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地球上，现有的粒子加速器对撞机，应该已经足够发现大部分微观粒子的存在，可是在这里，止步于质子和中子。

亚当问道：“没有申请更高级的粒子加速器吗？”

尤里乌斯苦恼道：“当然有，研究所每十年就要为此消耗大量的资金，但是仍然不够，每一次我们觉得一定可以成功的时候，就会发现还差的远，无论是能级还是速度。”

“问题出在哪里？”

尤里乌斯回道：“用来加速的魔法阵已经完善到了顶点，那种魔法阵如果拿出来单独使用，足以秒杀现行的大部分已知魔法阵，所以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这里。”

加速器应用的魔法阵主体是亚当的电磁魔法阵，亚当翻看过资料之后发现的确很强大，甚至亚当现在的实力想要独立用符文虚空布置都力有不逮，应用这种魔法加速发射出的物质，哪怕是一根铁钎，只要它能保证自身不因此毁灭，威力都足够毁灭世界。而且加速器当中刻画的还不止是电磁系魔法阵，其余各系的高级魔法阵都有存在。

“那么，是加速器本身材质的问题？”

尤里乌斯点了点头：“现在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但是更高级的材质是什么呢？最新的一台是普罗米修斯冕下亲自出面，邀请第七圣塔真灵法师制作的，已经应用了法师世界已知的最高级材料了。”

亚当很感兴趣，就请尤里乌斯带他去看看。

加速器所在的位置是原子能研究所空间的下方，是完全的真空环境，两人换上了防护服，发现有不少研究员正在加速器旁冥思苦想。

地下空间分为两层，上层是超大型正负电子对撞机，下层则是超级同步加速器。

研究员们对两人的到来不为所动，在他们的心里，什么都没有眼前的仪器和手中的资料重要。

尤里乌斯通过个人芯片说道：“它们所应用的材料，已经超越了圣塔材质许多，每一厘米都代表着难以想象的海量以太，而每一次启动所消耗的能量更是恐怖，如果不是议会在应用以太链式裂变技术之后能源压力减轻了不少的话，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资源负担研究所的消耗，但即使是这样，也难免出现了一些希望暂时停止项目的呼声。幸好普罗米修斯等几位冕下十分坚定的表示了支持。”

亚当仔细的看过它们，两个仪器看起来一点都不魔法，反而充满了科幻气息，正负电子对撞机看起来稍微小一些，但加速器足足有近五十公里的周长。

说实话，正两个设备已经超过了亚当记忆中的地球科技能制造出得极限了，理论上来讲，只是分割质子中子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但实际上，在这里它们还差的远。

亚当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我想到了三个办法。”

尤里乌斯震惊的看着他：“三个？”

亚当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三个没错，但都只是设想而已。”

他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第一个，内厄姆冕下成为真灵法师之后，拥有调动暗界物质的能力，单以物质等级上来说，暗界物质是要超过外界虚空中自然出产的物质的，只不过我不知道冕下是否能够加工暗界物质达到我们的需要。”

之前两人聊天的时，内厄姆已经说过，他只是暗界物质的搬运工。

“第二个，灾变区仙文明拥有一套迥异于法师世界魔导物品的炼制方法，如果能够结合，将加速器炼制成为法宝，也许能提供更大的动能。”

但是，万象显然没有炼制这种精密仪器的经验，亚当不知道万象能不能成功，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东西保密等级太高，不怎么适合万象接触。

内厄姆和万象的事情尤里乌斯都知道，记在心里之后急忙问道：“最后一个办法呢？”

“你有没有想过，加速两个世界，让它们互相碰撞？”

尤里乌斯震惊的看着亚当，眼中闪过精芒。

———

亚当对尤里乌斯的研究十分看重，这本就是他为自己规划的道路之中的一个重要部分。

他本以为自己要从头到尾独自研究，但是尤里乌斯给了他一个惊喜，也为他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一旦尤里乌斯完成了对强核力的研究，不仅他有可能凭借这项知识成为真灵法师，亚当也很可能因此获益，得到升级知识。

每隔几天，他再次来到了本源空间，这一次面见的是克罗夫特和普罗米修斯两人。

“让万象参与，暂时还不太合适。一方面是她暂时没有获得这么巨大信任的资格，另一方面是我们也没有把超越圣塔级别的材料，转化为仙文明炼制法宝的材料的能力。内厄姆那里，你也知道他暂时做不到，不过可以作为第一备选方法保留，如果暗界物质能被分解重组，不仅有利于粒子研究，对法师世界的材料学发展也至关重要。”

克罗夫特是一个看客，她的晋升知识是位面献祭和魔网，之后她因法师世界的整体强大而强大，不再需要去研究别的知识，倒是普罗米修斯一直都在关注研究所，并替研究所抵挡不利的呼声。

“所以，现在最有可能达成的就是世界碰撞实验。”普罗米修斯说道。

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世界碰撞在真灵法师嘴里反而成了最简单的一种，但事实上就是如此，以太虚空中有无数个世界，不过是找两个合适的，稍微改造一下而已。

“但是这里有几个问题。第一，我们制造的空白世界达不到要求，而原生世界的构成是多种多样的，你们要怎样在两个世界碰撞的瞬间，难以计数的物质反应和能量反应中观测到自己想要的数据？第二，单一粒子束的加速还需要几十公里的周长作为轨道，两个世界的加速又需要多长的加速轨道？多大的初始能量？”

亚当皱着眉头，这两个问题，归根结底还是资源和能量消耗的问题，如果有把握自然好说，但是现在只是试验阶段，支撑这样的一次碰撞，要耗费的资源远远高于两个位面的资源总和不知多少倍，更何况多次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