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惜拍下他的手,低头,他的不冷落,估计就是黑夜降临后的热情。
他喜欢的是这个身,又不是她的人。
哪天腻了,抛弃在一旁,伤心的不还是她?
但他执着起来,她跟他也讲不通道理,换了一种方式,温温柔柔的说,“我还是想搬出去住,今天上课我都没去,以后......你以后......我肯定会落下学业的。”
罗尼稍稍考虑了一会儿,“古城附近有罗家的宅子,我可以带你到那边住,离学校近很多。”
应惜:“......”
住得还是他的底盘,搬走和没搬走有什么区别?
指尖捏紧被面,“我想搬到绾绾在学校附近的公寓住,遇到事情还有个人商议。”
“商议什么?她能决定你的终生大事?我父母让我带个姑娘回去,你若不跟着,我娶了别人,你别后悔。”罗尼退让够了,开始主动反击。
应惜一下子就犹豫了。
他真的娶了别人,她岂不会更难过?
眼泪掉下来,“你好过分!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又威胁。”
罗尼缓了缓语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信你可以问绾绾,家里从去年开始便再安排我的婚事,只是我一直没同意,年底是最后的期限。”
他开始想算计的,的确是绾绾,但他们接触的机会实在太少了,很多计划实施不起来。
他不喜欢强迫别人,尤其还是自己中意的姑娘。
一点儿也舍不得她难过。
想从萧南风着手,那个男人根本不上套。
现如今总要个女人在身边,眼前这个其实很合适。
至少不是他认识的那种孤高清傲的女人。
应惜纠结不做声。
罗尼看出她在犹疑,坐到她旁边,拥住她,哄她,“我会对你很好,不会剥夺你的兴趣爱好,即使你从学校毕业,也可以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应惜没出息的动心,“你不当我是替身吗?”
罗尼皱眉,“我想要个替身,会降低姿态哄你?会想着对你负责?”
应惜道,“你父母呢,我们这样的关系,他们会看不起我的。”这种事即使放在几十年后,有名望底蕴的世家出了这种事,也是很丢脸的。
“你只说嫁还是不嫁,其他的事,我都会处理好。”
应惜好一会儿,才点头,算是默许了他的安排。
罗尼垂首,薄唇在她额头印了一下,“明天我会帮你请好假,带你回去,我给你安排了家世,到时候父母若问起来,你只需按照上面写的对我父母复述一遍就行。”
应惜因为他的举动双颊发烫,小手抬到脑门上按着,做梦一样,“什,什么身份?”
罗尼到书房拿了文件回来,应惜翻开看。
此地没落华裔的千金,父母在两年前乘游轮下落不明,只余下她一个人。
她挺满意的,“可是我的脸,我不想给绾绾添麻烦,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她只要去了帝都,萧家人见到总会质疑一番。
“你自己不会解释么?这也要我来做?你动粗的势头哪里去了?”
应惜咬咬唇,“我先回房了。”
罗尼伸手拉住她,“搬进来一起住。”
应惜:“......”
“我才不要。”她甩开他的手跑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不要脸?
这一边,应绾绾上完课去应惜所在的学院没找到她人,向她的同学打听,才知道应惜没来上课。
又到兼职的地方去找。
主管看到她,“绾绾小姐,你不是请假了么?来这里消假?”
应绾绾抱歉一笑,“不是的,我还需要再请几天假呢,我是专程来跟您说一声的。”
主管笑笑,“你如果有事就先忙,处理完尽快回来上班。你们姐妹俩都不来,今天好几位常客问我你们是不是辞职了呢。”
应绾绾就等着主管的这句话,她同对方约定好下次来上班的时间离开。
心里寻思着应惜今天放她鸽子的理由。最后猜姑奶奶估计又和罗尼滚到一块儿了。
回到家,罗家的院子的车不在。
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偷偷溜出门找应惜。
徐管家给她开的门,“你好,请问应惜在家吗?”
“应惜小姐在房间里休息,我去敲门。”
“我自己来就行了。”应绾绾打发了徐管家,自顾自上楼。
应惜身上不舒服,懒得动弹。
此时窝在被子里,不过她是醒着的,手里拿着财经报纸,正在研究上面的股票走势,听到应绾绾的声音。
她有些不好意思,“门没锁。”
应绾绾哦了一声,开门进屋,见到应惜眉梢一挑,“哟,这是被哄好了?不搬出去了啊?”
罗尼不像萧南风,屁大点事,他也是冷处理。
前者肯定会哄,且不像秦昭那样说话满嘴跑火车。
姑奶奶其实也倔强,不然以前不可能被应大国一家逼迫轻生。
罗尼对付她,估计是软硬兼施的。
可怜的姑奶奶,一开始就处于弱势一方,又遇上罗尼这种段位的,她要能逃出他的手掌心,那才叫怪事。
应惜不好意思了,“他承诺了我好多,我想看看他的表现。”
应绾绾就知道会是这个局面,“那不是很好吗?不过男人啊,他对你好,你也要若即若离,不能贴得太近了。否则时间长了,他会不当回事的。”
应惜嗯了一声,放下报纸,“绾绾,你说他以后会不会反悔啊?”
“反悔?理由呢?”
“我总觉得我跟他现在的关系有些不光彩,当初不是你情我愿,往后肯定也会因此生出事端。”
“前天不是,昨天也不是啊?”应绾绾上下打量她。
应惜:“......”
“也不算自愿。”
“不算?你是欲拒还迎了吧?我是过来人,我懂得很,这种事一旦开了头,短期内是不会消停的,你也想,他也想。谁也别说谁吃亏,因为都乐在其中,巴不得天快点儿黑。”应绾绾暧昧的笑笑。
应惜被戳穿了心事,嘴上却不能承认,“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她是这样的。
应惜:“......”
尴尬的眼神无处安放,瞥到床头柜上的文件,“他给我弄的新身份,我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出现在父母跟前,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