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莫苍生的请求，以及他隐藏在背后的威胁，我也选择了妥协。

当然这番妥协，并不是单纯的妥协，而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对于我们双方而言，都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哪怕我现在还没有开口说明，心中也已经猜测到了，莫苍生肯定是会答应的。

莫苍生听到我的话，也没有过多考虑什么，直接就冲我说道：“你有什么条件，说吧，只能我能够做到，一定会答应的。”

我道：“我想要什么，莫前辈您应该很清楚。”

莫苍生也不装傻了，直接问道：“你是想知道当年我在九街黑棺中发现了什么，以及我所知道的九街拉棺的秘密。”

“不只是如此。”我摇了摇头。

莫苍生微微皱眉，道：“那你还有什么条件？”

“我还想知道莫前辈您接下来的打算，这一次论法大会肯定是有目的的，我希望莫前辈能够对我坦诚，只要在不涉及原则的前提下，我们也可以有所合作的，因为我也非常想要揭开九街拉棺的秘密。”

听到我的话，莫苍生沉默了一会儿。

“我倒是很愿意与你有合作，毕竟你在这一次九街拉棺的动乱之中是一个异象，仿佛是这一次黑暗时期的一颗明亮的星辰，和你在一起能够让我得到更多，但是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有和陈凡有过深入的接触，到时候他肯定会阻止…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现在还不知道，但我想他一定有办法控制你，所以你现在急着和我打成协议没有什么用…但是你可以放心，只要是你真心与我合作，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莫苍生说的话很真实、也很深入，将一切都分析的很透彻。

我来到这里，要说他没有与我打成合作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很理智，知道陈凡与我的关系，更清楚陈凡对我的看中，他不会允许我和莫苍生有亲密的联系。

所以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很难的，要是强行联合，说不定还会起到反作用，所以最好是等我没有了后顾之忧，再进行合作也不迟。

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一个不可控制的陈凡。

陈凡的能力，就算是莫苍生也是稍落下风的，一旦让陈凡疯狂起来，反正是没好处的。

这一点我也不得不考虑。

莫苍生又继续说道：“至于这一次论法大会，我的确是有些想法。九街拉棺乃是黄河道上存在了千万载的秘密，以前有那么多的强大人物，都难以解开其隐秘，如今凭一个两个人的能力，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想联合所有能够利用的力量，大家合力探索九街拉棺，揭开这无数年都不得而知的秘密。”

“我也不瞒你，若是真的能够揭开九街拉棺的秘密，那我的目标肯定就是九街黑棺，那双眼睛带给了我无尽的恐惧，可是它的神秘和强大，也让我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向往，我渴望得到那颗眼睛，以及眼睛后面的一切。”

说着说着，莫苍生的语气变得有些疯狂起来。可见他当初在九街黑棺之中看到的眼睛，到底带给了他怎么样的影响。

莫苍生给予了我最大的宽限，也算是完全答应了我的要求，让我可以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但是，我还有别的想法，这一次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必须要一股脑儿全都说出来，否则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

“莫前辈，之前您也对我出手，想要害我，那个时候咱们立场可能不同，我也没有话说。从此以后，我希望无论咱们处于何种阵营，是敌也好是友也罢，您都不要向我下手，说实话我很怕您的，毕竟您的道行是我无法企及的。”

莫苍生苦笑一声：“枉我自以为是个人物，没有想到竟然被晚辈给笑话了。确实，我对你动手有失身份，也不光彩。若是真的给你时间，让你成长起来，我们之间的角色也要对换了。”

“今日既然说到这里，你愿意帮助我，那我也答应你，以后不再打你的注意。咱们就算是敌人，也有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默契，关键时候，你别忘我这一点点的情义就好。”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好，就这么说定了。”

随后，莫苍生就开始主动给我讲说他被陈凡拉下水之后，遇到九街黑棺的那段经历。

“当初，我被陈凡拉下了汶水河，汶水河当时已经完全被九街拉棺消逝的特殊力量给充斥满了。我的身体进入水中之后，整个人体内的力量好像被瞬间抽空了，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想要脱离水更是完全不可能的。除此之外，在水中还不断地下沉，受到一股特殊的吸引力，让我完全失去自我和控制。”

