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琳咬着唇瓣，泫然欲泣的看着萧清儒和于淑慧。
心里却在琢磨应绾绾刚才的话，小村姑跳级？吹牛的吧？不然家里怎么没人提啊？
萧清儒道，“南琳啊，你跟你嫂子打架是没个轻重。以前你们小打小闹的，磕着碰着了没有大碍，但现在情况是不一样了，她怀了孩子呢，再跟你起争执，真出了事，你哥哪里没人能担待。”
于淑慧认为应绾绾矫情，南琳都跟她道歉了，她还不依不饶的，真会拿乔。
用自己举列子，“我那个时候怀南风，还从楼梯上摔下去过，南风不照样好好的吗？”
于淑慧这一句话，令萧清儒想起了往事。
他们之所以把儿子放在老家，原因之一就是于淑慧从怀孕起就不喜欢他。
借口那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那阵子她正忙活着参加优秀教师的评选，一心顾着那张荣誉证书。
后面老爷子和老太太知道她的想法，直接闹到她娘家，言明她不要孩子，萧家也不要她，她这才把孩子给生下来。
这期间，她是摔下过楼梯，每天还去操场上跑步，说是锻炼身体，以后生孩子好生。
反观怀南琳的时候，她倒是小心翼翼的。
狐疑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语气莫测，“你不心疼孩子，不代表绾绾不心疼，说起来你的确不疼南风，打小你就不关心他，接他来这里上学，还是我提的。”
萧清儒的话锋直指于淑慧，整的她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心疼南风了啊，接他来上学，我一早也说过啊，他爷奶不同意。后面有了南琳，我也没那么多心思精力啊，你倒是好，整天只顾上个班，家里的事，还不都是我在操心吗？”
于淑慧开始指责起了萧清儒。
“......”
应绾绾在书房呆久了，出来透气。
于衍请的帮工姓顾，他们都叫她顾姨，模样周正，身上穿的干净，做活也利索。
应绾绾站在房檐下看她再筐子里垫棉花，然后放柿子进去，“顾姨，你这是干嘛啊？”
顾姨笑了笑，“这柿子冻住了，我收起来拿回屋里放着，等一下暖化了会有水，所以我拿这个垫子吸水的。”
应绾绾哦了一声，“你们家几口人啊？”
才接触，只从于衍那里知道姓名和家庭住址，她家的具体情况，她还不了解。
以前新闻上经常会报道恶毒保姆事件，他们家就请过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不过家里各处都是隐秘的探头，那人才动手，就被家里的保镖给抓了。
这年头没有那些设备，对人的了解，都要从表面开始，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现在有了孩子，心思尤其的敏感。
“我们十来口人呢，上面有三个老人，下面一堆孩子。”
应绾绾眉头轻蹙，一堆孩子是几个啊？“几个孩子啊？”
“五个闺女。”顾姨笑容有些难为情。
这个社会重男轻女，百分之九十的家庭都有这种情况，生一个儿子，甚至可以调节家庭矛盾。
应绾绾估摸着她家就是这种情况，所以才会生这么多闺女，就是期盼着能有个儿子，“闺女好啊，以后带人家儿子回来。”
“好啥啊，嫁人了，身边多冷清啊，还是儿子好，娶个媳妇回来热闹。”董姨说话的时候看了眼于衍，“你这叔说家里有个孕妇需要照看，人呢？”
应绾绾：“......”她就那么不像孕妇？“在你跟前呢！”
顾姨笑容讪讪，“我还以为你是个姑娘呢，你男人呢？不会就是你叔......”顾姨早上才见到这一家人，没人向她介绍，还没有完全了解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她此时朝于衍指了过去。
应绾绾小脸有些黑，“都叫叔了！肯定不能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啊。”
顾姨：“......”
......
应绾绾半年没见老爷子老太太了，正午太阳光足，门口马路上的雪几乎化干净了，她到主卧室找潘欣，“妈，我去爷爷奶奶家了啊。”
潘欣看了眼外面的天气，“我也跟着去吧，上回重阳节祭祖，还是你爹和你哥去人家走动的，我着急去帝都，没顾得上，这回刚好去看看。”
“好啊。”
潘欣和应绾绾过去，老爷子老太太都在家。
老太太见过年轻时候的潘欣，她的容貌几乎没怎么变，但那一身气势，却和记忆中的，判若两人，“亲家，绾绾啊，你们娘俩怎么突然来了啊，绾绾你现在不能乱跑吧？”老太太的眼睛看向应绾绾的肚子。
“我不来，您怎么能见到我啊。”
老太太笑盈盈道，“你小叔给家里安了一台电话机，怎么？没人跟你说啊。”
应绾绾摇头，“我有一段时间没在家住了。”
老太太笑了笑，“你这才认亲，住娘家不知道也正常。”
潘欣清了一下嗓子，“我们绾绾也就最近一个多月才一直住娘家的，先前啊，回去过，不过她婆婆和小姑子容不下，整天鸡蛋里挑骨头。”
不等老太太问，潘欣吧啦吧啦把于淑慧和萧南琳干的事都说了出来。
应绾绾想阻止都来不及。
老太太一听，生气，桌子一拍，“都是她那个妈给惯的！我这就打电话过去说道说道。”老太太已经坐到了电话机旁边。
“哎......”
应绾绾觉得不太妥，张嘴准备制止，被潘欣给拉住，眼神示意她安静。
这个老太太她了解的很。
虽然比老爷子小十来岁，但手段不少。
男人年轻时候，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这一片都知道她的厉害。
以前没关注过她的家事，不晓得于淑慧有没有被她治过，不过看她这个反应，应该能把控儿媳妇。
因为电话机的外音很大。
于淑慧在老太太的一再质问下，扛不住了，责任推给萧南琳，“这都赖南琳，一整天在我耳边鼓捣绾绾的不是......”
老太太呵斥，“她说你就信啊，我看你几十年是白活了，连个是非你也不分......”
老太太像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对着电话一通骂，十分钟不带重样的。
于淑慧一直不做声。
老太太骂累了，老爷子给她端了碗水，她喝了两口，喘了喘，“你在听我说话吗？”
于淑慧小媳妇样，“听着呢。”
应绾绾：“......”
老太太骂完了于淑慧，“小儒呢？他干嘛了？找他接电话！”
萧清儒此时不在家，“他出门了。”
“回来让他给我打电话！”
“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