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人的树林山间,我和小九两个人说话,也没有谁打扰,各自都放下顾忌,畅所欲言。
我询问小九她所说的那位大能的身份。
小九也并未隐瞒,直接就告诉了我。
“此人名为姒禹。”
“姒禹?!”
我念叨一句,微微皱眉,摇了摇头,之前也并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独孤齐天此人,我没有听说过,姒禹也未曾听过。
黄河之上,不知道有多少的历史和过往都掩埋在了滚滚的河水之中,无迹可寻,也无书可查。
身在黄河道中,经历着这些阴阳之事,我依然不知道这些情况。
而那些普通人,想来更是无法知晓了,日后再过去多少年,这世界和社会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恐怕遗失、失传的东西会更多。
小九却对我说了句:“姒禹如今很多人还在说的,他的名号一直流传至今,你应该也听说过的呀。”
我回过神来,看着小九怔了一下,又仔细回忆一番所知道的历史人物,的确没有这样一个奇怪的人。
姒,这个姓本来就少有,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记忆应该是比较深刻的。
“我不记得听说过这个人。”
小九又道:“他姓姒,名禹,曾经还做过一代君王,后来世人渐渐便称呼他为大禹。”
听到“大禹”这个名字,我猛地一惊,忍不住喊了一声。
“大禹!”
姒禹我不知道,大禹我可是知道。
最出名的故事,便是大禹治水,他主要的丰功伟绩,便是治疗黄河水患,为此三过家门而不入。
“姒禹就是大禹吗?原来是他呀,大禹肯定是知道啊,只是我还没有注意到,他竟然姓姒。”我不由得感慨。
小九附和道:“没错,就是他。此人之能同样也不弱于独孤齐天,在黄河上留下了鼎盛之名,后世无限传唱,现在大多数人也都知道大禹之名。”
大禹治水,治理了黄河的水患,对于黄河沿岸的百姓意义非凡,对他的事迹和名声也是代代相传,所以过去好几千年,依旧有着他的传说。
独孤齐天就不一样了,按照小九所说,此人亦正亦邪,恐怕也是树敌无数。
在黄河上的名声,恐怕也不是多么好的。
而且,在他之后便是大禹,一切的光辉也都被大禹给盖住了,以至于到现在,没有人知道独孤齐天之名,那也是正常的。
历史上传颂的大禹治水之说,肯定也是寻常百姓自我的理解,他们并不知道,大禹治水的真正意义,在稳固了九街拉棺造成的祸患。
不论如何,大禹始终是付出了很多,也无愧于千万年的美名流传。
我冷静下来,慢慢放下大禹的事,回味起刚才小九所说的,疑惑地问道:“我记得有神话故事传说,大禹治水的时候,用过定海神针铁,这样说的话,这根神铁莫非就是你说的定水神柱?”
小九点了点头:“没错。”
“可不都说,分水剑除了河神之外,没有别人能够控制得了嘛,这个大禹又是如何集齐所有的分水剑,并且凝成了定水神柱的呢?”我还是有很多的疑问。
小九并没有厌烦,慢慢给我解释道。
“如今都说分水剑除了河神,无人能够控制,那是因为要想操控分水剑,需要炼化修行一种名为‘黄河源气’的特殊力量,这种力量乃是黄河孕育之初的母气。千万年过去了,如今已经不可寻了。唯有各大河域伴随着分水剑还各存一缕,有大机缘者便可炼化,成为河神,操控分水剑。”
“大禹所在的那个年代,他寻到了一道源气,他借着这一缕源气走遍了整条黄河,寻到了分水剑,才能将它们全都聚齐,变成了定水神柱。”
我沉吟一声:“源气?母气?”
“之前的时候,药门传承下来的一缕岐黄母气,在我面前显化,并且为我脱胎换骨。这一缕母气是否和黄河源气差不多意思呀?”