“很快，我就处于一种快要死亡的边缘，当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要玩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身体猛地撞上了一个东西，强烈的疼痛让我清醒了一点，睁开眼睛我便看到了九街黑棺。后来，我曾经仔细回想过，这一切可能不是巧合，而是和我所得到的巨蛇鳞片有关系，是那些鳞片带着我找到了黑棺。”

“黑棺已经完全脱离了九街巨蛇，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在水中飘荡着。我意识模糊，反正都要死了，也没有想太多，就直接抱住了黑棺，想着说不定还是一根救命稻草呢。”

莫苍生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

我没有打扰他，等他恢复平静，继续往下说。

“之后，我抱着黑棺，隐约听到了一些声音，声音如梦似幻，像是一首曲调，一首歌，可我怎么都记不住，也无法复制，当时那个声音深深地刺激着我的灵魂，让我从昏迷模糊中清醒了过来。我醒来后，就看到九街黑棺自己打开了，开启之后，一股特殊的力量将我也笼罩了进去，正是这一股力量，让我躲过了龙陨之力的致命伤害，让我活了下来。”

“透过开启的黑棺，我看到了棺内充满了灰色的神秘力量，仿佛里面是一方混沌的世界，而在这灰色之中，漂浮着三个字，三个早已经失传的古老文字。而我恰好认识这三个字，正是‘神之棺’。与此同时，我还透过灰色的混沌，隐约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看到了一幕特殊的场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站立在黄河之上，睥睨天下，与天穹争锋，而黄河仿佛是他的手中之物，完全是神的样子和状态…”

“我大胆猜测，他便是黄河的神，已经在历史上都失去存在的神，而九街拉棺便是他的棺冢。”

莫苍生的话的确很惊人，这也是谁都想象不到的。

但是，我还有疑惑，那就是他所说的眼睛，又在哪里呢？

“那双眼睛呢？是你看到的那个人的眼睛吗？”我问。

莫苍生回道：“我不知道，这人的身影只是一闪而过，他的眼睛和样子我都没有看到，但我猜测可能就是他的眼睛，是他死后所遗留的能力所化。”

他整个人激动地颤抖起来。

我也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九街拉棺是黄河之神的棺冢，关于黄河的神，没有任何的说法和记载，就算是有，也正如莫苍生所说，已经在历史上都逝去了，不可查证。

莫苍生的猜测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不能够肯定，反正我是说不准。

这个时候，莫苍生自己有主动说道：“如今九街拉棺出现，我在暗中追随过一次，其力量比之上一次弱了不少，而且它自然消失的时候，隐隐带动着特殊的空间之力，像是设置着某种力量，只要抓住其中的奥秘，一定能够找到九街拉棺消失所去的地方，也就可以顺藤摸瓜，想法将九街拉棺的真面目揭露开来，那打开黑棺的日子也不远了。”

听莫苍生的意思，他并不知道血河之地的存在。在某些方面，他了解的并不如陈凡，毕竟陈凡接触过一个黄河的女儿。

不过莫苍生知道的，陈凡也不了解，比如说这九街黑棺。

至于莫苍生的最终计划和打算，我也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听起来是很简单，可真正做起来却不是这么回事。

肯定会有很多的困难和危险，九街拉棺也绝对不会是莫苍生想要对付就能够对付的。

但这些就是莫苍生如今的想法，他就是觉得九街拉棺是黄河之神的棺冢，得到了九街黑棺，说不定就能够得到黄河之神的传承，而他所做的美梦，应该就是他来做黄河之神，成为无上的存在。

可这一切，说不定就是一场幻象。

我深吸一口气，试探着和莫苍生说了一句：“莫前辈，你应该知道，曾经出现过一个假冒我妻子的人，她当初离开的时候，当着很多人的面，进入了九街黑棺之中，并且让九街拉棺带着她离开，你说这黑棺可能是黄河之神的棺吗？”

很多已经发生的事情和莫苍生所猜测假象的情况有矛盾，这些存在着出入的情况，也不得不好好考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