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捏住了这个葫芦虫,它立刻服了软。
当然,我并没有将它弄死的打算,自然也不会紧追着不放,就将它重新放回到了葫芦口上。
“你乖乖配合着,对我们都好。”
这一次,它也不敢再向我逞凶了。
老老实实待在葫芦口上,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
我随即开口询问道:“好了,先和我讲讲你吧。”
葫芦虫可不敢再称自己本王了,如实对我说道:“我是一条葫芦蛀虫,当年曾想伺机把葫芦钻空,后来却突遇变故,反倒是靠葫芦的保护活了下来。之后我就一直在葫芦上沉睡,直到那头小老虎的气息才把我惊醒。”
“小老虎,你说的是那方黑印之中的玄虎?”我问。
“没错,就是它。”
我有些好笑,不由得说道:“你说它是小老虎?!它可比你大的多呀。”
“我的真实本体模样,可比那头小老虎要大。只不过现在所有的能力都没有了,才变成了这幅样子。要真是以前,我一口就能把那头小老虎给吃了。”葫芦虫挺直了身体,颇为自豪。
它说的并不像假的。
一条蛀虫,竟然比那么强的玄虎还要厉害,我很难想象出那是一副怎么样的场景,也想象不出来这条虫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我沉默片刻,回过神来后,继续问道:“你是什么年代的虫子?”
“什么年代?”它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什么是年代?我也不知道啊。”
虫子自然是不可能懂得历史,再说它在葫芦上一直不问世事,也很难向我表述清楚。
我又换了一个问法:“你活多少年了?”
它思索片刻,才略有些怀疑地回答:“差不多将近四千年了吧。”
“四千年?!”我惊呼一声。
千年的道行就已经能够横着走了,罕少有人敢招惹,它竟然有四千年的道行了,若真是处在全盛时期,该有多么强大!
我冷静下来后,看着葫芦,又询问道:“你活了那么久,肯定知道九街拉棺,也知道那片血河之地是什么地方吧?把这些事情的秘密都告诉我。”
“这个…我不敢说!”
“不敢说,那我就把你从葫芦上拿下来。”
“拿下来我也不敢,天机不可泄露,我要是说了,天上绝对会降下来一道天雷把我给劈死。”
无论我怎么说,葫芦虫就是不肯说关于九街拉棺的事。
随后,我又询问了关于小九的一些情况,比如黄河的女儿、黄河诀,以及黄河的动乱等等事情,它都闭口不言,一副死都不会说的架势。
但从它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只是不敢说罢了。
实在没有办法,我总不能真的把它从葫芦上拿下来,让它出事死在这里,只能暂且放弃这些问题。
后来,我又问了关于宝葫芦的事情,询问它宝葫芦到底是什么宝贝。
关于葫芦的来历,它倒是没有遮掩,如实告诉了我。
这个宝葫芦乃是一株仙藤上长出来的,此仙藤上共长了三个葫芦,这个葫芦先天有缺,不曾被人瞧上,便一直慢慢长着,后来单单就只有它留存了下来。
没被人炼制成器,却是天生的法器。
里面蕴含着乾坤二气,能够装下无数东西,甚至连活物都能装的,曾经也是非常出名的宝物。
只是不知道为何流传到了黄河上,最后便随着九街拉棺的大变故,遗留在血河之地。
“那应该如何驱动葫芦呀?”我又问。
结果葫芦虫对我说:“这葫芦没有驱动之法,也不受人控制,很有个性,通常只有拥有特殊血脉的人或者妖魔精怪才能使用。”
“那头小老虎体内应该有些独特血脉,才会刺激到葫芦的力量。你一个普通人,恐怕是没法使用,只能当成一个摆设葫芦了。”
我还真没有想到会如此复杂,一个葫芦罢了,竟然还能选择主人。
还真是东西成精了。
从地上抓起葫芦来,拿捏着往地上敲打了两下,口中自语道:“这玩意还真是有性格啊,那就留着它来养活你这条小虫子吧,我也不强求了。”
世间好东西多得是,总不能全是我的,这点道理我还是能看得开的。
之后,我又询问岐黄母气的事情。关于岐黄母气之事,它倒是很痛快的和我说了。
岐黄母气原本乃是一缕天地本源之气,本源之气也被称作母气,后来经药门的始祖用歧黄之术炼化,变成了岐黄母气。
而在葫芦虫所在的那个年代,岐黄母气就已经被打散了,只剩下一部分,如今更是仅仅只剩下一缕。
母气的妙用无穷,帮助修行、作为药引、洗筋化髓等等,世上甚至已经没有母气存在,其价值无法衡量。
