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洛河走蛟之事刚刚平静下来,风声还未过去呢,药门之中又出事了。
药门出事的消息,是鬼脸菩萨外出回来之后才告诉我的,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反正是出事了,如今药门的掌舵和各方弟子都失去了联系,唯一代表药门发声的,就是莫家的人。
九街拉棺的异象,果真是让黄河大乱了!
这种大乱,不仅仅来源于九街拉棺直接造成的混乱和伤害,还有各方势力趁机而弄出的动静。
心怀鬼胎之人,开始伺机而动。
如今药门的变故,也算是黄河大乱的一部分。
莫家人在药门之中本就有着凌驾于掌舵之上的权力,算的上是权高盖主。如今这般异动,怕是不再掩饰自己的贼心了。
几天之前,我和莫家人狭路相逢之时,他们还收到了莫家那位老祖的传讯,让他们速速回去。
或许当时药门之中便出现了问题。
本来药门出事,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也犯不上发愁,等着看热闹就好了。只是我知道大姑娘回了药门,她是掌舵的大弟子,肯定也会受到牵连。
莫家如果真要造反作乱,和药门掌舵有关的所有人,都会跟着遭殃。
我比较担心的是大姑娘的安危。
“还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我看着鬼脸菩萨询问。
它摇摇头:“没有什么消息,如今药门的山门,也就是‘药院’,四周已经启动了护法大阵,外人不得靠近,而里面的人也都不出来,比之前封锁的还要严密,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有莫方代表莫家人现身解释了一次,说是药门有家事处理,别的没有任何消息。”
“但道上的人都猜测是,莫家人忍不住要做药门的掌舵,便将药门掌舵和他的人都给关押起来了。可能药院再次打开的时候,药门就会换掌舵了。”
我瞥了一眼旁边水潭之中的人儿。
药梦这番受伤逃到附近,可能也是和药门的变故有关系。
只是她现在还是不曾清醒,我也没法从她口中知道一些情况。
不过我内心莫名的猜测肯定,药梦就是药门掌舵那边的人,绝对不是莫家的人。
毕竟她曾经与我合作,去为了大姑娘而抢夺了莫家的太岁,这件事情若非深厚的情谊,绝对是做不到的。
鬼脸菩萨也是听到了一点消息,所知不多。
我也就没在追着询问,自己低着头,嘴里面嘟囔道:“大姑娘是药门掌舵的大弟子,有着特殊的地位和身份,莫家人应该还不至于做的太过分,可能将她禁锢起来,却暂时不会将她杀掉。”
“除非真的什么都不顾了,连带着把药门的掌舵也给杀了。可如果这样的话,莫家掌控的药门恐怕也难以在黄河道上站稳脚跟,他们不会傻到这样做。”
鬼脸菩萨对我说:“你担心的那个丫头,现在情况不明,不过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应该还活着的。而且我觉得你现在不要着急担心别人,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我有些好奇地看着它。
“什么意思?担心我自己?”
它回道:“你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莫然断了一条手臂,回到药门也有段时间了,伤势也应该已经稳定下来了,接下来他们绝对会先来找你,别忘了你身上有他们莫家的祖传至宝,龙鳞。”
这话倒是点醒了我。
这几天躲在这林子里面,没有什么人打扰,心思也安静了下来,有些忘我了。竟然也没有细想这其中的轻重缓急,都忘了这一茬。
按照莫家对龙鳞的重视程度,肯定会先来找我。
甚至于莫家的老祖都会出山,因为莫然也没有什么能力对付我们了。
“这么说来,躲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了。”我沉声说道。
鬼脸菩萨道:“这里不能久留了,按照我的想法,咱们应该现在就走,离开洛河,立刻药门的范围,找个地方暂避一阵。”
洛河这里是药门的势力范围,他们对这边也熟悉,要找我们更加容易。
离开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
只是药梦还没醒呢,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因为她可能也是莫家寻找的对象,一旦因为找我而发现了她,那就麻烦了。
我心中沉思,也没有开口回应鬼脸菩萨。
它知道我心中所想,便对我说道:“这个女人你不需要担心的,她真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就拿那天她镇住你的力量来看,连我都不得不忌惮,所以她既然让自己居身于此,就一定有把握。”
这么说到也对,没有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药梦在躲进水潭底部的时候,肯定想过自己很久无法清醒,也一定不会没有考虑过任何的后果。
这样想的话,我留下来反倒不是好事。
一旦因为我而让莫家人找来了,反而会害了药梦。
这是两种不同的选择,都存在着利弊,让人十分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决定。
我也是考虑了很久一会儿,结合了鬼脸菩萨对我说的话,考虑到药梦自己的一些想法,最红还是绝对了要离开。
让药梦一个人安静的在这儿。
到时候我甚至可以在某个地方故意弄出动静,让药门的人知道我已经离开了,他们便不会在附近寻找我。
也能够让药梦得以安全。
“行吧,我决定了,咱们就先离开,让药梦自己留在这里。”
我站起身来,将分水剑背在了肩上。
鬼脸菩萨点点头。
只不过我们要离开,也不能就这样干巴巴的用两条腿走路,最好还是借助交通工具。
不说做火车乘飞机,就是乘公共汽车,也比我们走的快。
可是以我们两个现在的样子,衣衫不整,蓬头垢面,身上还带着大量的东西,走到人群之中也太不同寻常了。
所以还是想办法伪装一下,另外在动用关系,悄悄地离开这里,也免得被药门的人察觉到。
洛河这边我是第一次来,没有什么亲人朋友。
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赵钱孙李那哥儿四个人,他们与我有些交情。
这份交情,更多的是因为河神和展枭的存在,如今这两个人都不在我身边,我这样去找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态度。
可也总要试一试,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在水潭旁边的石头上,刻了一句话,向药梦说明我们离开了,让她自己注意安全,醒来后最好躲避起来。
之后,我就带着鬼脸菩萨前往了赵家的庄院,他们在洛河附近有不小的势力,真要愿意帮助我们,肯定能够送我们离开。
洛河附近人已经不多了,可为了防止意外,还是夜里找去了赵家。
赵家最近也是大门紧闭,生怕洛河的事情会牵连到自己家,他们这种地方势力,惹到某个大人物,真能够灭了他们。
展枭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在门外敲了好一会儿门,里面才传出一声回应。
“谁呀?”
没人开门,只是问话。
我回应一句:“我找赵先生,前几天我和两个朋友曾在赵家住过几天,你和他说他就知道。”
我、展枭还有河神在这里住的时候,赵家上下都得到命令,小心伺候着,所以赵家的人不知道我们是谁,但对我们印象很深刻。
“您请稍等,我立刻就去回报家主。”
过了一分钟左右,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大门随即被打开。
赵先生带着五六个人出现在门口,看到是我之后,立刻笑脸相迎。
“哎呀,还真是陈小友呀。”
说着,亲自出来迎接。
“真是怠慢了呀!快快,小友屋里请,屋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