小九回道:“药门的岐黄母气,是天地源气。本质上来讲,是和黄河源气同等的。不过它被人以歧黄之术炼化,已经发生了变质。某些方面已经不太一样了,各有强弱。可真要在黄河附近进行比较,还是黄河源气占据着优势。”
她说完之后,见我还皱着眉头不理解,并且想要继续追问。
赶紧就打断了我的想法。
“好了,关于这些源气之论,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接触不到,也没有资格去讨论。强行探知的话,很可能会让你走火入魔,深陷其中,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吧,等有了能力,自然就会明白了。”
小九把话说到这里,我也不好再追问了。
毕竟有了这半年的阅历,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也知道世间亲密千千万,我也不能尽数可知,还是踏踏实实的好。
我没再说话。
小九沉默片刻,又继续说道:“我是黄河的女儿,出生便伴随着黄河母气,所以身上有特殊的力量,可以操控分水剑。”
“只是将所有的分水剑召唤起来之后,要想凝聚定水神柱,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需要特殊的力量进行炼化,否则分水剑都是各自一体的。”
她稍稍停顿,语气一变,着重地对我说道。
“其实,这也是我来这里找你的原因之一。”
我愣了,没明白小九话里的意思。
以她的能力,没能让分水剑凝炼成定水神柱,难道我能行?
这就有些开玩笑了。
如今我手上有一柄断裂的分水剑,足够我使用的,若是再来的话,以我的能力就控制不了了。
另外我身上也没有什么黄河母气,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我能帮上什么吗?”我很怀疑地问道。
小九回答:“当初大禹凝炼定水神柱,靠的是一座‘乾坤无极大阵’,这个大阵十分强悍,需要十个人强大之人把持。黄河水患平息之后,大阵消撤,除了大禹之外的九个人,全都死了,而大禹自己也身受重伤,据说他早逝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如今的黄河道上,不可能再撑起一座‘乾坤无极大阵’,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依靠你所学的《黄河诀》!”
我倒吸一口凉气。
听小九所说的“乾坤无极大阵”,还死了九个人,让大禹也早逝,足以证明定水神柱不是好弄成的。
就凭我这点道行,《黄河诀》学的也是皮毛,就算这门术法再强、在特殊,也不太可能凝练出定水神柱。
不是我胆小怕事,没有志气,而是我有自知之明。
很多事情,确实要有信心和志气,不能够未战先败。但是也不能做一个愣头青,什么都不管不顾,那样的话离死也就不远了。
我沉声对这小九苦笑:“《黄河诀》我学了个皮毛,最普通的那一招‘水木流年’,也没到上面所描绘的至高境界,要把那些多分水剑凝炼成定水神柱,恐怕有些困难吧。”
小九点点头,并没有否认这个事实。
“以你的道行,确实还做不到这一点,差的也比较远。可《黄河诀》是唯一的办法了,因为这门术法是从黄河中演化而来的,称之为最强大的秘术也不为过。”
我反问道:“你呢?那你呢?你用黄河诀不行吗?”
小九摇头:“我不会!”
回答的很平静,就像是描绘一个普通的事情,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波动。
我心里面却很是震惊。
《黄河诀》的强横我是知道的,若是以小九的道行施展出来,那恐怖程度难以想象。
简单来说,她若是动手,随便就能够让黄河见底,整体黄河之水以及其中的力量,皆在于她的手指之间。
而《黄河诀》又是她教给我的,怎么可能不会?
就算不会,以她的聪明程度,练练就能会了,不至于退而求其次,来这里找我吧。
“你怎么不会呢?”
小九道:“《黄河诀》乃是黄河之中衍生出来的秘术,越深入你就会越了解,这门秘术超脱出阴阳五行,不同于任何别的秘术法决。若是真的能够修炼到极致,整条黄河的力量都在手掌之间,说是毁天灭地都不为过。”
“后来,由一个特殊的存在留在了一张皮子上,经黄河女儿的手,代代传承下来。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黄河的女儿守护《黄河诀》,能看懂上面的所有记载,却无法修炼这等秘术。”
我皱着眉头,对小九说的也是半懂半知。
但刚才我问的太多了,很多都是过去的辛密,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黄河诀》的曾经是怎么样的,对我更没有关系,无论怎么样,我现在是能够修炼,也没有必要再去问太多了,主要是没有意义。
索性,我就直说了。
“既然这样,那我肯定会帮助你的。刚才你也说了,以我的道行是办不到的。你肯定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吧,咱们两个,也就别卖关子了,你直接告诉我吧,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