回公道，便跟着二太太一家，带着许多个好东西来给二太太撑场面。

事发当时，吴家老太太正在屋里请她用饭，几位太太和吴家一众子孙也都从旁陪着呢，一听说柳清荷来了奶奶这院儿，吴家老太太先是说奶奶一家人醇厚善良，叫陈家老太太宽心，可是她非不信，硬要自己过来看看，生怕自己的亲外孙女受了委屈。

吴家老太太没辙，便叫水仙带着人过来了，谁知道竟碰上了这么一出。

这会儿外曾祖母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只不知所措地看着水仙说道：“水仙姑娘，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