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校场前的那一片空地上,韩德已被分别绑住了手脚和脖子,被五匹战马拖住。
廖化翻身下马,一跃踏上了校场高台,巍巍如天将一般压入众人的视野,浑身上下霸道凛烈的杀气,如潮水般弥散开来,强大的气场瞬间令那五百士卒是崩紧了神经,人人自危起来。
“禀将军,行刑准备完毕,请将军下令。”陈江拱手道。
廖化没有一丝迟疑,马鞭一挥,喝道:“即刻行刑,把那厮给本将五马分尸。”
陈江得令,便向着校台下高声道:“将军有令,韩德罪不容诛,处以五马分尸之刑,立刻执行。”
嗵嗵嗵!
高台上,行刑的鼓声立刻敲响,震的下方韩德营的五百士卒们,个个心惊胆战,仿佛被勒住脖子的不是韩德,而是他们自己。
号令传下,五名骑士立刻策马扬鞭,伴随着战马的嘶鸣之声,五匹健马分别向五个方向奔去,五条绳索立刻紧绷起来,把原本瘫在地上的韩德,立刻凌空给拖了起来。
“将……将军……饶……命……饶……命……”
韩德脸憋到通红,脸形扭曲变形,斗睁的眼珠子里迸射着地尽的恐惧,牙齿里艰难的吐出几个求饶之词。
廖化却无动衷,冷冷的欣赏着韩德痛快的样子。
嗵嗵嗵!!
第二通鼓响起,五名骑士奋力抽打马鞭,胯下战马吃痛嘶吼,四蹄狂蹬而出。
咔嚓嚓!!
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肉撕裂之声,韩德便被撕成了六块尸块,鲜血喷溅出了一地,血肉模糊的尸体,也被战马拖出了很长一段。
韩德被分尸的一瞬间,他那五百士卒齐刷刷的跟着浑身一抖,发出了一声恐惧的低呼之声,脸都吓到惨白变形,仿佛被五马分尸的那个人,竟是他们自己一般。
而当他们看到那一地的鲜血和肉块时,又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被处死的并不是自己。
欣赏过韩德被处死,廖化心中是一阵痛快,嘴角扬起了满意的笑容。
那笑容,只是一闪而逝,接着,廖化以更加冷酷的表情面朝台下士卒,厉声道:“本将知道,你们在韩德的纵容下,做了不少扰民之事,本将今天已将罪首韩德处死,至于你们,本将就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今后谁敢再犯,本将必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廖化这威然一喝,如死神发出的号令般,把那五百士卒吓的胆都要碎掉,有不少人都慌到要尿裤子,感谢廖化的宽恕之恩。
廖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指着地上韩德的尸块,厉声道:“传本将将令,把韩德的人头悬于槐里城门上,再把他的尸块遍传雍凉二州诸营,告诉所有的驻军,魏国已经覆灭,雍凉二州已是大蜀的土地,二州的百姓也皆是刘皇叔大蜀的子民,谁敢再祸害二州百姓,韩德就是他们的下场!”
浩荡如惊雷般的将令下达,只令跪伏的那些士卒,无不为之震服。
至于一旁的陈江,则是暗暗点头,那张黑脸间,毫不掩饰着敬佩之意。
处置完了一切,廖化的目光看向了陈江,笑问道:“陈江,你看本将对韩德的处置如何?”
“将军公正严明,实乃大蜀之福,百姓之福也,下官对将军佩服到五体投地。”陈江一揖到底,发自内心的赞颂廖化。
廖化哈哈大笑,便将陈江扶了起来,拍着他的肩道:“你陈江刚正不阿,铁面无私,本将也甚为欣赏,刘皇叔的大蜀帝国就需要你这样正直的人才,本将就上书诸葛军师,升任你为廷尉,即刻前往汉中去赴任吧。”
廖化话说的是轻松,陈江却是身形剧烈一震,惊怔在了原地,那惊愕的样子,恍惚间竟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可是廷尉啊,九卿之一,大蜀帝国中枢朝廷最重要的高官之一,掌握着全国的刑狱之责,可以说是位高权重。
而他陈江此时的官职,只不过是大蜀帝国下属雍州,再下属的扶风郡,再下属的槐里县一个小小县令,跟廷尉之间还隔着十万八千里的鸿沟。
陈江作梦也没有想到,镇东将军竟然有如此地位,顷刻间就让他平步青云,从小小的县令,直接提拔成了廷尉。
这等提升速度,简直比坐火箭还要快,陈江焉能不吃惊。
他当然不会知道,廖化对他的来历是一清二楚,不然又怎会随便就重用一个不起眼的小县令。
“怎么,你是嫌这廷尉的官太小了呢,还是觉的自己担不起这个重担?”廖化见他犹豫,便笑问道。
陈江当然不会嫌官太小,若换成别人,必会在廖化面前先表一番谦逊,说一番自己才疏学浅,难挡大任的场面话,然后才敢接受这份委任。
陈江却不同,他只沉吟了一下,便一拱手,正色道:“承蒙将军器重,陈江愿担当此责下官在此以项上人头起誓,绝不辜负将军和刘皇叔的信任,在下官力所能及范围内,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陈江这口气,这决心,竟有些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着实令廖化愈加欣赏。
要知道,廷尉的官位虽然是九卿之一,位高而权重,但实际上却是个得罪人的差事。
廷尉执掌刑狱,若是禀公执法,铁面无私,就势必会得罪不少权贵,久而久之是树敌越来越多,这些权贵们难勉会存有怨意,一有机会必定会对他落井下石,抓住机会对他攻诘。
而古来皇帝就算再英明,如果遇到下官下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耳边嚼某个人的不好,次数多了难免就会糊涂一会,信以为真。
那个时候,就是廷尉倒霉的时候了。
可若是廷尉不能执法如山,又会造成刘皇叔的不满,依旧会对他治罪。
所以这廷尉之职不好当,弄不好就是个两面不讨好的角色,谁担这份差事多少会犹豫一下。
陈江却没有,答应的那么痛快,丝毫没有顾虑自己的安危得失,俨然以维护天下公平正道为己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