它还对我说:“岐黄母气刚才为你脱胎换骨,而你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顿悟的状态,这就是母气的妙用。今后你再修行,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障碍了。若是我能吞了这一缕母气,也不用在依附葫芦而活,能够自由行动了。”
我对岐黄母气有了初步的了解和认识。
而后,我又趁机问道:“那岐黄母气也是有灵智的吧?刚才它还说话了呀。”
葫芦虫说:“这一缕岐黄母气,也只剩下那一点意识了,再帮了你之后便消散了,如今就只剩下一缕岐黄母气,没有灵智了,就是一缕气。”
不知不觉中,竟然承了一个这么大的人情。
都说因果,现在岐黄母气是给我种下“因”了,只是不知道那“果”何时会来。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药梦。
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
“对了,岐黄母气有这么大的作用,它在药梦的体内,为何对药梦没有什么反应,她身上的伤和咒印也没有被消除啊。”我问道。
葫芦虫对我解释:“岐黄母气乃是天地灵气,岂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这女人只是寻常之人,就算有岐黄母气蕴含身体,也不过只是能容颜常驻、延年益寿,无法做到脱胎换骨的地步。”
药梦在我眼中,已经是很不寻常了,她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否则体内也不可能有如此重要的岐黄母气。
想来地位也不在大姑娘之下。
连她都没有资格享受岐黄母气的养护,反倒是便宜了我。
我皱着眉头沉吟道:“你这样说,难不成是我有资格能承受的起了。”
“这不是我说的算,岐黄母气将机遇给了你,而你也借着这次机会成功顿悟,的确说明你是很不一般的。”
又对岐黄母气进行了一番了解,让我知道了它的来历。
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外面天也已经亮了,山洞里面恢复了清明。之前我身上的疲惫感已经消失了,反而充满了动力。
不过还不能离开,因为药梦还重伤不醒。
可惜我也不懂医术,不知道应该如何救她。
寻求葫芦虫的帮助,它也没有好办法,还说药梦身上的咒印比较特殊,是从身体蔓延到灵魂之中的,很难消除。
不过它说药梦没有生命危险。
体内又岐黄母气,表面上看不出太大的效果,却能够护住她的性命,再者她还是药门的人,不可能让自己这样死去,一定会有自保之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我做不了什么,只能趁着天亮,又去外面找来些软和的干草,让她趴在上面,好好休息。
从白天等到黑夜,又到天亮。
已经过去一整天了,药梦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而她背上的咒印伤口也不再流血了,气息也很平和,就是没醒过来。
我有些担心起来,想着带她离开,去找大姑娘也好,让她给看看,至少能够及时医治。
大白天背着一个女人出去太引人耳目了,说不定会把我当成坏人给抓起来,也只能等到天黑在行动。
下午,太阳刚开始落山,差不多三点多一点。
药梦终于是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身上应该是有些疼痛,发出一阵呻吟。
我听到动静,立马过去查看。
“药梦,你醒了?!”
稍稍将她的头扶了扶,让她垫的高一点。
“怎么样,感觉好一点了吗?”
她看了我一眼,见我生龙活虎的,立刻露出惊疑的神色,用虚弱的语气询问道:“你身受重伤,又冲破了我压制住你的伤势,怎么没有受到反噬,而且还如此大好呢?”
岐黄母气的恩惠,也是来源于药梦。
我自然不会瞒着她了。
便开口说道:“是你体内的岐黄母气,它主动为我疗伤,还助我修行,让我借着母气脱胎换骨。”
看到药梦脸色变得不正常,我又赶紧保证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忘记这份情谊的,日后一定会报答。岐黄母气对我的叮嘱,我也一定牢记在心,有能力的话肯定会护住药门的传承。”
药梦瞪眼看着我,神色激动,声音颤抖,像是喊一样地道。
“你说岐黄母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能够得到岐黄母气的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