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绾绾还继续朝前走，陆新荣两步绕到她跟前，“绾绾。”
“什么事？你隔三差五的在我跟前刷一刷存在感，是想勾起我对你回忆吗？”
要不要这么渣啊？
都各自结婚了，他还有孩子了。
纠缠不清，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陆新荣脸红了红，“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离那个教官远一些，我感觉他对你动机不纯。”
应绾绾：“......”他指的是秦昭？看到他们走一起了？
看来下次得注意一下影响。
“谢谢你的提醒，我有分寸，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在有交集，行吗？”
陆新荣略略低眸，应绾绾云淡风轻的语气，以及平静到毫无波澜的脸，让他内心一阵酸涩，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最好。”
应绾绾踩着高跟鞋，像一只高傲的天鹅一样从他旁边路过，连眼神都给他一个。
陆新荣抑郁了，心情十分的复杂。
总感觉这个姑娘不是绾绾。
......
应绾绾前面打发走一个，才到校门口，又碰上了秦昭。
他此时已经换了一身便装，白色衬衫加蓝色长裤，黑色的皮鞋，褪去了色眯眯的眼神，整个人显得干净又清爽，“绾绾，你下午有空了吧？”
应绾绾上下看他，“做什么啊？”
秦昭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还没来得及张嘴，她一惊，甩手，“你干嘛啊，大庭广众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娘的！
来了这里她的桃花太旺了一些。
她以前上学的时候，连一封情书都没收到过。
走路上虽然也有回头率，搭讪的偶尔也能碰见一两个，但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一次两次还骂不跑。
秦昭不撒手，“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开房？我不去！”应绾绾差点尖叫。
八十年代还没有开房这个词，秦昭没听懂她的意思，“马上就送你回来了，赶紧跟我走啊。”
赶紧跟他走这一句话像一道炸雷劈入她的脑海。
使劲扭动手腕，同时呵斥，“我不跟你走！放开！”
上回就是这么急匆匆的，让她跟他走。
六十岁的人了，她完全敬重他是个长辈，心里担心着应文景，根本没想到跟他一走就是一条不归路。
掉下河一瞬间，喝水争先恐后灌入她的感官，那种恐惧感，一瞬间重新侵入骨髓，身子轻微的打颤。
绯嫩的脸色一刹那变得刷白没有血色，眼睛里的惶恐抗拒落入秦昭眼里。
他一阵问号，神经病发作了么？怎么好好的突然像见鬼一样？
他的手稍微一松，应绾绾立马挣脱，迈开腿往学校里跑，高跟鞋差点儿不受控制甩飞出去。
秦昭：“......”
门口这个时间点人不多，两人拉扯并没有吸引过多人的注意，不过后面的陆新荣看到了。
秦昭正望着应绾绾远去的背影。
耳边冷不丁传来男人的质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一直缠着绾绾？”
秦昭转头，眼睛审视着陆新荣，相貌清秀，中等身材，一声不吭，高冷的扫了他一眼，阴沉着脸往马路东边走。
陆新荣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秦大望坐在驾驶位。
从后视镜看到秦昭上车，立刻启动车子走人。
冲了陆新荣一身尾气。
陆新荣：“......”
秦大望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阴翳着脸的秦昭，“昭哥，你没带到人，现在咱们去哪儿？”
“直接回......就围着学校兜两圈吧。”明天拉练，他还是想见一见那个没良心的！
秦大望：“......”
车内死气沉沉，安静到针落可闻。
隔了一会儿，秦昭道，“大望，你说女人心里头在想什么啊，对她好，怎么完全不领情呢，怎么让女人领情啊？”
之前在街上跟她说的，关于萧南风的那些话，也丝毫不起作用。
萧南风就那么好？
秦大望傻呼呼的，“昭哥，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围着萧南风的媳妇转啊，你自己能力不行，长的又没人家男人俊，她眼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上你......”
四周气压低到令人压抑，秦大望瑟缩了一下脖子，赶紧闭起了嘴巴。
阴森森的语气从身后传来，“你嫌我没用？”
秦大望酝酿了一下胆量，鼓起勇气，“差不多！而且就算你和萧南风一样有本事，可是名声上，你也没人家萧南风清白啊，人家有不近女色的传言，你呢？女人多的算上脚趾都数不过来了。
何况你并没有什么大本事。
而且你上次不是还说这小媳妇知道萧南风有过女人会闹矛盾吗？我没看出来她情绪不对劲，倒是见了你好像见了怪兽一样。”
秦昭：“......”
想跳起来把这个吃里扒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微风的瘪三给扔出去！
......
也许是因为受了惊吓，应绾绾半夜发起高烧惊醒。
浑身无力，小手放在嘴上，哈了一口气，烫手心。
嗓子发干，想喝水。
摸出手边的闹钟，打手电筒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四点了，熬了熬到天亮了去学校卫生室应该没问题。
担心打扰周心兰休息，她又会不阴不阳的拍床表达不满，小心翼翼的扒着床沿下床，屋子里面不亮堂，避免踩到鞋子绊脚，手电筒照明到阳台倒水。
方大暑浅眠。
听到阳台传来动静，揉了揉眼睛看过去，阳台窗户有路灯透进来，但十分昏暗。
应绾绾批头散发，嘴里还咬着小手电把儿，惊吓后认出是应绾绾，舒了一口气，下床，“应绾绾......”
突然而至的声音，倒把应绾绾惊的一个哆嗦。
她捂着胸口，“方大暑，我吵醒你了啊。”
“没，我睡眠前，你大半夜喝什么水啊，一身白裙子，头发披着，跟聊斋上描写的鬼一样，吓我一跳。”
应绾绾：“......”
“我不太舒服，不知道怎么的发烧了，体温还不低，我起来喝点水缓一缓。”
“发烧？这哪能缓一缓啊，我陪你去学校卫生室，反正离这里也不远，拿个退烧药回来吃。
明天一早八点才集合，吃完了药好好睡一觉，还可以跟着大部队一起拉练，不然你这个军训的成绩怎么合格啊。”方大暑是个热心肠，字里行间的，替应绾绾考虑，手放应绾绾的额头上一试，果然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