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犹豫了一下,江离却终究没有抗拒,只红着脸任由廖化那宽厚的手摸,轻轻的抚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被除了自己父亲之外,第一个男人摸摸到自己的脸。
当廖化的手掌,触碰到她的脸蛋的一瞬间,江离娇躯剧烈一抖,一种酥痒的奇异感觉,透过自己的脸蛋,转眼便涌入心田。
那种感觉,搅动她心湖动荡,既是慌张,又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廖化当下也不动声色,继续给江离温柔的擦着脸上的“脏东西”,把江离搅到是心湖荡漾,暗羞无限,他自己倒是淡然自若,一派正经。
装模作样的擦了一会后,廖化才收了手,重新审视着她的脸蛋,笑道:
“好了,脏东西没了,这下才好看,才是那个漂亮的江离嘛。”
江离得到廖化夸赞自己漂亮,心头就跟吃了蜜一般,薄唇轻扬,掠过了一丝暗喜,那窘羞慌促的情绪,也悄然褪色。
她忽然又想起什么,忙是敛起羞容,向着廖化再次盈盈拜下,一脸感激道:
“幸亏大将军……江离才能……开口说话……大将军恩德……江离做牛做马……必当报答。”
“好了好了,跟本将这里,不必这么多客气。”
廖化一笑,伸手将她再次扶起。
廖化早已料到,便道:
“既然你想报答本将,做牛做马倒是不用了,本将只想让你做一件小事。”
“大将军……让江离……做什么……尽管……吩咐。”
江离的言语不流畅,但态度却毫不含糊。
廖化便正色道:
“是这样的,本将明天打算尽起全军,一鼓作气攻破阜丰,本将希望你那个时候也能在场,还希望你能祈求周仓的在天之灵,保佑本将能轰破敌城。”
江离一怔,微红的俏脸上,顿时现出茫然,不明廖化用意何在。
廖化便笑着解释道:
“你还记得当初襄阳一役吗,你那时于城前遥祭周仓,祈求他在天显灵,为本将轰破襄阳,结果襄阳城果然倒塌,本将便在想,也许这一次,周仓还会显灵帮本将也说不定。”
江离这才恍惚,忙点头道:
“大将军……放心……江离一定……照做。”
“好,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廖化满意一笑,却又道:
“还有一件事,本将想为了表明真诚,你祈祷的时候,最好是能够情真意切,打动所有人,你能做到吗?”
江离就有些茫然了,心想上次那是遥祭自己的表兄,伤感之下哭泣也是人之常情,但这一次并非是祭奠,只是默默祈祷而已,又何必非得打动别人出来。
心中虽有不解,但江离又岂会多想,出于对廖化的感恩,还有对镇东将军之威的敬畏,现在廖化叫她干什么,她都会义无反顾,何况只是哭几滴泪而已。
“嗯!”
江离便用了的点了点头,郑重应下。
“好!那本将就等周仓在天之灵,再次显灵,佑大蜀国运昌隆!”
廖化欣慰一笑,又安抚了江离一番后,方才扬长而去。
跪送廖化离去,江离站在帐门外,怔怔的目送着廖化巍然的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觉有些出神。
她不知不觉中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庞,想着方才镇东将军给自己擦脸的那一幕,回想着那时的心跳悸动,脸蛋不禁又悄然泛起了绯红。
“大将军……喜欢……唉……”
夜色中,悄然响起少女一声幽幽轻叹。
...
廖化告别了江离之后,径归大帐。
军帐中,杜预,于禁,太史慈,荆辛,陈宸,大乔等一众大将,早已提前接到了将令,连夜赶来军帐听令,却迟迟不见镇东将军出现。
众将正议论之时,廖化昂首而入,大帐中立时安静下来。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了镇东将军,猜想着这大晚上的,镇东将军把他们紧急召来,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
廖化是大步入帐,高坐于军帐之上,下达了总攻的号令:
明时午后,尽起十万大军,列阵于阜丰城东门,强攻破城!
这总攻的号令一下大,帐中立时哗议骤起,众将们或惊愕,或不解,一时议论纷纷。
作为黄巾王国旧将,陈宸第一个站了出来,拱手道:
“大将军,末将知道襄阳方面战事吃紧,随下想速破阜丰,急着赶回去江东,只是这阜丰城的坚固,末将再清楚不过,想要强攻破城,只怕难如登天啊。”
“是啊大将军,强攻咱们又不是没有试过,上一个月咱们把破城锤,红衣大炮什么的统统都用上了,根本撼不动敌城分毫啊,请大将军三思。”
太史慈也劝道。
一时间,众将们是纷纷进言,大多数人都不赞成强攻,以免徒损士卒性命。
沉默的庞德公,却看出廖化志在必得之势,便问道:
“大将军看起来很有信……信心,莫非大将军另有破城妙……妙计不成?”
“妙计倒是没有,本将只是有种直觉,明日必能轰破敌城。”
廖化故弄起了玄虚。
直觉?
庞德公就懵了。
帐中众将们也无不震动,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写着茫然狐疑的神色。
显然,他们原以为,他们善出奇谋的镇东将军,会有什么妙计,也许又秘密发明了什么比破城锤还要强大的攻城利器。
所以,镇东将军才会自信的宣称,明天要强破阜丰。
他们却万没有想到,镇东将军的破城利器,仅仅只是他的“直觉”而已。
这就有点不太靠谱了吧……
众将们的脑海之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同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