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有大多数女子都没有的坚毅。
大概季凉音会喜欢她,也是因为她的坚毅吧。
哎,他这个朋友还比不上平日与他作对的人。
唐诺自嘲一笑,捉住苏悠然的手腕,“在雪山深处,白色的花朵,幽香四溢,必须要开花才能入药。从这里向西边走一百里就可以到。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去不安全,我和你一起吧。”
苏悠然拒绝了:“季凉音需要你,你不能跟着我离开。你放心吧,在没找到百草之前,我不会放弃的。”
唐诺点点头。
当天晚上苏悠然就开始整理行李,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不过是两套衣服和一些干粮而已。
流年听闻她要去极危险的地方,低下了头。
苏悠然知道,那是她不开心的标志。
但她管不了这么多,这里能去的只有她,若她不去季凉音可就真完蛋了。
“娘娘,那个地方十分的危险,您还是不要去了。”流年咬了咬唇瓣,呐呐地说。
苏悠然却笑,“怎么不去,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必须要抓住。”
倘若再不抓住,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不用为我担心,即便我出了意外,回不来了,你也不要伤心,快乐地做你该做的。我已经和唐诺打过招呼了,他会照顾好你的,如果我不在了。”
“不,流年不想娘娘离开。您完全可以让别人去的。”流年不舍外加浓浓的担心。
那个地方十分的危险,去了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而听唐大夫说,要找的东西已经绝种了,意思是娘娘这次去很有可能扑空的。
苏悠然拍拍流年的手,摇摇头,眼中有决然也有无可奈何,“没有谁能帮我的。”
但愿,能够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吧。
“可是娘娘……”
苏悠然打断她的话,“好了,不说这么多了,时间不早了,我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好。你的手已经废了,别劳累了,我不想你再因为我……”
她哽咽了,想着她被苏悠琴收拾的画面,恨就在心中堆叠。
见苏悠然不想多说,流年还未说出口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娘娘已经决定了,她的多说没有任何意义。
还是,算了吧。
第二天,苏悠然早早地离开了。
一直走了九百里都没问题,她继续走下去。
但,越是走,心中的害怕就越大。
其实,她并不是不怕,而是必须要去做的。
继续往前走,感受到袭来的冷风如千年寒冰,苏悠然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冷,很冷。
她哆哆嗦嗦地拿出唐诺给她准备的冬衣。
这是用一种很特殊的材质做成的,虽然薄,但是抗寒效果十分的好。
穿在身上如无物,却又十分的暖和。苏悠然继续赶路。
只是才往前走了几步,苏悠然就顿住了,眼瞅着前方出现狼群,心狠狠地一抽。
唐诺知道路途凶险,所以给她准备了很多的药,其中就有对付狼群的。
但……
唐诺没有说用法啊。
深吸一口气,苏悠然稳定身形,从兜里面拿出标的有狼群字样的药瓶。
打开看了看,发现是粉末状的东西。
想着电视里的做法,苏悠然想,这应该是用洒的。
略微有些紧张地倒出一些,苏悠然用力地朝前洒。
只是,狼群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苏悠然忍不住地狐疑,皱了皱眉。
难道这个不是制服狼群的?
看着面前来势汹汹地狼群,苏悠然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仅仅是第一关,后面还会有更痛苦的,她坚决不能死在这里。
狼群越发靠近,苏悠然努力地稳定身形站在原地,可还是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这,这,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妈呀,谁能来救救她啊。
苏悠然的胆子再大,毅力再坚定,也仅仅是个孩子,面对成百的狼,怎么会不害怕?
苏悠然,你不能害怕,也不能后退。你不想让季凉音死,所以你必须要坚持,坚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苏悠然往前走了两步。
“嗷呜。”
狼群发出威胁的声音。
苏悠然头皮一阵疼。
这,究竟该怎么办啊。
哎呀,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再次倒了点白色粉末在手中,闭上眼睛,朝狼群洒过去……
“嗷呜。”随着七七八八的叫唤,狼群将苏悠然包围。
但是,在下一秒,所有狼全部倒地,连带着地上黄黄的草也迅速枯萎。
苏悠然满头黑线,这药效究竟是有多好,这么快就团灭了?
