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中,萨摩也感觉到了凛烈杀气,从正面方向袭来,抬头时,便见孟获踏着血路狂奔杀至。
萨摩当然也知道,这个蛮族盟主的武功,要在自己之上,但到了这个地步,要想活命,只能咬牙死拼,坚持到大蜀的援军抵达,才有一线生机。
“贼酋,老子跟你拼了!”
萨摩无所畏惧,一声怒吼,舞枪迎上。
哐!
两道血光,瞬间相撞在了一起,二人战成一团血雾。
两骑相撞,征杀不过十五招,萨摩便被全面压制,穷于应付,完全显露出下风之势。
到了这个时候,萨摩也别无选择,唯有死撑。
他咬紧牙关,臂上青筋爆涨,不惜以损伤身体为代价,进入到了狂暴状态。
狂啸声中,发狂的萨摩,手中大枪舞出漫空金光,四面八方的射向孟获。
孟获却丝毫无所忌惮,刀锋舞出层层铁幕,将萨摩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从容逼退。
四十招走过,萨摩的狂暴之势渐入强弩之末,战力迅速下压,孟获手中刀锋威势却不减,很快又将萨摩重新压制了下去。
萨摩是越战越吃力,渐渐已力不从心,破绽屡出,似已到了必败的局面。
“叛贼,给我去死吧!”
孟获得意的一声狂叫,手中刀势陡然变急,要在几招之间,就取萨摩性命。
此时的萨摩手臂已受伤,体力也大损,自知无法再跟孟获抗衡下去,又无处可逃,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心中不免悲意涌动。
“杀孟获!!”
“杀孟获!!”
突然之间,耳边响起了震破天地的杀声,天崩地裂般的奔腾之时,仿佛有千军万马,如汹涌的海潮般,向着牂柯郡奔涌而来。
蜀军大举杀到!
本是悲凉的萨摩,眼中陡然间迸射出狂喜之色,狂笑道:
“蜀军已杀至,孟获,你完啦,哈哈哈!!”
精神倍受鼓舞的萨摩,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战力,舞枪如风,竟将孟获的刀式逼退下去。
而此时的孟获,精神却遭沉重一击,脸色刹那间已惊变。
他只知萨摩叛变,却没料到廖化的援军,来的这么快,而且听那声势,似乎蜀军已全部出动,四面八方的向着牂柯郡涌来。
眼下东门还在叛军的控制之中,蜀国的军队可轻易破城而入就凭孟获手中这点兵力,如何能抵挡。
刹那间,孟获的斗志彻底被惊碎,陷入了惶恐的境地。
“大哥,孟获要破城而入了,牂柯郡是守不住了,快弃城突围吧。”
身后的孟优,惊慌大叫。
孟获猛然省悟,虽有万般不甘,却只能咬牙逼退懿,拨马转身,向着西门方向逃去。
孟获想起了祝融那美艳的容颜,紧接着又想象到了,脖子被廖化一刀斩下的恐惧,不由背上一寒。
“你速去南门,招了融儿前来西门会合突围。”孟获大喝道。
孟优没办法,只得策马拍向南门而去。
孟获趁着蜀军全力进攻东门之际,率三千多精锐蛮军亲兵,疯狂逃往西门,想要从西面杀去,前去与孟获会合。
就在孟获逃至西门之时,他所有的希望,却在瞬间瓦解,一张脸惊愕僵固成了愕然惶恐的一瞬。
他目瞪口呆的眼睛中,但见西门城头上,千余火把已高高举起,将整条城墙照亮,城头之上,数之不清的蜀军将旗,已是高高飘扬。
蜀军已然攻破了西门,洞开的城门中,数以千计的蜀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正疯狂的灌入城中。
耀如白昼般的火光中,廖化身着玄甲,手提战刀,如下凡的天神一般,袭卷而入,杀入了西门。
镇东将军杀到!
廖化早就料到,孟获见势不妙,必会从西门突围,遂令蔡冒主持东门的攻势,自己率优势的铁骑,直奔西门抢攻。
果然如他所料,他方攻下西门,破城而入,迎面正撞上了逃窜而来的孟获。
廖化勒马横刀,鹰目傲射孟获,用命令般的口气,厉声喝道:
“孟获,你已无路可走,下马投降,本将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本将必让你生不如死!”
天雷般的威喝,回荡在天地之间,震到孟获骇然变色,震到那些残存的蛮族,肝胆俱裂。
孟获怔怔的僵在原地,望着狂潮般的蜀军,望着威如天神般的廖化,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五万蛮军死伤已近绝,众蛮将也尽皆陨命,到了这个时候,他已是被逼入了绝境。
什么称霸南中的野心,什么夺取蜀中的宏罩,统统都成了水中泡影,就此幻灭破碎。
“廖化啊廖化,你这个狗东西,我孟获,牂柯第一英雄,我怎么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不服,我不服啊!!”
孟获眼珠陡睁,突然间一声悲愤之极的大叫,一拍胯下战马,挥纵残兵败将,向着廖化冲来。
他这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想要拼着必死决心,冲出一条血路来。
他的身后,那数千蛮族士卒,也知道无路可退,一个个发出困兽般的咆哮,追随着他狂冲而上。
“杀尽蛮敌,一个不留。”
廖化表情冷绝如铁,厉声下令。
左右上万的大蜀将士,一涌而上,挟着满腔怒火,向着垂死的蛮兵扑卷而上。
顷刻间,海潮般的蜀军兵流,便将蛮军如蝼蚁般,轻易的吞噬淹没。
鲜血飞溅,碎尸在乱飞,嚎叫声不绝于耳,成百成百的蛮族士卒被放倒在地,被大蜀将士踏在脚下。
“我一定要冲出去,只要我冲出去,逃回南中,我就能卷土重来,才能找廖贼报仇,我绝不能死在这里!!”
孟获一路狂杀狂冲,抱着残存的求生信念,向着城门方向拼死狂突。
凭着必死的决心,倒是冲出一条血路来,眼看离城门越来越远。
城门之上,“蜀”字将旗在风中傲然飞舞,屹立不摇。
城外,数以千计的蜀军将士,仍在源源不断的涌入城中,加入到屠戮蛮卒的行列中,将孟获前冲之路,堵的越来越密,越来越难前进。
城门下方,廖化就立马横刀,鹰目中闪烁着讽刺的冷笑,欣赏着孟获的垂死挣扎。
到了这个地步,廖化又怎会再让孟获逃出去,成为大蜀在南蛮地的隐患呢。
绝无可能!
前方处,孟获越冲越困难,每前进一步都无比艰难,渐渐的,他的心志又重新绝望起来。
“孟获,还要做垂死挣扎吗,那只会让你死的更惨,看来你是想尝尝被千刀万剐的滋味啊。”就在孟获苦战之时,耳边又响起了廖化讽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