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来了啊,这个天随时可能大雪啊,我到时候,怎么回来啊。”应绾绾抬眼看了一眼发沉的天气,担心道。
“当然是跟我睡啊,走吧,司机等在门口呢。”罗月拉着她。
应绾绾无语,同潘欣打了一声招呼,跟着罗月出门,怨声,“你等不到晴天啊!晚几天画不行吗?我又跑不了。”
“我也想,不过我妈那个人难搞极了,她只要有要求,你如果不满足,那我们全家都别想好过,听说她以前是刁蛮千金,人见人恨的恶女,名声臭的不行。”罗月毫不掩饰脸上的不耐。
应绾绾:“......”
“你瞎说的吧,我看伯母挺好。”就是日常架子摆的有点儿大,每回看人都有种唯我独尊的派头。
“因为她开始把你当儿媳妇啊,自然要好好表现,赢得你的好感啊。现在你再去,保证不会那么客气了。”
应绾绾:“......”
她缩了缩脖子,“不会打我吧?”
“那倒不会,我首先就不依,我妈就是被我外婆给惯的。”
“你外婆家是在帝都是吗?”
罗月点点头,“离的也不远,几十分钟车程,有空我带你去我外婆家玩,他们家像皇宫一样漂亮,住进去就不想出来了,要不是我爹要求我妈必须带着我们常住大院,我们肯定住外婆家。”
应绾绾摆手,“我就不去了。”跑人外婆家,也不合适啊,尤其她现在和罗尼的关系,这么尴尬。
这要是放在她刚来那会儿,知道罗尼喜欢她,她肯定会激动到发疯。
那根本没萧南风什么事。
管他和原主有没有扯证,她一定会跑去找罗尼。
“......”
政|委大院,司机将车泊停在大门口。
应绾绾跟着罗月一起下车进院子。
踏进院中央,室内传来孟萍欢快的笑声。
罗月翻了白眼,“看看,见到我爹,比跟我们呆在一起高兴。”
应绾绾一笑,“证明人家感情好啊。”
随着罗月进屋,客厅内坐着一位头发掺了白,穿着银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他的旁边是孟萍,穿着一身得体暗色绣花棉旗袍,肩膀上搭着一件黑色皮草,背对着她们俩,看背影,和罗尼有几分相似。
罗月出声,“爹,妈,我回来了。”
男人转头,面容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应绾绾在看清他脸的一瞬,脚底像被胶水凝住一样,眼眸因为震惊而稍稍瞪大,他就是罗月的爹?
此时她终于想起来,萧清儒是她在哪儿看到了。
眼前罗月的爹,叫做罗志坚。
是下一届国家最领导的后选人,竞选期间,报纸上出现了很多关于他的负面消息,涉及桃色新闻、贪污腐败、结党营私。
毫无疑问,他不仅失去了竞选资格,还进了局子接受调查。
不过最后查出来,是有人故意栽赃搞破坏。
涉及的桃色新闻是拍照的角度问题,据现场的目击者证明,他和那个风尘味十足的女郎距离有四五米之远,但他走路甩胳膊的一瞬,愣是被人巧妙的拍成把女人搂在怀里的姿态。
贪污的证据也是伪造的。
至于结党营私,是他最信任的一个叫做冯又朝的人,因为私人恩怨,而故意为之。
虽然最后得到了清白。
但是他的人生已经因此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后面虽然还处在原位置,不过自身心理已经遭受了重大的打击。
一年时间不到,便退休了。
而他的这番遭遇,正是因为萧清儒,她才知道的。
那个时候她还在宜州一中上初二。
放学,出了校门口,家里安排的司机没有及时来接她。
校门口人来人往的,她朝马路的方向走,想着等司机过来了,一眼就能看到她。
但是有个过路的老大爷从她身边走过,看到她之后,一把扯住她的手腕,表情激动的问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儿,还说自己是他家的孩子。
力气大的不得了。
她从来也不知道老年人还有那么大力道的。
司机后面来了,一把推开了他。
他那么大的年纪,怎么经得住年轻力壮的司机推搡啊。
直接被掀翻在地,她吓坏了。
见他睡在地上还在强调自己是他家孩子,且他的精神异常的亢奋,周围也没有认识他的人,她便让司机给把他送到医院里。
后面他的家属来了。
也是个阿婆级的,不过和老大爷,明显不是一代人,来了之后对躺在床上的老大爷一通大骂,她当时去洗手间了,回来在走廊隐约听到的,大概就是骂他全家都死了,他还活着干嘛。
后面她进屋,那个女人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她,跟老大爷一样,扑上来问她叫什么名字,说她跟她跑了的傻嫂子长的一模一样。
她当时还以为阿婆是神经病,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隔了辈分,还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而老大爷喊那个阿婆逆女。
此时一想,便明白了,那阿婆就是现在还年轻貌美的萧南琳。
模样变化太大了,她现在也对不上两人的脸,但阿婆当时刻薄的言辞,她还能记得。
后来,这老大爷被确诊是摔断了腿,且年龄太大,身体健康不达标,根本无法给他做手术接骨。他们家的司机责任自然是推脱不掉了。
阿婆一听,当即就不干啊。
撒泼让他们家负全责,想要一大笔赔偿金。
不过事出有因,如果不是老大爷扯着她,他们家司机也不会去推他,他们只愿意承担一半的责任,这事情闹得都上了法院。
后来她看他可怜,求着她爸爸按照阿婆的要求,给了他们赔偿金。
这后面,她还去看过他两次。
那个阿婆拿到赔偿金,并没有找人照顾他,且居住环境令人担忧。
他的身体,也衰竭的厉害。
最后一次去他的出租屋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瘦的不成人形了。
见到她来,他很高兴,头一次跟她说他的家事。
他给自己说他有个儿媳妇是个疯傻的,和自己长的一样。后面走丢了,儿子未再娶,失去媳妇的三年后也失踪了,老伴也在十来年前走了,他只剩一个被他们一家宠大的闺女,不过已经把他的心伤透了。
他最后交给自己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求她帮他找一下报纸上面的男人,里面有他花费了很多功夫才打听到的关于他儿媳妇下落的材资料。希望她可以帮他找到他的儿媳妇,看看她有没有给他的儿子留下一丝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