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根本没精力多想。
也完全没有在意,相当于整个渭河重量的分水剑,竟然被我举了起来。
河神扑过来,马上要碰到我,却看到了向它劈过去的分水剑。
它能把我的脖子咬断,也能控制住我,因为我没有时间去反应抵抗。
可分水剑绝对也能劈在它身上。
分水剑的威力我不清楚,河神最了解,所以它退了,在最后那一刻后退了,没有继续攻击伤害我。
河神越过我耳边,向旁边的水里扑过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过去之后,心里才开始各自思索。
我是心有余悸,心脏“嘭嘭”地跳着,感觉就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同时怔怔盯着手中举着的分水剑。
这柄剑很有分量,但也仅仅是有分量,我一只手就足以挥舞,哪有什么千万斤重。
齐酒鬼傻愣愣地盯着我,目光汇聚之处,也是分水剑。
而河神则是在我身后,什么反应我不知道,只听到它一声尖叫。
“怎么可能!?”
这一声叫,也把我给惊醒了。
赶紧转身看向它,生怕它从背后偷袭我。
齐酒鬼则开始施展秘术,拉扯他手上的钩子,而河神被拉扯着,竟然直接蜕下来一层皮。
钩子上只拖出来一层黑色的皮。
怪不得刚才河神挣脱了出来攻击我,原来是金蝉脱壳了。
这河神的真身是什么,至今也不知道,但看它恶心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一层层蜕皮,想想也只会是邪祟之类。
不知道怎么还能成了河神。
河神没再理会齐酒鬼,盯着我疯狂的询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是人?你不可能是人?人怎么能拿得动分水剑,这可是一整条河,你能拿得动一条河吗?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忽然想到了小九,那一夜她轻轻一唤,汶水河的分水剑便成了她脚下的工具,那又是何等壮观。
如今我这…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堪一提。
可就算如此,也让河神和齐酒鬼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我拎着分水剑,打算着和河神在斗一斗,顺便看看这分水剑有什么能力。
它却抬头望了一眼,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竟然转身就逃了。
“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这件事还没忘,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我还疑惑呢,齐酒鬼拉住我的手,开始迅速向上面游去。
“走,九街拉棺!”
水里视线受阻,看不到水面上,可是能让河神那般反应的,只有九街拉棺了。
不用齐酒鬼拉着,我自己就使出吃奶得劲儿,拼命往上面游。
游着游着,我竟然有些头昏脑涨,就和缺氧差不多感觉。
但我身上有“水木流年”,能够换气,不会缺氧。
“齐师傅,你有什么感觉吗?”
当时已经快出水了,压力很小,加上有定水珠作用,齐酒鬼也轻松了很多,含着定水珠能说话。
他看了我一眼,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呀,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打斗的时候用力过度了?”
“可能吧。”我应了一声。
没一会儿,我们露出了水面。
出水后,我身上的水障随之消散,也终于是呼吸到了真正的空气,那种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心里面也是极为畅快。
齐酒鬼和我一样,将口中的定水珠拿出来,小心放好。
而后,我们才察觉,竟然是身处一片黑影之中。
黑影正是九街拉棺形成的影子。
它距离我们其实还有段距离,可实在太大了,看上去距离我们很近很近,影子都把我们笼罩进去了。
仰望着庞大的巨蛇和棺材,如此近的距离,看的比较真切了,心里更不由得震撼,隐隐有些失神。
只是水面上的浓雾还是有影响,细节之处看不了。
齐酒鬼冲我喊了句:“快走,发什么愣,这东西过来,咱们怕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要玩完!”
我冷静下来,跟着他赶紧往岸上游。
九街拉棺在我们后面,速度很慢,还是原来的样子,也没有对我们如何,似乎一切都只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
半路上,我的身体忽然重了。
是鬼脸菩萨又上来了,这家伙还真在水里等着我。
可没等我感觉到累,它尖叫一声,自己从我身上下去了,只看到水面上溅起一道水花,水面上便出现一个鬼脸。
这个鬼脸就是鬼脸菩萨,跟着我们一块移动。
“你拿着的是分水剑?!”它语气中充满了惊诧和恐惧。
我应道:“是分水剑,怎么了?”
“分水剑怎么会被你所控制,你们不可能把分水剑带出水呀。”它继续道。
我冷笑一声:“谁说的不能?之前河神都抱着分水剑给我呢,还不能带出水,在我家里待了好几天呢。”
鬼脸菩萨不再言语,就跟着我们上了岸。
奇怪的是,它竟然没再让我背着它,而是老老实实自己走,这倒是让我很高兴,高兴之余也奇怪。
它可不是什么真菩萨,大发善心,不想让我太累。
能让它这样,一定是不敢在我身上了,而我身上唯一变化的,便是多拿了分水剑。
快到岸上的时候,我想到了这一点。
趁鬼脸菩萨没有注意,将分水剑往它脸上一刺,口中喊道:“你要不要看看这分水剑?”
鬼脸之上顿时露出惊慌,潜入水中不见了,分水剑也刺了个空。
看到这个,我基本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它确实害怕分水剑。
“哈哈,原来你还害怕分水剑呀,看你日后还敢不敢再来我背上,到时候我就一件劈死你!”
这家伙道行高,我们招惹不起,可有了分水剑,也是有了一个依仗。
这时候,鬼脸又在旁边水面上浮现。
“分水剑乃是渭河至宝,哪怕是断裂了,也是带着极强的气场,我确实惧怕它,可是以你的能力,也伤不到我的。”
说的倒也没错,就像河神所说,我道行太浅,有再好的东西也发挥不出几分力量。
我冷哼一声:“反正日后你不敢再来我身上了,总算是摆脱你了。”
鬼脸菩萨没有回应我。
我们也回到了岸上。
上岸后,望着水面上的九街拉棺,它还在河中央,并没有紧紧跟着我们过来,也没有发生异常之事。
“别看了,先走。”齐酒鬼道。
我点头,拎着分水剑跟着他走。
“琪琪应该是沿着我们来的时候的路游回去的,和我们这里还有段距离,先过去和她汇合。”
果不其然,琪琪在原来下水的地方等着,看到我们安全回来,她明显松了口气。
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和笑容。
惊魂未定的一夜,有什么事情也要先回去再说。
我们没再理会九街拉棺,而是回了旅馆,鬼脸菩萨真不敢上我的身了,就在后面跟着。
琪琪告诉我,它就跟在我背后。
一路上,齐酒鬼都没有说话,走在最前面,不知道有什么心事。
回到旅馆后,前台老板早就睡着了,我们悄悄回去,也没有惊扰到他,否则他醒了,看到我们都湿漉漉的,还指不定怎么想我们呢。
回屋之后,我将分水剑扔到旁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琪琪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我和齐酒鬼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至少身上舒服点。
期间,我和齐酒鬼说话,他也没有搭理我,整个人闷闷不乐,心事很重的样子,而我隐隐觉得,他这样是和今天晚上他疯狂抢夺分水剑有关系。
收拾完了,我坐在沙发上,给齐酒鬼倒了杯热水,自己也喝着。
“齐师傅,咱们虽然认识时间不久,可也算是过命交情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咱们一块商量,像你这样子难道还让我去猜不成?”
他将热水放下,拿起自己的酒灌上一大口。
看着我,道:“我想…求你把分水剑给我…”
“求???”
我惊诧,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热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