而另一边,第二天下午,季凉音悠悠转醒。
环绕营帐一圈,没有见到想要见的人,季凉音沉下了脸,撇撇唇。
居然不把他放在心上,他都快挂掉了,还有心情在外面玩。
唐诺端着浓稠的药进来,见他一脸不爽,就知道是因为谁。
这么多年了,他的脾气就没怎么改过,还是一如既往地傲娇又别扭。
无奈地低声笑了笑,他把药放在他面前。
季凉音一闻到浓厚的药味,脸黑的更严重了,扭头看向一边,他拒绝道:“不喝,以后不准把药端到朕的面前。”
唐诺好气又好笑地盯着他,“你是脑残还是彻底地傻了,你都快挂掉了怎么能不吃药?”
季凉音抬眸看他,“这些药吃了有用吗?你都说了我无药可救,再吃药又要什么意义。”
唐诺满头黑线,“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些药能够缓解毒的发作,延长你的寿命。苏悠然说的对,不管希望再怎么渺小,只要有希望就是对的。”
希望,能在你痛苦的时候帮你减缓痛苦。
“是啊,有希望就是对的。”季凉音自嘲一笑。
唐诺努努嘴,“喝药吧。你是皇帝,许多事情都需要你来主持。”
确实是。
季凉音点头,端起那乌黑的药,一口饮尽。
见他喝了药,唐诺收了碗,走出去。
“站住。”
季凉音突然叫住他。
唐诺转身,不解地看着他,心里却觉得十分地好笑。
季凉音啊,季凉音,你能不能再别扭一点。
“那个,大臣们还好吗?”季凉音随口问。
唐诺白了他一眼,大哥啊,这都是些什么问题。
算了,他就是个白痴,和白痴计较是不道德的。
“那是你的大臣,我又怎么会知道?在你的眼中我难道是天才?什么都无师自通?”
季凉音高傲地抬起下巴,难道不是吗?
“我不知道。”懒得和他玩文字游戏,唐诺直接道。
季凉音睁大眼,倒抽口冷气,他居然说他不知道?
“怎么?难道这个很意外吗?”唐诺斜了斜眸。
季凉音没好气地瞪他眼,一掌拍在他胸脯,“你这几日与她走得有多近,她忽然不在你不知道原因,骗人的吧。”
唐诺捂着胸膛,急急地退后多步。
这季凉音,都已经中毒了还这么有力气。
“喂,你要再这么对我,我就真不告诉你了。”
季凉音却偏了脑袋,冷哼着翘起二郎腿,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现在朕不想知道了。”
“你!”唐诺气结。
算了,和他计较只能气死自己。
挥挥手,唐诺端起药碗走出去。
季凉音忍不住地偏头去看。刚刚的样子只是装出来的,其实他很想知道苏悠然去了哪里。
等唐诺走得快要看不见时,季凉音抬步跟上去。
收拾了药碗,唐诺拿起翻到一半的医书继续看。
他还在想着办法。
苏悠然的坚持给了他力量。她说得对,不到最后一刻又怎能放弃?
不经意往右边看时,瞥见一明黄色的身影。
唐诺暗笑。
他就说,明明很在乎怎么突然间就不在乎了。
放下书,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唐诺漫不经心地朝角落走去。
季凉音见唐诺过来,急忙后退,往后面躲。
唐诺看出他的意图,笑意盈盈道:“不用躲了。”
被他抓到的季凉音很不自在,站在原地没好气地看着他。
“朕只是无聊,你别得意。”唐诺一走近,季凉音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笑容僵了下,随后绽开,笑得更灿烂了,唐诺无奈地扶了扶额。
这季凉音,傲娇又别扭的性子真有趣。
“我什么都没说啊,你着急地反驳干啥?”
季凉音拂袖,侧过半个身子,“朕没有反驳。”
“嗯,你是没有反驳。”唐诺撑着下巴笑眯眯道,“你只是很别扭而已。想知道苏悠然的下落,明说啊。大家都是朋友,我干嘛瞒着你。”
“唐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被揭穿的季凉音傲娇地抬起下巴,润亮有神的眸释放寒光,“朕贵为一国之君,想知道她苏悠然的下落,只需要挥一挥手就又一堆的人把消息送上来,朕有何必求你。”
话落,季凉音转身离开。
瞅着季凉音离开的背影,唐诺悠悠说,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季凉音听到,“有些人啊明明就是想知道。”
想着苏悠然这会儿的处境,唐诺不由得心里一紧,担心起来,“苏悠然,大概回不来了吧。”
“你说什么,有本事就再说一遍。”已远去有一段距离的季凉音转瞬捏着他的衣领,额头青筋暴起。(未完待续)