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孙曹联军弓弩手才刚刚拉弦,准备放箭,甘宁的铁骑,却抢在他们前边,从他们眼前掠过,又抹到了孙曹联军的左阵方向。
甘宁便用这种耍猴的手段,绕着孙曹联军大阵连着转了几个圈,绕到孙曹联军头晕目眩,疲于奔命的改变阵形。
此刻的张昭,才终于慌了神,意识到了蜀国铁骑的可怕。
想他多以水军为足,张昭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与大规模骑兵有过交锋,可以说,对战骑兵的经验,基本等于零!
甘宁这一代名将,统帅着骑兵,绕了几下,便将张昭原本严整的军阵,扰到秩序渐乱,隐然已有乱了阵脚的迹象。
西面左翼处,孙曹联军阵势现出纷乱,弓弩手和长枪手挤在了一团,一时混乱无法掉转方向。
这一瞬间的破绽,又岂能逃得过廖化那双鹰目,他当即战刀一指,大喝道
“传令荆辛,重甲铁骑开路出击,给本将正面突破,一举冲垮敌阵!”
号令传下,列阵已久的荆辛,斗志瞬间被点燃,长啸一声,纵马舞枪,如一道金色的闪电,狂而出。
他身后,一千重甲铁骑也轰然而出,挟着无上的威势,从正面向着孙曹联军军阵汹涌而去。
铁蹄滚滚,掀起震天动地的响声,几如决堤而下的洪流一般,令迎面的孙曹联军,无不为之骇然变色。
张昭见得廖化重甲铁骑出动,竟是奔着最薄弱的右翼方向而去,脸色立变,急喝道
“传令张跃,速速稳住阵形,万不可令敌骑冲破。”
斥侯飞奔而去。
紧接着,张昭又喝道
“凌统,本将命你急率五千兵马,去增防右翼,一定要挡住敌骑。”
“诺!”
这员江东虎将,跃马提刀,率军赶往右翼。
晚了。
就在凌统兵马还没到时,荆辛那一千生甲铁骑,已似一支巨大的黑色长矛一般,挟着天崩地裂之势杀至。
“放箭,给我放箭!”
张跃慌张的大叫。
仓促之间,几百名弓弩手急是放箭,但那些零落的箭矢,又岂能挡得住急扑而至的铁骑。
一千铁浮屠,仗着坚甲防御,迎着箭矢勇敢的前进,瞬间撞入敌阵,立时撞到敌军人仰马翻,肢离破碎,鲜血漫空而起。
手握长枪枪的荆辛,威如天神一般,手中长枪四面八方狂而出,将数不清的敌卒刺倒于地。
漫漫血雾,还有那惨烈的嚎叫声中,荆辛无人能挡,一路向前,将孙曹联军阵形撕破。
荆辛身后,一千的重甲铁骑,从缺口处汹涌灌人,狂杀狂辗,将缺口越撕越大,孙曹联军的右翼一线,转眼间便陷入土崩瓦解的境地。
铁骑继续狂冲,冲势丝毫未减,仗着重骑超强的冲击力与防御力,铁蹄如磨盘一般,将所有阻挡的敌人碾杀于脚下,片刻间,便将孙曹联军阵形从东到西,撕成了两半。
孙曹联军士卒的肝胆,就此被这恐怖的铁骑击碎,震怖之下,军心大乱,右翼的兵马最先瓦解,四散而溃。
一处的溃散,很快就如骨牌般传导开来,不多时间,四万孙曹联军皆陷入了恐慌败溃中。
第二重打击,马上又到来。
迂回到侧翼的甘宁,瞅得机会,率领着二千铁骑,径直撞向了敌军的左翼,雪上加霜般,加速了敌军的崩溃。
中军处,张昭苍老的脸上,已是愕然变色,全都被不可思议的恐怖所占据。
他没想到,廖化的铁骑竟能强大到这般地步,四万主力大军,转眼之间,就被这样轻松的击破。
“难怪即便把江东水师拨给了曹昂,也不是廖化的对手,原来这个廖贼,用兵竟然如此……”
张昭恐慌到已不知所以,失去了分寸。
“叔父,我军已溃,败局已定,赶紧撤往襄阳城去吧。”飞马而来的张跃,惊慌的叫道。
凌统也策马而来,苦着脸道:“将军,没想到廖贼的骑兵,如此强大,再战下去,我军就要全军覆没,撤吧。”
张昭心中那个不甘啊,但看着四散溃逃军士,即使有再多的恨也无济于事,畏惧之下,张昭只得下令撤退,在凌统和张跃的保护下,向着襄阳城方向逃去。
几百步外,廖化已目睹了这场精彩的骑兵击破步兵,如同教科书式的表演,年轻的脸上燃烧着狂烈的的兴奋。
鹰目中,他很快看到,“张”字的帅旗掉转了方向,向着襄阳方向移动。
“张昭,老子不会让你逃的那么轻松的。”
廖化一声狂笑,纵马舞刀,狂而出。
余下的两千铁骑,挟着天崩地裂之势,追随着廖化狂辗而去,铁骑过处,将蝼蚁般的敌人,统统辗碎,一个不留。
长长的血路,向北向南延伸下去,廖化率主力铁骑,从中间将混乱的敌军撕碎,穿过乱军,直奔张昭帅旗所在而去。
冲破乱军,充满血丝的眼眸中,一眼便瞧见正前方大道上的一队骑兵,那里必是张昭所在。
“张昭老狗,哪里逃”
廖化一声暴喝,拍马舞刀,如从天而降的天神般,狂杀而上。
奔逃中的张昭,眼见后方大队骑兵追至,自是大惊失色,吓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凌统将军,你护着叔父先走,我来挡下追兵。”
张跃大喝一声,拨马举枪又折返了回去。
迎面处,廖化已狂杀而至,张跃不知是廖化,举枪便杀了上来。
“原来是张昭的侄子,也敢挡老子的路,你是找死!”
廖化眼眸出如刃的凶光,喉间如滚珠般蠕动,发出一声闷雷般的低啸,手中一柄长刀,挟着滚滚如涛之力,化做一面车轮,斩向冲至的张跃。
一声轰天的巨响,血雨和断折的兵器四溅而出,一颗人头便飞上了半空。
廖化只用一招,便秒杀了张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